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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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王晨灏,衣服袖子拧着,肩膀上有几块碎玻璃渣滓,手上还有几道划伤,一看就是经过一番恶战。苏笏进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体面的,至少高领衫很齐整,头发也没有像小王警官一样四处乱翘,不过考虑到他头发的长度,也很难达到就是了。

    “因为车间外墙的数根水管汇成一股埋入地下,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很奇怪,下水管怎么用的了那么多?再细看就明白了,都是从车间走出来的小细管,上端的连接只是空幌子,挡板里面是没有水管的。我们找人拿到了院内设计的图纸,走管的下面根本没有下水管道。这样一来就清楚了,苏笏说那个简易房修的地方奇怪,果然就是为了遮掩打好的地下井。井口只有15公分宽,我用手电筒照下去也望不到头,但是能看到井下有一个很细的管子,污水应该就从那个管子排出去。可惜,就是运气不好,离开的时候被看见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大动静。”王晨灏说完,看了看他叔叔,又补充了几句:“不过我们拍了照片,他们赖不掉的。”

    刨去王晨灏的心理表述和感情抒发,还原起来就是:苏笏上午去的时候在制药车间前那片空地的简易房附近发现了纰漏,下午和王晨灏说起的时候两人一拍即合,冒充送货人员进入芮丹,结果发现水管正是从栅栏那头的制药车间埋入后从地下走管,直通草坪掩饰的井口。

    苏笏避开戚维扬的目光,垂着手,侧身靠墙站着,相比王晨灏略显况又介绍了一遍,等于是说给这两个不在场的人听。

    看得出来,这对初出茅庐的小王警官一定很有吸引力,他连珠炮似的问了好几个问题,有些也颇有见地,戚维扬倒也能够理解林齐复杂的心情。

    医生时不时瞥一眼苏笏,看他意兴阑珊地站着,咬着下唇,一语不发。

    王景宁忍不住发难:“怎么?觉得委屈了?不能接受被怀疑了?不说你自立门户的这股探寻的执着和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连洗刷一下自己的嫌疑都懒得做了?那你趁早关张吧。好奇心都没有的私家侦探还干个什么劲儿?”

    苏笏倒也大方,直抒胸臆地“嗯”了一声,听在戚维扬耳朵里特别不是滋味儿。他想解释,但现在这么多人,实在不是合适的时机,可是苏笏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委顿,没精打采地,胳膊也耷拉着。他纠结了一会儿,走到苏笏面前:“我有话跟你说。”作势欲出门,然而眼角的余光却发现苏笏似乎没有跟上的意思。

    戚维扬第一反应是这下溴了,然后才是一阵恼怒,他从牙缝里吸了一口气,脚跟用力转过身来,抱着双臂看向苏笏,基本无意掩饰扭曲的嘴角。

    “我不知道你跟张戈理怎么谈的,芮丹这件事准备查到什么地步,也许他愿意见好就收,也许查到这里他就同意继续施压迫使76号院的那个吐露那些。随便,无所谓,但是我告诉你我不干。你大概觉得虱多不痒债多不愁,但我这辈子最恨别人给我下套,或者跟我有关的套,管他什么。我不喜欢被冤枉,也不愿意看到你被冤枉,我一定要揪出那个打举报电话的。所以,这件事我跟定了。”

    他说完,挑衅地看了一眼四周,也不理他们的面面相觑,只顾一脸阴郁地盯着苏笏,语言与肢体动作无一不在诉说:我决定就这么地了,你看着办吧。

    苏笏的表情很复杂,一时难以分清,似乎有点儿尴尬,又有些犹豫,苦着一张脸,嘴角抽抽着,皱起的眉毛和撇着的嘴角看起来好像在极力忍耐着……

    忍耐什么?

    戚维扬难以置信,自己这样说完苏笏还是没有表态,他咬着下唇,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但心中小小的恐慌却在角落里挣扎了起来。

    他张了张嘴——然后听见苏笏小声咕哝:“……疼。”

    “什么?”

    他看看苏笏贴墙站立的奇怪姿势,几近无语地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戳了戳。

    苏笏瑟缩着闪躲了一下。

    戚维扬几乎要仰天长啸:“你受伤了?刚才怎么不说?!是不是被铁棒打中了?”

    “不是。”苏笏快速地回答:“铁棒我躲开了,就是,在躲闪的时候扭到了。”

    戚维扬瞬间恢复了医生身份:“扭到哪里了?”

    苏笏不肯动:“就是腰。”

    “右侧?让我看看。转过去。”

    戚维扬说着,就准备伸手轻轻推他。

    苏笏就是不动,直到恍然大悟地刘队长抚掌:“哎,是不是伤到后屁股上了?我们有一次抓捕行动,翻墙的时候我就扭到那儿了,可疼呢,只能歪着站。”

    苏笏一脸困窘,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王晨灏快速地眨着眼睛:“那个,要不去医院看看?” 他嘴扁得像老太太,显而易见是在憋笑。

    戚维扬清了清嗓子:“要是确定没伤到骨头就不用拍片子了。你们局里有没有活血通络消炎止痛的膏药,或者红花油什么的,一会儿我们拿回去……拿回去……”

    他看看齐刷刷朝他看过来的眼睛,一时说不下去:“呃……就是拿回去,嗯。”他转向王景宁:“王局长在这里呆几天?”

    王景宁不愧是当局长的人,脸上立刻转了一副关心的表情:“放心,就是回老家来的,且得几天呢,让王晨灏送你们回去,休养一下。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