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也有七情六欲。
舒服,实在是舒服。比喝了陈年的猴儿酒还舒服。”毛半生毫不顾忌形象的大笑着。自从云山河离开后,整个组织几乎都靠他和朱教授两人支撑着。当初仲琴听说云山河失踪后三天三夜水米不进的满神都寻找,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那个一天到晚都乐呵呵的毛教授,那个组织里所有人的主心骨,真的这么坚强吗?坚强到没心没肺?
笑话!人家可以哭,他不能哭。人家可以喊累,他不能喊累。人家可以找他倾诉,而他呢?他找谁倾诉。一切的一切,毛半生都拼了命的封在自己的心里。直到刚刚看到云山河动怒,他内心中的情感大堤才裂开一条裂缝。然后那裂缝滋出水来,接着,第二条裂缝,第三条裂缝,越来越多的裂缝在大堤上出现。
终于,三十年的压抑都化作一声声的大笑尽数的随着癫狂的表现宣泄出来。毛半生终于感觉胸口处多年的涨痛消失了。
云山河看着毛半生近乎癫狂的大笑愣了一下,当他看到毛半生眼角的泪痕时,云山河明白自己的老友这么多年间压抑的苦闷是多么的让人难以忍受。
曾经活泼乐观,坚强稚气的大毛子才是毛半生真实的性格。那些个道貌岸然,稳重豁达,谦谦君子不过都是做给别人看的面具而已。
“笑吧,只要你能舒服点。”云山河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哈哈哈哈,你这人哦,什么都好,美中不足就是受不得别人的激。你以为只有你丫的关心那个疯疯癫癫的傻丫头?
那可是我的亲妹妹,我能害他?放心吧,我那个便宜妹妹是因为白内障失明的。那些年这方面的医疗水平有限,耽搁了。现在有这方面技术了,那个傻丫头她又不肯动刀了。
说什么眼前的东西都是新的,看着刺眼。人也是傻的,看着闹心。还是瞎了清净,只消听着这世上美好的声音就好了,不用看那些假惺惺的面孔。我想想也对,符合她的二哈一样的性格,挺好的。”毛半生摸出自备的手绢擦掉眼角的泪痕,乐呵呵的看着云山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