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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婚恋,甜心宝宝天价妈第8部分阅读(1/2)

    若刘东升能帮她挽留爸爸的生命,能帮她安抚爸爸的情绪,那她就算是报恩吧。

    她和爸爸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还未让爸爸享受到生活的美好,就得看他受病痛的折磨,沐青梨心里痛,痛得整夜整夜都无法睡。

    妈妈跑掉后,沐刚坐在轮椅上送她去上学,给她梳头,给她买新衣服,他在家里给人修小电器,包饺子卖,还卖花花草草,每天早出晚归,送她去学美术,那是最耗钱的专业啊,怀上点点后,旁人讥笑的眼光和唾沫星子能把人淹死,他就那样坐在轮椅上,坐得笔直,拉着挺着大肚子的她的手,带她去医院做产检,告诉她,不要害怕,女人都要生孩子的,她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

    他为了她那么舍得,养大了她,还要帮她照顾点点,点点一生病,他一定会跟着整夜整夜的熬……这样的父亲,她不能失去,他是他的天,他的依靠,是她人生里坚强的精神上的靠山。

    人生在世,无非为情为义,若情义皆失,那不是比畜牲还不如?她和爸爸相依为命长大,为了爸爸,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得拼命抓住。

    这样想着,她突然就平静了。

    祖孙两个睡着了,沐刚是醉得睡了,点点一向准点睡。她独自坐在客厅小阳台改成的书房里,安静地画着图。她的大赛,她要坚持下去,还有工作的事,她也得投简历。

    一盏台灯,一束亮光,一台电脑,一只喝空的水杯,微凉月光投入窗中,她缩了缩肩,往手心里呵了口气,暖气有点不太给力,冻得她手僵。这片房子太老了,像行将就木的老人,经常生出一些毛病。

    她用力搓了搓手,继续画图。

    生活的苦,让她削瘦,却没能折损她的美好,反而让她像一颗珍珠,愈加光泽莹润,饱满动人。

    不知不觉,十一点半了。她熬夜做事已经成了习惯,

    沐青梨肚子咕噜响了几声,揉了揉,起来倒了杯水,可一喝下去,感觉更饿了。

    方才在酒店,她根本没吃下东西,就喝了一杯葡萄酒,几杯果汁。几趟厕所一跑,空得前胸贴后背。

    最近一直在医院,家里没存货,她拿了钱包,准备去小区外的小店里买点东西吃。

    楼道光线昏暗,她揪紧大围巾,把双手拢进自己做的毛绒手套中,埋头往夜光里奔。

    嘀……

    一声汽车喇叭刺耳地唤住她的脚步,抬眼看,宾利车就像一个卧在夜色里的大怪兽,停在小区狭窄的路边,挡住三分之二的路。

    车里有光,季容越坐在车里,一手搁在方向盘上,一手从车窗里探出来,冲她招手。

    “怎么又是你?”

    沐青梨傻眼了,紧张地回头张望了一下,意识到沐刚不可能看到这里时,才快步过去,挥手在车门上拍拍,气冲冲地瞪着他。

    “季容越你再没完没了,我真会发火的。”

    知道么,她这一连串动作、神情,像极了早|恋的中学生,下楼偷会小男友时,害怕家长抓抱的那一刻。

    季容越看着她,心脏又微微一缩。

    动情这两个字,于季容越来说简直是神话,他之前觉得这世上不会有女人带领他领略到情这个字的味道,可现在,这种气味就在他的鼻端漂浮着,他一吸气,这凉凉的、涩涩的气体就往他的肺里奋力钻去,让他整个人都为之而精神一振。

    呵,错觉?他低笑了一声,推开车门下来。

    “季容越,你别逼|人太甚啊,我说了昨晚是我糊涂了,你别再靠过来、你再过来我要叫人了……你、你……”

    沐青梨见他越走越近,抱着双臂不停地退,惊慌失措地看着他走出那片高墙的阴影,直到她退无可退,一脚踩到了路边台阶,一声压抑的尖叫,人直直往下仰……

    他的手掌一把抓来,拉住她在半空乱舞的、冰凉的手,把她拖进怀里。她自做的那只毛绒手套,在空中翻滚着,打到他的肩上,弹开,落下台阶。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言不发,却比说上千句万句,更让她血液。

    那晚,他们两个就像这样,一起抱过了几回?他压在她的身上,托着她的身体,从餐厅一直往外,倒在沙发上,再从柔软到她从未坐过的真皮沙发滚到地毯上,大朵的茶花在身下怒放,承载着她明瑰色的身体,还有他不停滴落的汗水。

    他那时候表现出来的强悍和热烈,与他白天里散发出的冷漠孤傲气质截然不同,简直就像一团火,世间最热烈的火,包裹着她,点燃了她,让她战|栗、让她尖叫、让她如同被灼痛了蝴蝶的蝴蝶,拼命地靠向他。

    “小心点。”

    他终于开口了,低醇的声音缓缓抚过她的耳畔,滚烫的手掌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再略一用力,把她摁进他宽厚滚烫的怀里。

    沐青梨的心跳骤然加剧,撞击着单薄的身躯,痛得她快不能呼吸。这种……偷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莫名地就生起几分刺激和放纵的快|感。

    沐青梨啊,你在偷属于韩佳薇的未婚夫!

    这个字眼多难听、多可耻……可是,她的心底又莫名地扬起一丝恶意的快|感……

    她悲哀地想,为什么她这么坏呢?居然坏成这样,心里生起了抢别人未婚夫的恶念!你原本就是坏女人吧,上天看穿了你,所以上天才惩罚你,让你过得如此狼狈不堪,还让父亲和女儿承受了这样的痛苦。

    “妖精。”他蓦地又低唤一声,高大的身体俯下来,滚烫柔软的唇轻轻地贴在她的额上,只短暂的一秒,随即挪开。

    “啊?”她没听清,慌慌抬眼,几缕星光从树叶里落下来,停驻在她的双瞳中,这光滑到、让人一摸就忍不住想狠咬一口的肌肤,还有这微张的,如同花瓣一般美好的双唇,让季容越又开始走神。

    四目相对。

    没有言语。

    呼出的气,在空气里融成了白雾,被夜色吞噬。

    “走开。”沐青梨先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的手往前走。

    那是出去的路,既然不回去,季容越也就不拦她了,只管锁了车门,跟在她的身后,慢吞吞地走着。

    沐青梨走几步,回头看他一眼,他便停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样反复了好多次,沐青梨终于有些抓狂了,人变疯狂是有原因的,譬如被季容越这样的人逼迫着,迟早神经错乱。

    季容越其实也不怎么好过,心里堵得慌。

    他在这楼下已经呆了半个多小时,一直看着那盏灯光,看她的身影在窗后晃动,他破天荒地手机上网百度了蛇精病三个字,独自闷笑了好一会儿,她还有这样说话的时候……

    沐青梨就是个复杂的共同体,她看上去沉静,骨子里有小女人的娇憨,更有强行压抑着的这年纪女孩的热烈。

    他觉得她的名字取得太恰当了,她就是那枚青梨子,涩了他的舌尖,津润了他的喉咙,再凉凉地淌进他的心脏,活生生在他的心脏上咬下两枚牙印。

    可他这笑落进沐青梨的眼中,又忍不住骂了一句,“蛇精病!你大半夜跑来,是来卖笑的啊?”

    “沐青梨,你还挺会骂人。”

    季容越挑挑眉,不理会她的挑衅,也懒得和她生气,况且,看着她这样柳眉倒竖,双拳紧握的样子,实在太有趣了,连夜风都跟着生动活泼了起来。

    “你继续走啊,大路朝天,我在这里散散步。”他又指指前方,慢条斯理地说了句。

    “你真是……”

    沐青梨急得跺了跺脚,拔腿就跑。

    季容越看着她像小鹿一样奔跑的身影,双瞳里光芒微沉。他一向是理智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要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每走一步,每前行一天,都是有他的盘算。

    可在沐青梨这里,他成了不知计划是何物的人,看着她,就直觉地想化身成儿猎豹,抓住她这只在夜色里奔跑的小鹿。

    “你去哪里,我送你。”他盯着她问。

    “吃饭,你赶紧走。”她不悦扫他一眼,快饿死了,他还纠缠不休。

    “我带你去吃。”他伸手拉她的手腕。

    “不要,你烦不烦?”沐青梨赶紧甩着手腕,未取下来的金镯子让季容越看得扎眼极了,不由分说地托起她的小手,用力给她撸了下来,再顺手一丢……

    “喂……”

    沐青梨心都要飞了,她赔不起啊!金价正飞涨,这样一只沉甸甸的镯子,要九千多块钱。

    “我买给你。”他拉住要去捡镯子的她,低声说。

    “谁稀罕,你有钱了不起。”

    沐青梨扒开他,灵活地往高高地台阶下跳,她的手套也在不远处。她捡了手套,掏出手机照亮眼前的雪地。

    “沐青梨。”他站在高台上叫她。

    “有屁快放,放完快走。”沐青梨找到了手镯,用手套擦拭干净,再小心地放进衣服口袋里。这是刘妈妈的珍贵心意,哪里是季容越这种纨绔子弟懂得的。

    “沐青梨,快上来,我带你去吃饭。”他盯着她的侧影,又说。

    沐青梨仰起头来,这人真别扭,莫名其妙得可以,又坏得可以!她白他一眼,戴好手套,沿着台阶下的小石子路往外走。

    条条小路通罗马,谁说非要爬上台阶,才能去外面的世界、吃她想吃的热卤面?

    季容越走在台阶上,她走在台阶下,依然一前一后,稀疏的光落在薄雪覆盖,无人涉足的小路上,她一步一步,踩出小巧的脚印。

    季容越看着,暗自在心里猜测着她的鞋码,35?36?

    这可能是季容越感觉自己这辈子最无聊的时刻,居然丢下谈生意的人,跑来目测她脚的大小。这辈子,他又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跟在一个小女人身后走?

    他没追求过女人,说不出肉麻的话来,他甚至不想再有强迫沐青梨的行为,她昨晚的眼泪还在他的胸膛里流淌着,让他生出万般地不舍得。

    这种不舍得,你可以定义为男人的怜花惜玉,也能定义为……喜欢。

    季容越对沐青梨,有点小喜欢,喜欢看她长发披下来,光着脚走过客厅地毯的样子;喜欢看她从他怀里挣脱,慌慌往前逃的样子;喜欢看她此时抱着双臂快步往前,那影子一跳一跳的样子……

    总之,沐青梨若不是有过男人,一切皆完美。

    他长眉拧拧,陡然觉得有些不快,拱了沐青梨的那个男人,在沐青梨心里,也会比他强吗?到底好到什么样,让她会为他生下孩子?

    热卤面店开在小区大门口的东边角落,十平方大小的铺面,外面自己支了个帐篷,里面搁着烧烤架子,烤肉正在铁架子上滋滋冒着油,一只灯泡从中间悬下来,暖光照亮整个小屋。

    老板是十多年前从湖南来的,小店已经开了八年了。这小区里住了很多打工租房的人,夜晚加班回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在这里吃一碗面再回去,能睡个好觉。

    沐青梨并不是常客,若非家里没有存货了,她也不会出来花钱。

    她要了一个大份的,那碗端上来,让季容越傻眼了。简直像个小脸盆,热汽腾腾的面高高堆在里面,像小山,辣椒油、大蒜、生姜末儿洒在上面,看上去就让人胃口大开。

    季容越拧拧眉,盯着那像小脸盆的碗,低声问:“你吃得完?”

    “劳动人民,有什么吃不完的,我又不娇气。”

    沐青梨横他一眼,撕开一次性木筷,埋头开吃。呼啦呼啦,哧啦哧啦,最好吃像再难看一点,季容越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真像猪。”他嫌恶地拧拧眉,却掏出了手帕,探过来,给她擦飞溅到脸颊上的辣椒油。

    沐青梨用筷子打开他的手,不悦地说:“你才是猪。”

    “就这么好吃?”他又看她碗里被扫去一大半的面,眉头轻锁。

    “尝尝?”沐青梨咬了一下筷子,沾了口水在上面,故意递给他。

    他盯着她看着,好半天才轻轻拧了拧眉,接过了筷子。

    沐青梨怔了一下,眼睁睁看着他把面碗拖过去,修长干净的手指优雅地握住筷子,挑起几根面条,犹豫了一下,塞进嘴里。

    他倒不是嫌弃,而是他从来不吃大蒜,而这碗里大蒜能堆成小山,这味儿一闻就觉得难受。

    但是,他这时候就是想尝尝,沐青梨居然能吃下这么多的热卤面,到底有多好吃?

    扑……他一口就吐了出来,脸上嫌恶的神色更浓。

    “这么难吃!”他找老板要水漱口。

    老板娘对他的表现相当不满,端着塑料水杯过来,上下打量着他,用湖南地道土话小声滴咕:“这么好吃你说不好吃,别砸我生意,又不识货……”

    “他是不识货。”沐青梨也讥笑了一句。

    他抬眼看来,长眉轻轻舒展,视线落在她唇角的一粒芝麻上,低声道:“识你这个货就行,快吃,吃完了滚回去睡觉。”

    他的语气特别温柔,甚至还带了一丝丝的宠爱!

    沐青梨被他突然而至的温柔态度弄得浑身不自在,赶紧勾下头,继续往嘴里塞面。用粗粗的绳子扎紧的心脏,不肯动心的心脏,被季容越悄悄打开了绳子的死结,一点一滴的鲜艳感情,悄然往外冒。她死命压抑着这心动,她一定是撑太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感觉。不过是419的事而已,在这年头,这世上,难道还稀奇吗?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吃。”

    见她快把面吃光了,他又忍不住摇摇头,在他在前如此大吃的女人,这也是头一个,他突然就想,幸尔他有钱,否则像刘东升之类的人,还不被她给吃穷了?

    “你不会吃,要像这样!”

    她吞了嘴里的面,抬头给他示范。细细的筷子卷上好几圈,沾着辣椒油和肉末、大蒜末的面条厚厚地缠着,再往嘴里一塞,腮帮子鼓起来,一动一动,让季容越忍不住想捏。

    “青梨,这是你男朋友?很帅啊。”老板娘终于发话了。

    沐家三个人在这里住了很久,大家都知道这个漂亮的单亲妈妈,还猜测过孩子的来历。不过,这男人和之前来的那个憨憨的男人长得不太像!

    “不是,刚在门口认识的,我说这里的面好吃,他来看看。”沐青梨胡诌了一句,赶紧起身结帐。

    “我来吧。”季容越拿出钱包,放了一张一百块的在老板面前,很自然地拉住沐青梨的手出去。

    “青梨,找钱哪。”老板娘在她身后喊。

    “存着,她明天来吃。”季容越淡淡地说了句。

    “青梨,你在门口认识的这个男朋友不错呀。”老板娘又喊。

    沐青梨脸烧得厉害,能把鸡蛋煎熟了。

    初动情的女人,偶尔都会像这样,犯些让人觉得好笑的小傻,在门口认识的——谁信呢?这样一个穿着名牌大衣,举止言谈都优雅得让人折服的男人,怎么会跑到这门口来呢?

    “你松开我。”她喃喃低语。

    “不松,你罗嗦个什么。”他回头瞟他一眼,手掌突然用力,握得她骨头都痛了。大楼的阴影罩下来,把二人藏得酽酽的,如此暗,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这辈子发呆的次数,也没今晚多,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听着彼此的呼吸,在黑暗里想像彼此的神情,不知道呆站了多久,他才把她轻轻地往怀里一拉,紧紧地抱住了,在她耳边小声说:“沐青梨,明天去退婚,我来接你和点点吃晚饭。”

    沐青梨有些傻眼了,退婚?她为什么要和他一起吃饭?

    “其他的事交给我。”他又补了一句。

    可她有什么事可以交给他?爸爸吗?还是刘东升?

    “佳薇那里你不需要管,我和她有约定,她有恩于我,我会另外报答她。”他沉吟一会儿,抬手轻捧住她的脸,凝望着她此刻看上去略有些傻的小脸。

    “你到底想怎么样……”

    沐青梨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问了句。黑暗中,唯他的眼神最亮,如星海浩瀚,淹没她故作的平静呼吸。

    “我要你跟我在一起。”季容越盯着她,镇定地说了一句。

    以前她的生活如何,他不管,也不想管。在这一刻,他想要这个女人成为他的人,从此只听他的、只信他的,看到谁也只会想到他,只和他在一起,只陪他吃饭,散步,只能让他拥抱她,只能躺在他的床上。

    “季容越……你……说什么胡话?你想让我当小|三吗?”

    她越加结巴,心跳得更快,像有只啄木鸟在心脏上乱啄,要啄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