的墙上摸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泡沫已经流到了眼睛上,她紧紧闭着,扶着洗手盆站起来,一抬头,就撞上了热水器坚硬的角,痛得一声低呼,“你祖宗的……痛死我了……”
卫生间的门又被推开了,她睁不开眼睛,只扭过头来,手捂着脑袋,大声说:“快出去,别把衣服弄湿了。”
门又关上,她继续去摸花洒。
突然,水哗啦啦地淋下来,她用力抹了几下脸,被泡沫刺激得红通通的眼睛,看到了季容越的脸。
蓝色衬衣,长裤——淡蓝色的棉拖鞋……
“出去快出去,把我的鞋弄湿了!我给爸买的新鞋。”沐青梨立刻拉长了脸,往外赶他。
季容越把花洒往她头上淋,另一手插在裤兜里,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沐青梨的脸突然涨得跟猪血一样,捂哪里都对不劲,捂哪里也都晚了。她赶紧转过身,不悦地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总偷|看人家洗|澡呢?”
“你在这里惨叫,我进来看看有什么不对?”季容越冷冷一笑,那水就冲着她的脖子上淋去。
“你才惨叫,你天天惨叫。”沐青梨懊恼地回他。
季容越黯深的瞳眸一闪,放在裤兜里的手突然就撤出来,一挥,往她的臀上重重拍去。
“啊……”沐青梨这才叫惨叫!她捂着被他打疼的地方,忘了害羞了,飞快地转身,挥舞双手就去夺花洒。
“季容越,你看我好欺负是不是!”她跳起来,一手去锤他的肩,另一手去抓花洒。
看着她跳起来的模样,季容越的呼吸沉了沉,故意把手抬得更高。沐青梨连跳了七八下,跳得气喘吁吁,急喘个不停,花洒的水在狭小的浴室里四下飞溅,天花板都弄湿了。
他只唇角勾着一丝笑,花洒在两只手之间来回地换,就是不让她抢到手,还时不时往她头上,胸前冲上几下。
沐青梨突然明白过来,立刻停下,转身蹲到地上,气愤地说:“季容越你这个臭流|氓,你给我滚出去。”
“我是什么?”季容越的脸绿了绿,拿着花洒往她背上冲,“你再说一次。”
“你个臭流|氓!”沐青梨立刻又骂,声音又脆又激动,那气势,直拔云宵。
季容越的呼吸沉了沉,绕到她的前面蹲下,那花洒直接往她的胸前冲,慢吞吞地说:“那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流氓……”
“季容越你是不是睡饱了,故意来找我麻烦?你们季家老|娘我高攀不起,赶紧走。”
沐青梨的皮肤被那隔得太近的强近水流冲打得有些痛,蹲在地上连连往后退,瞪着他怒骂。
季容越眸子垂了垂,突然就伸手轻轻一推她。
沐青梨不妨他来这么一招,直接坐到了地上,那花洒的水就直接往她腿中间冲去了。
“啊……”她一声尖叫,赶紧合拢双腿,抱紧双臂,忿然地缩成一团,“季容越你有没有想过尊重我啊!”
季容越怔了一下,起来关掉了水。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会儿,扯下了已经被乱飞的水淋湿的浴巾,披到她的身上。
沐青梨脸上湿湿热湿的,也分不清是水,还是眼泪。
她抓着浴巾一角,在脸上狠狠抹过了,小声说:“你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
“沐青梨,你做错事,还比我硬气?”季容越窝了一肚子火,只感觉被她倒打了一耙,气得牙痒痒。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和别人上|床了?我和别人接吻了?我爸还躺在医院里,我是畜|牲吗,会和别的男人偷|情去?”沐青梨脚一蹬,踢在他的小腿上,恨恨地又加了一句,“你少在这里登脸上鼻子地摆你的臭威风!你不要以为别人都像你!”
“像我什么?”季容越被她骂得脸绿了,蹲下来和她对望着。
“你流|氓!”沐青梨冷笑着,把浴巾往身上一裹,快速说:“再说了,我答应你结婚了吗?季先生我想你得弄明白一件事,这天下的女人亿亿万,不是每一个你说想要,她就会往你身上扑的。得让我高兴了,我才和你在一起,如果不高兴,对不起,你哪来的回来哪里去!姐姐我不稀罕。”
季容越的脸色更难看了,盯着她看了半晌,站了起来。
沐青梨看他脸黑成这样,心中大爽,又继续说。
“还有啊,姐姐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追求我的男人能排到太平洋去了,你季容越其实没啥优势,还一副臭脾气,自己醒醒去……”
季容越长眉慢慢拧紧,冷冷地说:“你怎么不说排太平间去?沐青梨我告诉你……”
听听他这语气吧,威胁十足的!沐青梨眯了眯眼睛,不客气地截断了他的话,脆生生地说:
“季先生,打断别人说话不礼貌,你不知道吗?你以后少拿点点说事,点点生出来,是你当初造的孽,可不是什么爱情的结晶,她是我的宝贝,和你没啥关系。而且,我想让她和你有关系,你才有关系,不然你去找法院哪,看法院判不判你强|j!未成年保护法在那里摆着呢,也别想给我捅出去,不然我还告你们全家去。”
季容越活到28,头一回被一个女人用话顶到天涯尽头,你看看她这高抬下巴,铿锵有力的模样,好像和男人过了两晚的人是他季容越,不是她!
沐青梨此时爽极了,看着他这副吃鳖的样子,看他黑脸到双拳紧握了,又往他的火上狠狠浇了三汽油桶的油。
“以后少在我面前洋洋得意的,我上不上班,去哪里上班,我嫁不嫁你,和不和你在一起,点点叫不叫你一声爸爸,全看我高不高兴!季先生,你淋我一身水,我也不和你一般见识了,请走……唔……啊……”
这油还没浇完,他一步跨来了,把她抵在了门上,一腿横进她的双腿里,怒视着她问:“说说看,我今天就让你不高兴了,你能怎么样?”
“我……”沐青梨吸了口气,不适地往后缩了缩,背紧贴在冰凉的瓷砖上,拧着眉,小声说:“我就去搞外|遇气死你!也不叫外遇,我有自由挑一个好男人!”
“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墨瞳微缩,掐她腰的手指紧了紧。
“你让我说就说啊,你聋了吗?”看
着他那气到铁青以及有些狰狞的脸,沐青梨心里滋生起一丝惧意,爽是爽了,也骂痛快了,可是季先生好像真的要气到爆发了,看他那青脸瞪眼的模样,好像要吃了她,掐死她,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
互相瞪了会儿,她摸摸还在她腰上掐着的手,小声说:“我给你做饭吃吧,我做饭比你家厨房子做饭好吃,那早饭太难吃了……是你妈做的吗?”
“沐青梨,你……”
季容越怒然把横在她双|腿中的腿往上顶了一下,顶得她那里生痛。
“痛……”沐青梨赶紧去捂,忿忿地说:“你太暴力了。”
“恨不得再暴力一点!掐死你算了!”
季容越的腿又往上顶了一下,气息顿沉,手掌从她的浴巾下摆钻进去,强行挤到了她正被他的膝盖欺负着的柔嫩地方,很邪恶地拉了拉那些柔密顺贴的细软。
“啊……”
沐青梨没料到他会这样,怕他再扯,立刻去拉他的手腕。
他的手是铁做的,力大无穷,她越掐他的皮|肉,他就越恶意,不仅去轻扯,还往那里面去勾滑。
“你再扯,我就扯你的了!”沐青梨被他惹急了,仰头就威胁他。
“你扯啊。”他挺了挺小腹,恶意地冲她笑。
“你就这么本事!”沐青梨冷笑,索性把双|腿叉|开,手也举高,手指冲他乱勾,“来啊来啊,不来是孙子,进来了,你敢出去也是孙子,有种你一辈子呆里面。”
季容越的脸色变了又变,那瞳色里的火燃起来,又悄然退下去,再又掀起骇人的浪来。
“你还真粗|鲁!”末了,他咬牙切齿恨恨地骂了句。
“跟你学的!我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我就是啥样!”沐青梨又顶了他一句。
“沐青梨,我缝了你的嘴!”季容越从未如此暴躁过。
“欢迎成为刑|事罪|犯!我和犯罪行为抗争到底!”沐青梨冷笑。
季容越紧拧着眉,死死盯着她的脸。
知道她去看房子了,于是他安心地在家里睡觉,想冷冷她,她知错了就会乖乖回去。
可结果呢,冷着她了吗?她看完别墅,大摇大摆回这里来了,还让保姆带句话回给他——“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美男猛|男不如贴心的好男”!
季容越被这句话噎着了!堵着一胸窝子的气找上门来,气还没消,又被她掀起了三丈高的惊涛骇浪,可恨的是,这气还撒不出去,得自己活生生忍着。
“鸡爸爸,妈妈,我要尿|尿!”点点在外面用力拍门,大声叫唤。
沐青梨用力推开了季容越,大获全胜的感觉让她爽呆了!她拉开门,抱着点点进来,伺侯小公主。
点点蹲了几秒,开始拉臭臭了。
“哎呀,臭死了。”沐青梨捏着鼻子,去摸墙上的卫生纸盒,手指触到里面湿乎乎的纸之后,扭头就瞪季容越,全怪他,把纸都弄湿了!
“一卷纸几块钱,知不知道?”她白他一眼,快步出去拿卷纸。
“鸡爸爸,擦屁屁。”点点看到季容越要出去了,立刻叫他。
季容越脸一绿,这事他可没干过!而且这味儿……他有些尴尬,侧过身说:“让你妈来帮你,爸爸不会。”
沐青梨风风火火进来了,把点点往膝盖上一趴,扯了纸巾就给她处理。
“吃喝拉撒全是我一个人伺侯过来的,你凭什么当了现成的爸爸,还要在我面前耍威风,给我脸色看!”
季容越转身走了出去,等着母女两个出来。
墙上贴着两张画,他看着黄|色的小鸡和花朵牵手的样子,突然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他能能让长辈、平辈皆俯首称臣,掌控一个家族帝国、横跨数国的金融财团;也能挥手投出几百亿玩弄金钱风云,带领帝|国勇往直前,更能在惨烈的商战里以雷霆手段痛击对手让对手乖乖认输,偏偏,对沐青梨这样一个小女子无可奈何。
过去这些年,他和她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从生活圈子、生活方式、生活态度,完全不一样。
他不太理解沐青梨的固执,为什么一定要守在这陈旧逼仄的小屋子里,也不能理解沐青梨为什么不像其她的女人一样,对他柔和撒娇。这女人的心,这女人的嘴,都这样的锋利,凶巴巴的能让你气死。
若说这世间,轻而易举便能让他暴露如雷,又能让他温和如风的女人,真的还只有一个,沐青梨,她牵着他的思绪走!让他气他就能气,让他高兴,他就能高兴……
这是爱情?爱上一个女人,就是这样?
他站了会儿,母女两个出来了,沐青梨抱着点点,光着脚往房间里跑,出了浴室,客厅的暖气就差了,光|裸的肌肤在空气里迅速起了细密的鸡皮疙瘩,进了房间才暖和起来,关了门,又悄悄拉开,往外瞄了一眼,看他在干什么。
他就站在那里,仰头看画。
闲得慌!她腹诽一句,轻轻关上门。
点点钻进了被窝里,小声说:“妈妈,晚上让鸡爸爸也睡在床上吧,我们三个人睡。”
“不行,床太小了。”沐青梨立刻摇头。
“刘小备说,他和爸爸妈妈三个人睡在一起,爸爸还会唱歌。”点点把小手伸出来,摇晃着,期待地看她。
“季爸爸不会唱歌……还不如让你玩手机呢。”沐青梨一声轻嗤。
季容越在客厅里站着,沐青梨收拾完出来了,拧着秀眉,盯着他问:“你准备坐到什么时候?我两晚没睡了,想睡会儿。”
季容越拧拧眉,往沙发上一坐,手在眉上轻揉了一把,沉声道:“沐青梨,你还真是敢和我凶。”
“不然呢?像哈巴狗一样闻你身上的臭味?”
沐青梨冷笑,过去给自己倒水喝。白瓷茶杯,满满地倒上一杯清水,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地往喉咙里灌。
刚刚那番撕扯纠缠,尽情怒骂,让她嗓子都干了,补充一下水份,若他还敢来战,和他血战到底!
沐青梨的胸腔里充斥着豪迈壮志,仰头喝水,感觉就犹如自己是那当年梁山泊的好汉扈三娘,面对千军万马也毫不胆怯,一把寒凉钢枪直戳他心窝子——好吧,跟着沐刚评书戏曲听多了……
她正想得入神,不妨身子落进一个坚硬滚烫的怀抱。
他从她的双臂外面拥过来,把她紧紧地箍着,往他的怀里抱,下巴也抵在了她的头顶,滋生着丝丝凉气的声音往她的耳朵里钻。
“沐青梨,你是不是觉得骂我骂得很舒服?”
“非常舒服。”沐青梨挣了一下,被他往前一摁,压到了小饭桌上。
饭桌上的桌布是她亲手缝制的,一块块颜色拼起来、像彩虹一样。不像他家,有那样高档的梨花木家俱,蕾|丝勾就的高档货。这里的一切,和她一样,被朴实遮盖着,里面藏的是让他舒服的真实。
“沐青梨,你骂舒服了,该让我舒服了吧……”他紧压着她,在她耳边低声说。
“你就想这个……”沐青梨恼火了,腰肢乱扭,拿屁|股顶他。
“是我想,还是你想?你知道我想什么?”他冷笑,小腹往前抵着,把她死死压住。
“那你想干什么?”沐青梨突然有种惊悚感,难不成还有什么更可怕的……
【97】一张床的亲|密
更新时间:2014-4-17 23:27:09 本章字数:6845
“你说呢?”
他的手从她的腰往下滑,掐到了她饱满的臀上,每根手指都用力往下掐,掐得她急喘、低骂、挣扎、愤怒,却又挣不开,脱不掉。
她的湿发披在背上,濡湿了他的胸膛,他的心脏,他的情绪,他的狂躁……不对,是他的一切、一切,都陷进她扭头看他时、那双湿漉漉的媚瞳里。
沐青梨多少是折损了季容越的骄傲的,尤其是她那一句“你没什么优势”,让他心里堵得慌,闷得狠。
二人对望了片刻,点点又开始叫沐青梨了眇。
“妈妈,妈妈,快来呀。”
沐青梨用手肘往他身上撞了一下,小声说:“我真的很累,都两天没睡了,你当行行好,高抬贵手,让我睡觉去。”
“不许睡!”他低低地说着,把她的眼皮子往上一揪:“不是说我流|氓吗?我如果不做到无恶不做,十恶不赦,下|流卑|鄙,怎么对得起你沐青梨?聊”
“你……”沐青梨气得要怄血了,突然就拼命用力挣扎起来。
力气再大,毕竟是女人,季容越紧锁着她的身子,她越挣,他就越箍得紧。于是,她踩他的脚,得手了一下,立刻被他往上一抄,身体悬了空,小腿又胡乱踢了起来。
“还真够辣的。”他瞳光一沉,把她整个人抵在了墙上。
“季容越你放不放手?”沐青梨怒吼。
“不放呢?”他慢吞吞地问她。
“不放我……我就揍死你……季容越,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你就欺负我啊,你来啊……”
沐青梨的声音更大了,在他怀里暴跳如雷。
被一个男人弄得快疯掉,在沐青梨过去苦|逼的岁月里,是想都不会想的事。
19岁以前,她以为好的恋情会像糖一样甜,也可能不会结果,只是在那段单纯的岁月里牵过手,接过吻,一起穿过了大街小巷,牵手漫步。
19岁以后,她以为她会做尼姑,一辈子不结婚,不再有男人。
24岁这年,女儿四岁的这一年,沐青梨撞上了季容越,一切有关爱情的幻想完全被撕碎了重新构建。
爱情,是火,熊熊燃烧。
爱情,是蜜,甜至人心。
爱情,是风,飘忽不定。
爱情,是任何一种可以让她疯狂,让她激动,让她忐忑,让她着迷,让她醉掉,也让她犹豫的感觉,更是这些感觉胡乱搅在一起,一股脑往她心里塞进来,胀得她热血的感觉。
爱情,是季容越唤醒的,她的本|能。
她气得发疯了,季容越还是紧紧压着她不放手。
“你们在打架吗?”点点不知何时到了二人身边,仰着看着他们,小眉毛拧着,满脸不高兴,脆声声地说:“我要告诉爷爷,打你们的臭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