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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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有点勉强,还是让他最好躺著。”

    王晨灏点点头,有几分惭愧地说:“昨天是他帮了我,不然我可能就走不脱了。”他无奈地撇下嘴:“现在就咱们三个。刘队跟林局去省里开会了,下午回来。我叔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难道真的准备休假?”

    戚维扬眨眨眼,他摆的正,自己只是参与,决定还得这个心思细密胆大敢干的初生牛犊来做。无所,反正有叔叔做靠山。

    有人帮就是好啊,他心里有几分泛酸,赶紧把这股心思压下去。

    好在胥黎的琢磨劲头从来不用在与工作无关的人或事身上,大大咧咧地说:“那就按流程看他的gp批件呗。从《药品注册申请表》、检验意见,到临床试验批件,样品检测、报告这些的,这些你们省里就有。药监局最後就出一个总的审批件,可以上网查。”番外58

    58

    苏笏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仔细端详着那片河滩,那片湍急的水流已然经过,这里水势平稳了许多,自西面缓缓而下,河道两边的鹅卵石也多了起来。 。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他心里暗忖,四处张望寻找那块戚维扬坐过的大石头。好在这附近鹅卵石虽然不少,大的石头确实不多。考虑到戚维扬的体型以及他所描述四周伸手可及的鹅卵石被他基本扔之殆尽,再加上他走路的步长和弯腰能够到水的距离…… 。

    苏笏喃喃细语,眼神在几块石头上扫来扫去,朝左前方的一块石头伸出手指:“是——”

    “这块。”王景宁扶着后腰,一脸隐忍地指着之前他指向的那块石头:“显而易见的。不用分析那些有的没的。” 。

    “哦?”苏笏抬高了音调。

    王景宁看了看他,突然扑哧一乐:“算了算了。”

    苏笏喷着鼻息:“愿闻其详。”

    王景宁忍着笑:“你在北京长大,从没打过水漂吧。你看啊,这附近几块石头,面上的棱角大多是东西向,他惯用右手,要往对面打水漂,肯定坐东朝西。否则——”他转了身过来,用手比划着:“——是套圈儿。他要这么坐,肯定不能坐在棱角在东西向的石头上,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苏笏颇为不爽,虽然一时没找到什么反驳的话语,但还是犟着小声说:“跨着坐不就行了吗。凑巧而已。”

    王景宁伸出手指指点点:“真不受教。你那么坐试试,会硌着裆的。”

    苏笏没吭声,翻了翻眼珠子。

    王景宁还在那里阴阳怪气地啧啧有声:“哎呀呀,你看看就是不一样了嘛,现在一脸不屑,以前都是满腹敬佩地唯唯称是啊。”

    苏笏忍不住反驳:“我从来就没有满腹敬佩地唯唯称是过!”

    他等着王景宁再讥讽他两句,没想到对方只是叹了口气,颇为感慨地说:“是啊,你的确没有。”不禁偷偷瞥了他一眼。

    王景宁抿着嘴,背着手站在那里,看起来还真有几分落寞。

    苏笏走上前去,站在他身侧,踢开了脚下的一粒小石子儿,犹豫着开口:“离开市局,并不是个仓促的决定,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有些事情会让人改变。时过境迁,我的心态可能也不再适合担任之前的工作。”

    他见王景宁没有说话,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其实,刚出事的时候,我回来过一次。我曾经去过广州市局,告知了他们我的身份,可是他们说这边答复我已离职,我不敢久留,只能离开。我到局里,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门卫是新换的,没让我进去,我也不能拿身份证出来。我又回了家,可是家里没人。最后还是走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可是还记得那晚,费劲周章打听到母亲所在的医院,而病房的门口有核查组的人守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不敢过去,又不敢离得太近,北京十一月初的天气,从广州捡了条命的他穿着单衣在院里站了一夜,和蹲点的票贩子一起,两眼望着住院部的大楼,但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进去。而那一天,他也是这样孤零零地站在市局门口,带着未痊愈的枪伤,等待着,却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经过。怨怼,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渐渐盘踞在心底。

    “我打过办公室电话,”苏笏说:“但是门卫说接电话的人答复不认识我。也许是新人,也许是考虑到卧底的事情,我不敢再冒险。”

    王景宁叹了口气:“我老了,总是喜欢缅怀从前,想些有的没的,以前的事情多简单,可是现在越来越复杂。人各有志吧,不能强求,可是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问你,你既然到了北京,为什么不肯来天津找我呢?你不相信我?”他看向苏笏,声音中有股隐隐的质问。

    苏笏苦笑:“我没钱。从那场混战中跑出来已经算命大了,住的地方也不敢回。为了弄张火车票钱我都干过些什么,你绝对想不到。”

    王景宁点了点头:“我不会问,也不想知道,我明白。”

    苏笏嘴角微扬,不,你不会明白,那些事甚至连戚维扬也没有告诉过,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日子。

    “我没地方去,我姐又在国外,最后辗转又回了广州。联系到张戈理,那是更后来的事情了,也是机缘巧合,不存在什么信不信任的问题。”

    苏笏这样说,心里却知道并不完全是这样,他是真的不能确定,也不敢再尝试,这些人的背后究竟是什么。这样说,只是为了让王景宁宽心。更何况,他也不想拖别人下水。

    王景宁看起来似乎接受了他的解释,至于是不是真的相信,他不知道,也不怎么想知道。

    两人都不再说下去,一时有些沉默,只有水流涔涔的声音响着,静谧而执着地冲刷过那些场景,那段往事,也柔和地掠过苏笏曾经怨怼而阴霾的心。

    王景宁挥了挥手,仿佛要借助这手势把横亘于间的沉重气氛一扫而空:“不说了,过去的事。你看看,这片水域觉得有什么变化吗?”他指向河道中心。

    苏笏凝神看去:“是不是有那个,漩涡?”

    王景宁屏神静气,仔细地观察着:“水流这么慢还会起旋儿?”他向前跨了两步,把袖子捋到手肘,半蹲着伸手朝下探去,轻轻地嚯了一声,迅速地站起身来,朝苏笏招手:“来来来,试试。”

    苏笏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蹲还是不大方便,只好扶着王景宁,弯着腰伸出手去,很快缩了回来:“温泉水很热啊。”

    “下面,深一点儿。”

    苏笏记得戚维扬说过下层的水凉,又探了一次,果然,上层是热气腾腾的温泉水,可指尖触碰到的下面却发凉。

    “真是凉的。怎么回事儿?”

    王景宁摇摇头,两人一起走回河滩上,看着河道里氲然的水汽发呆,片刻后同时开口:“你地理怎么样?”然后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