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歹有些见识,看到眼前的情景,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这俩人虽然都是便装,但是那衣料内敛而又奢华不是市井能够买到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内城的相公们长穿着招摇过市。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带着家丁呢。
于是大娘见风使舵,变了面皮生硬的假笑道:“哎呀,这位相公说的是怎么个意思?我家仙儿她?”
“放屁!小夫人的闺名也是你能称呼的,好叫你那妇人得知,此乃当朝柳少保,郭娘子是他老人家新晋的如夫人,敕命的七品宜人,你如何还不见礼!”王黼给郭月仙长脸道。
“没天理啊!不是该被乱军给抢夺了去胡乱糟蹋了吗,谁知这不但没死,反而越上枝头成了贵人家的小宠妾,这小妮子是何处烧的高香?”大娘蒙了。
一看小浪蹄子那嘚瑟样,就知那人所说不假,夫人忍气吞声,只好生硬的给自家老爷的妾生女行深蹲礼,礼毕,内心里头顿时生出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来。
郭月仙扬眉吐气,傲然受了一礼,完了也不称呼,只是说道:“父亲阵亡,朝廷已按例拨付抚恤,如何奴的两个弟弟,穿的还是如此破烂,脸庞却是更加的瘦弱了?”
大娘强笑着辩解道:“娘子啊,话说凡是都要细水长流,你父亲去世,家中没了进项,所以一切都要省吃俭用。”
“是吗?郭月仙冷笑道:“怕是都拿去与你那相好的管家吃酒了吧!”
妇人慌了:“娘子可是不要乱说,休要没凭没据的侮人清白。”
“哈哈,”仙儿俊俏的鹅蛋脸因为发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变形:“刚才奴进门时,你的管家已经漏嘴亲口承认了,还把语言来调戏奴,请问相爷,”眼睛看向王黼问道:“这通奸之罪,当如何叛?”
王黼摇头晃脑道:“诸奸者,脊杖十五,徒一年半!”
郭月仙点点头:“送开封府罢,奴告首。”
妇人闻言,五雷轰顶一般,脚一软瘫坐在地上。
完了,这辈子算是毁在这个贱婢子的手中了,自从得知老爷阵亡后,机关算尽该撵的撵该打的打,终于清除了所有障碍,眼见这偌大的宅子跟不菲的家财就要归属自己所有,谁成想最大的变故却是出现在这个小蹄子身上。
老梁这厮虽然侍弄的人好,却是个软骨头,只怕是一打就招,再说还有这两个侍妾未必不会作证,这下是真的完蛋了。
妇人坐在地上,只是两手抽抽眼发直,却是再也讲不出一句话来。
宋朝的法律,凡是通奸的,不告没人管,所以仙儿要做这个出头的。
王少宰喊一句:“都拿了!”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丁立刻将半死不活的管家跟瘫软在地上做一团的大娘拿下绑了,一个飞跑去衙门喊人。
开封府衙门离得又不远,见是少宰派人来,慌得府尹忙问是啥情况。
那家人讲情况讲了一回,府尹捻须微笑道:“少宰要结交柳真君,某必须锦上添花。”于是亲自带人前往。
来到后先拜了宰相跟太尉,这才客气的称一句小夫人,开始询问郭月仙情况,完了见王黼使个眼色,立刻心知肚明,着人拿了人犯先走,自己留下陪两位权贵。
府尹巴结太尉道:“这个案子事实清楚,那厮只怕一打就招了,学生回去后将它速审做成铁案,不知那厮们发配时,是否需要安排一下?”
太尉不答,去跟仙儿说话,王黼朝他点下头,扯淡几句,府尹告辞。
郭月仙凭借她男人的权势瞬间干掉了自己的大娘,心满意足喊过那俩看傻了的侍妾过来:“那个妖婆子完蛋了,两位姨娘以后可以安心的将弟弟们抚养成人了。”
俩侍妾目瞪口呆,只是鸡啄米一般的忙不迭点头。
太尉也斟酌道:“那些被赶走的女子我看着去找找,看有愿意回来的就托付给二位一起照顾了。
这里没了进项,也没了管家,你们外出又不方便,这样吧,看看家里有哥哥叔叔什么的,就喊来做一名管家罢,相中其中的女子,成亲就是了。
我在外头市面买上两处门店,你们靠着租子过活,困难时着人去真君府,我吩咐管家与你们钱财,就这样吧。”
郭月仙笑道:“官人,奴得了好多的外财,一回就去拿了来给姨娘跟弟弟们过活。”
那侍妾忙道:“小主子,其实咱家中有钱,奴看见大娘跟管家偷偷藏钱的地方了,那钱多的买下一间店铺也够,你现在也是贵人了,用钱的地方多,就不必照顾我们了。”
王黼见机会来了,踊跃道:“学生恰好在这边有许多店铺,转几间给小夫人就是了。”
仙儿笑道:“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