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兵探头观察到鬼子的情况,着急扭头对他大声示警,一颗子弹穿过了对方的太阳穴。
老张又气又急,恨声大骂:“都特娘拿劳资的话当耳旁风,说了别轻易露头,就是特娘的不听!胜子,你往后缩什么,再缩劳资毙了你,劳资可不是跟你闹着玩!”
平素跟他关系最好的那个心腹劝他道:“班长,撤吧,守不住嘞,兄弟们都没了大半了,你再听听后面那机枪,都不响了,人家都开始跑了,咱也不能死扛了。”
老张气得刚想大骂,听到后面的话,心头一下子就勾起了往事。
他依着战壕看向被鬼子已经炸得面目全非的机枪工事,心里正犹豫呢,一颗榴弹飞来。
“轰!”
被冲击波震得发懵的他,眼前金星直冒,看着身边的几个兵嘴巴不停张合,可就是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觉恢复正常的他,才听到身边的几个兵的话。
“俺扶班长,德才,你背溜子,大发搀上友强,顺着交通壕往后撤。”
“胜子,东边还响枪嘞,会毙了咱们滴。”
“他们敢!咱们都死伤这么多人了,对得起他们了。敢玩横的就跟他们拼了,咱们手上的家伙也不是摆设。”
“鬼子上来嘞,不到百步嘞,班长,你快说咋个办捏。”
老张被一个兵摇晃着胳膊眼神飘忽,当初的自己,好像也是这么摇晃老班长问主意的。
当时老班长怎么说的来着?
坚守?
听不到撤退的命令谁也不准撤?
最后老班长趴在他身上,一柄刺刀穿过了老班长的身体,连带着刺伤他的肋下,才活了下来。
“德才,你甭晃嘞,听俺的赶紧撤,晚了被鬼子咬上,谁也跑不了。”
“班长他……”
“他这是得了癔症,俺背他下去……”
“背你姥姥!”
老张突然爆发了,因为他耳边似乎响了起老班长临死前的话。
“打鬼子死了不丢人,跑才丢人嘞,都莫脸见祖宗。”
老张拉动枪栓,突然探头朝着距离他已经不到百步的鬼子开了一枪。
“砰!”
子弹越过最前面的鬼子,打在了第二个鬼子的脚下。
“叭!叭!”
三八大盖的声音响起,老张却是早已缩回了脑袋。
“都愣着弄啥嘞,开枪呀!”
“哒哒哒……”
重机枪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几个兵愣了下,重新拾枪展开了反击。
可已经前突的鬼子这次似乎发了狠,机枪照顾到了这头,那头的鬼子就继续往前机动。
“砰砰!砰砰!”
大镜面那特有的声音传来,两个机动的鬼子被打死,鬼子的最后的那丝余勇仿佛才彻底耗尽。
老张扭头看向带着一个班赶来增援的羊倌,咧嘴笑了笑,右移三步继续探头开枪。
“老张,额来替你们,你们赶紧下去。”
老张这次没有再逞能继续接替阵地:“等打完鬼子的这波进攻,劳资就带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