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常安街走到王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没有敲大门,而是直接翻墙而入。
晏九司收到消息,便朝着她的来向走过来。
这时节正逢入冬,晏九司看到孟晚筝穿得有些单薄,快步到了她跟前,第一时间牵起她的手,“这么冷?”
接着又抚住她脸颊,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先进屋。”
进的是晏九司的寝室。
他吩咐下人点暖炉,又叫人去厨房做热食,孟晚筝有些好笑,“现在又不是大深冬,我只是一路吹了点风而已,暖炉就不必要了吧?”
“等你身子暖和了再撤掉。”晏九司一边说着,还用自己的大手掌将她的手捂热。
孟晚筝抿唇浅笑,看着他道:“我身体也冷。”
专心捂手的晏九司突然一愣,那风光霁月的俊脸划过一丝被调戏的难为情,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然后将孟晚筝紧紧抱在怀里。
孟晚筝双手揽着他的后腰,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此时在他的怀抱里,孟晚筝那颗烦躁的心,逐渐地安稳下来。
晏九司没有说话,但他能感觉到,此时孟晚筝应该是有心事了,他便安静地抱着她,直到她愿意松开他为止。
良久过后,孟晚筝耳灵,听到了寝室外有脚步声,她才缓缓松开晏九司,“是厨房送吃的来吗?”
“嗯,要现在用膳吗?”
如果她还不想吃,晏九司就会让人晚点送过来。
但是孟晚筝今天还没有吃晚膳,还是点了头,“我先吃吧,饿死事大。”
孟晚筝吃东西的时候,并不习惯晏九司看着她,晏九司只好拿了一本书到一边去看。
当然,孟晚筝在他的房间里,其实他是看不进书的,但是还是假装了一下,就是那书页直到孟晚筝吃完了都没有被翻阅过。
“很热了。”吃了热热的菜肴,屋里头又摆了暖炉,孟晚筝感觉皮肤热得有点黏糊。
“沐浴更衣,可好?”
晏九司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听着舒服。
孟晚筝刚刚也没想过要在这里沐浴,“不了吧,要是再折腾,就太晚了。”
晏九司很想说“晚点没关系,可以在府上留宿”,但一想到这对她的闺誉不好,还是作罢,只拿了帕子替她额头擦拭了一点汗液。
孟晚筝:“王爷。”
晏九司:“嗯。”
孟晚筝叫了他一声,就沉默了。
晏九司将帕子放下,又将她两鬓的几缕发丝捋到耳后,“有什么想跟本王说,本王洗耳恭听?”
“宴宏基想跟我爹抢我娘。”
简单的一句话,隐含了惊涛骇浪的事情。
宴宏基是皇帝,皇帝要跟统领百万孟家军的孟百昌抢已经身为将军夫人的纳兰雪芝,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明争肯定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得暗抢,这个暗抢,又会生出多少事、牵连多少人?
孟百昌和纳兰雪芝在东昊国可以说是夫妻中的典范了,若想拆散,无疑就要毁掉孟家。
晏九司顿了顿,才知道孟晚筝这一路是为这事愁,“别担心,他抢不到。”
“我不会让他奸计得逞的!”
孟晚筝眼神很笃定,也很决绝,还仿佛隐藏了一丝悲伤。
她的这种眼神,让晏九司有点熟悉,也有点心疼,“筝儿,整个王府,都是你的支撑。”
晏九司发现此时孟晚筝的身体有些紧绷,便将她搂紧,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逐渐地让她放松下来。
确实,孟晚筝在御书房听到宴宏基和赫连通的对话后,她是非常气愤的,只是当时要隐藏自己不被发现,又要秘密去见贤妃,孟晚筝才把自己的愤怒压抑了下来。
这一世,她越查就越发现,孟家军被陷害只是很表面的一件事情,想不到背后还有很多龌龊的诡计。
这会儿到了晏九司这里,身处信任和安全的环境,孟晚筝才让自己的情绪表达出来。
“我爹对宴宏基非常忠心,这事情还不能让我爹娘知道,要秘密反抗。”
“好。”晏九司自然答应她。
接下来孟晚筝把在御书房听到的内容,复述给晏九司知道。
“我的计划是,到时先把表姑和表弟从清泉寺带走,我娘自然就没必要继续留在清泉寺,现在我担心的是,表姐一个人留在宫里也不是办法。”
贤妃作为晏民洵和晏心蕊的生母,就算要离开,肯定也是放不下晏心蕊的,所以孟晚筝肯定也要把晏心蕊安全带离皇宫。
“三公主女儿身不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