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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剂量会产生上述症状,而这些可能导致的反映在药物说明上并没有看到,医生在开药过程中也很难去把握究竟开到多久的时候需要留有间隔,而这个间隔期会导致什么?你要证据,自然是有,前年和去年发生的三起灭门杀人案,以及今年年初的学生冲动杀害教师的案子,犯罪人都供述过有服用你们药物的经历。基于此……”

    苏笏困难地吞咽了一下,停顿了片刻:“基于此,由我们公司出面委托部分抑郁症志愿者参加测试。同时,为了避免累积用药对志愿者产生的戒断期综合症,我们还……找了2名未患病的志愿者配合,其中一人坚持34天,不适感强烈而退出,还有一人……”

    苏笏咬着下唇,对上了戚维扬几乎无法掩饰愤怒的双眼,仿佛承受不了一般,将脸略侧了过去:“还有一人坚持41天,遵医嘱放弃。详细情况有记录。”

    他清了清嗓子,无视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我们把这些数据提供给三院,因为是非官方的,由他们决定是否采信。显然一开始他们决定相信,这是合作取消的原因。”

    胥黎转了转眼珠:“重新考虑合作的因素很简单,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和瑞辉合作并不愉快,而且这份数据并非官方提供,当时决定停止合作也是因为那阵子副作用反馈比较多。正如吕大夫所说,考虑到现有的抗抑郁药大多是ssri类,很难避免副作用,所以我们此行其实是想搞清楚苏总公司的测试结果究竟是因为ssri还是因为没有标明定量的中药制剂。”

    吕大夫眨着眼,看来这些话对他而言信息量太大了,还得消化一阵子。罗主任也愣了片刻,然后强硬地说:“我们的药物没有问题,所谓的犯罪人员供述的服药经历,不过是为自己的残暴行为脱罪罢了。每天服用芮丹的曲马多和帕罗西汀的抑郁症患者何其多,偶发的事件怎么能作为依据?”

    “提供你们药物里中药制剂的剂量和具体成分。”

    吕大夫终于反应过来,颤声道:“配方是我们的心血,怎么能因为这种原因提供?你们可以去药监局测嘛!我们的药是通过药监局的,肯定没有问题。”

    “那就没办法了。”胥黎轻快地说,很有松了口气的感觉:“你要我们提供说明,我们提供了,我们要你们提供能够继续合作的证据,无法提供,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他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其余两人,使了个眼色:“那我们就先回去请示一下领导了。”

    到了这一步罗主任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的手动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大概是觉得不好再拦,嘴唇张阖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最后叹了口气:“行吧。那就有劳了。”然后转身走了。

    吕大夫也要走,被胥黎一把拽住:“还得麻烦您送我们出去。”

    ☆、番外48

    48

    外面天高云阔,可戚维扬和苏笏身边的胥黎仿佛正置身于低气压中,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明明在喧闹的大街上,偏偏觉得一身硫磺气味儿,似乎连扔个没踩灭的烟头都能引来一场大爆炸,而不幸被波及的他将会被这股气流喷到天边去。

    戚维扬走的奇快无比,出大门后就甩开步子就往前走,曾经有一辆疾驰而过的车从他身边开过,苏笏伸手想拉他,却被医生掷过来的恶狠狠的眼神噎了一下,吞咽了口唾沫,讪讪地将手缩了回来。从那之后苏笏就以一种鬼祟而诡异的步伐,以胥黎所在的位置为圆心,始终在戚维扬所在的圆周上做布朗运动,不前不后,不偏不倚,二者方向相对,在直径一米五左右的距离打转,精准的都可以画坐标了。

    胥黎试图逃脱圆心几次,都被苏笏识破,并通过某种不着痕迹的方式将他又逼了回去,有种成为叠尺铆钉的古怪感。而戚维扬浑身散发的冷气令他幻觉左半边脸麻木,苏笏一声不吭一副隐忍待发的样子,屡屡瞟过来的一眼又令他心惊肉跳,也不知是唯恐对两人的冲突避之不及还是担心来不及阻止,夹心馅饼似得走了一路,实在觉得忍受不能。

    好歹这痛苦的一路算是结束了,进入温泉公馆大门的时候胥黎心下长舒一口气,他抿着嘴,如丧考妣半个多小时,嘴角才稍微松快些,戚维扬一眼瞟过,即刻开始发难。

    “那些……药物的事情,你都知道?”

    胥黎的眼皮突突直跳:“什么?不,不知道。”

    “是吗?”戚维扬嘴角讥讽地扬起一道弧线,“不太像你的风格啊。”他沉默了片刻,轻笑了一声:“对了,前天说到方台台,我还真有件事儿忘了告诉你,其实半年前她来过一趟,找我办点儿事情,本来是想叫上你一起吃饭的,不过那天你……有约,就是你跟那个谁走得最近的时候,我俩在医院门口看到你们了,没好意思打扰。说起来她应该就是这两个月办事吧,也不知道会不会叫我们去。”

    胥黎站在那里,怔住了,嘴唇张翕好几次,才干巴巴地说:“是吗,到时候帮我恭喜她。”他无意识地用鞋尖在地上蹭了蹭,像是要刮掉粘着的泥土一般,再没有说话,垂着肩一直走到宾馆门口,然后一路小跑进了房间。

    苏笏跟在戚维扬身后进了房间,长吸一口气,慢慢说道:“你不应该这样做。”

    戚维扬回身看着他,有些尖刻地问:“哦?哪样?”

    苏笏挺直了身躯,仿佛随时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暴风雨一般:“你知道的,把气发在胥黎身上。是我让他开药的,跟他本人没有关系。”

    戚维扬冷笑一声:“很遗憾我告诉他的都是真话。他做过的事,自然要承担责任。”

    “但是你已经决定让这事儿就这么过去,把它埋在心底。你现在说出来不是为了任何人打抱不平,只是为了让他难受。为了他给我开药的事而迁怒——”

    “没错!因为他推波助澜,因为他毫无责任地配合你愚蠢的行为。因为对医学知识一窍不通的你把自己的健康视为儿戏,而作为医生的他对此放任自流。”戚维扬打断了苏笏的话,一口气接了下去:“别告诉我是你让他开药的,他根本就不应该同意,而且还瞒着我。”

    “他是你朋友,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戚维扬干笑呵呵,声音中毫无笑意:“所以呢?难道他不是应该更有义务告诉我?”

    苏笏叹了口气:“别这样,我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气,别把其他人牵扯起来,那样……不公平,你只能伤害那些在意你的人。”

    戚维扬转过身来,双目直视苏笏:“是么?说到公平,你觉得你的行为对我而言可以称得上公平吗?你又真的在意吗?你刚才说我们的关系,请问我们的关系是什么?我以为是我理解的那样,而不是现在看起来的与一堆人合谋独独将我抛在脑后!”

    “不是把你抛在脑后,只是……我想你不会同意,但这真的是一个机会,你难道不想……”

    “我不想!”戚维扬斩钉截铁地说:“凭什么你要把自己的判断加诸在我身上?我根本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