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现在只能碎尸万段了。”
“刚来到你家,就撞见这么有趣的一幕,该有多大的权势,才敢说带走我的女人?”
他温润的嗓音带着轻描淡写,一旁的裴父裴母顿觉理所当然。
“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
杨玄琰牙齿紧咬,恐惧之余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该死的奸夫荡妇!
“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
张易之闻言眉头一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持剑的庚卯狠狠踹在杨玄琰膝关节。
杨玄琰双腿一软,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你这样的蝼蚁,只配跪着跟我说话。”
张易之微微摇头,眼眸深处,冷漠不起丝毫波澜。
“你……”
杨玄琰眼眸发红,他长这么大,何曾这般屈辱过。
他心中于不甘和委屈之外,又陡然涌起恐惧来,这恐惧如春天的野草,方一出现便勃勃乱生,紧紧攫住了他的心。
眼前可是名震万邦的张巨蟒,一力降服吐蕃的存在。
这堪称天堑般不可逾越的恐怖差距,让杨玄琰再度生出绝望和无力来。
“你胆敢深入虎穴?!”他双眼赤红。
实在难以想象,张巨蟒竟有勇气独闯龙潭,如果把消息告诉嗣泽王,那此獠必死无疑!
“虎穴?”张易之笑了笑,风轻云淡道:
“蝼蚁窝罢了,至于我要深入哪里,你就不配知道了。”
裴葳蕤感觉那只手在自己纤腰来回游走,她晶莹的耳垂都染上红晕。
张易之居高临下俯视着杨玄琰,漠然道:
“看样子她跟你退婚,你有些不服气?”
杨玄琰面色苍白,咬牙忍受着强大的威压。
张易之仅是淡淡一笑:
“心里可是在想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杨玄琰额头渗出冷汗,连后背的衣服也被打湿,他感受着那股海潮般的恶意,排山倒海而来,忙颤声道:
“该退……退,我心甘情愿被退婚。”
说完像是泄气的皮球,无力的耸拉着脑袋。
这一刻尊严丧尽。
自尊心被踩在地上,疯狂摩擦。
张易之意兴阑珊,终究不是萧炎,枉自己还期待着被打脸呢。
他平静道:
“自刎吧。”
话落拥着裴葳蕤转身。
杨玄琰闻言肝胆欲裂,不停喘粗气,身体忽然像痉挛般,抽搐起来。
吓到失去意识,恐惧到极致。
“饶命。”
“王爷,饶我一条贱命!”
杨玄琰猛地磕头,额上血迹斑驳,声音沙哑哽咽。
可那道白袍丝毫没有心软。
他刚要向裴葳蕤求情,陡然看到一个手上拿着青铜面具的少年。
这不是自家族内人么?那个混迹街头的二流子杨钊。
“小钊,救命啊,救救我,让王爷高抬贵手。”
杨玄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声力竭。
“这……”杨钊上前,皱了皱眉,小声说:
“不好办啊,王爷铁面无情,除非……”
“除非什么?”杨玄琰求生欲望爆棚。
杨钊用手捏了捏眉心,叹息一声:
“我去求求王爷,怎么说也是咱杨家族人。”
那边张易之走到裴父裴母面前,慢慢放开裴葳蕤,温声道:
“拜见伯父伯母。”
裴父受宠若惊,甚至手足无措,啊啊了几句,哑声道:
“参见王……王爷。”
裴母也低着头,眼神微不可察闪过狂喜。
豪门!
这就是天下最大的豪门啊!
由于陛下是女子,所以排除皇帝。
普天之下,哪个男人的权势能盖过咱家女婿?
葳蕤真有本事,竟能栓住他的心啊!
裴父也情绪激昂,这馅饼快把他砸昏厥了。
只要嫁给女婿做侧妃,那咱家就达到阶级的跨越啊!
不要说在蜀中没人敢惹,就算商号开到西域诸国,哪个酋长国王不要给几分面子?
“伯父,门房和两个丫鬟被打晕了,先关押几天,还有门外马车内的尸体麻烦处理一下。”
张易之看着他们,直言不讳说道。
“好好好!”
裴父重重点头,咱家女婿的行踪可不能暴露。
至于杨家仆役死了?
呵呵,灭了你们杨府也就随手之事。
裴父抬头挺胸,迈着威武气势的步伐,临走还朝杨玄琰哼哼了两声。
裴旻和庚卯等人随着去帮忙。
裴母双手捏着裙角,小心翼翼道:“王爷……”
“伯母。”张易之微笑打断:“叫我易儿就行。”
一旁的裴葳蕤抿了抿唇,眸底掠过一丝暖意。
裴母这才松了一口气,笑容和煦:“易儿,累了吧,快去休息吧。”
说完给了裴葳蕤一个暧昧的眼神,麻溜的走开了。
“司长。”杨钊这才上前。
张易之看了他一眼,轻轻颔首。
随后捏了捏裴葳蕤柔若无骨的小手,靠近了一点,唇就要碰到她圆润的耳垂:
“带我休息吧。”
裴葳蕤红着脸,低声呢喃:“嗯。”
两人绕了内苑游廊,沿路的丫鬟早就被裴母打发走了,走进裴葳蕤的闺房。
闺房古色生香,家具都是蜀中楠木,案几上放着琴瑟,墙壁悬挂着画卷,窗台几盆兰花。
张易之欣赏了一下房间布局,便下意识闩好门。
见状,裴葳蕤便有些紧张起来,声音微微发颤,音调也不自然地道:
“你不怕在益州的行踪暴露么?看到你第一眼,我可是提心吊胆。”
张易之看着她酡红的双颊,轻笑一声:
“城墙防御都是毕构的人,相当于我的人,放心吧,我从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说完两手环上那盈盈可堪一握的腰肢上。
裴葳蕤含羞低头,她似乎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心情紧张,又带着期待,还有丝丝不安。
她轻轻的说:“你……你这辈子会嫌弃我,丢下我么?”
张易之毫不犹豫:“不会。”
说说抬手勾起她细腻光滑的下巴,裴葳蕤顺着他的手势乖顺地仰起头,一双点漆似的眸子深深凝视着他。
她的爱郎,一双眼睛深邃不见底,散发着灼热的爱意,让她心慌腿软。
似乎从离别那刻开始,她的心就被这个人填满,魂牵梦绕,日思夜想。
算是喜欢吧?
不然怎么会如此想念他呢?
刹那,她的心中涌起一种令她害怕的欲望,她想拥有他,也想被他拥有。
裴葳蕤红润芬香的樱唇不知不觉凑了近前,她踮起脚跟,那红唇直接落了张易之下颌,往上亲着。
张易之心中激荡,抄起她的腿弯,把她打横儿抱起来,便向珠帘帷幔的锦榻走去。
……
……
深夜。
裴葳蕤玉体修长,满头秀发披散,脸上满是泪痕,像被风雨打湿的花儿,不堪重负,睡得昏沉过去。
张易之活络了一下酸麻的腿,抽出枕出红印的手臂,走出房间。
院落里,看着漫天繁星,他伸了伸慵懒的腰肢,又摸了摸肩膀,那里有两排深深的牙印。
尤物!
怪不得能生出杨贵妃这样青史留名的绝色,在他心目中,裴葳蕤更美。
那种美是不需要加上任何权势名声的光环,美得毫无瑕疵。
出了院子走廊,在门口看见裴旻和杨钊。
张易之语气轻快道:
“带我去见见杨……杨……”
“杨玄琰。”杨钊忙道。
张易之点点头,看了眼裴旻:
“随便带些饭菜给我,有些饿了。”
……
柴房里。
杨玄琰被捆绑在木柱上,嘴唇泛白,整个人憔悴不堪。
脚步声渐行渐近,伴着一盏灯笼光芒,房门被推开。
“王爷,饶命,饶命……”
杨玄琰看着来人,哀声求饶。
恐惧的根源,在于面对命运的无能为力。
阎王让你三更死,哪能留你到五更。
在他眼里,张巨蟒就是阎王!
“忙到现在,差点把你忘了。”
张易之半蹲在地上,笑了笑。
忙……
听到这个词,杨玄琰眼神毫无起伏。
如今哪里敢有丝毫嫉妒怨恨,保命才是第一。
张易之审视着他,淡淡开口:
“你言语辱骂我的女人,按理说诛九族都不为过。”
什么?
杨玄琰如坠冰窖。
骂几句话,就要诛九族?
“不过呢?念在杨钊替你求情,我也就善良一回。”
“只要答应一个条件,不仅饶过你,还能送你一场泼天富贵。”
张易之审视着他,目光丈量了一下他的身高,心里不禁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