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景很快便做出回应,理直气壮的骂道:“大胆靳准,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非但通敌卖国,竟还诅咒陛下,难道你忘了过往陛下对你的厚恩了吗?城头的弟兄们,跟着这样一个不忠不义又忘恩负义的小人,你等会有出路吗?又如何确定其所言为真?”
“哈哈,马司空,莫要转移注意,刘聪到底死了没有,你这个老东西最清楚。若要辱骂靳某,若要策反平阳五万守军,刘聪自己咋不来说,是不敢,是没底气,还是他根本就是死了?哈哈哈,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啊,哈哈哈!”靳准打断马景的怒斥挑拨,反口诘问道,心底却也不免些许忐忑。尽管已从华国军情系统的渠道得知了刘聪死讯,可这等波诡云谲的生死之际,谁又敢保华国的哪句话才是真的?
下一刻,靳准的笑声戛然而止,呈张口结舌之态,身子则禁不住的哆嗦,心脏更似被人狠狠的揪着下沉再下沉。只见城下的匈奴军中,那面明罗华盖,竟在炬火映衬下徐徐前行,直至排众而出,抵达城下一箭之地。那份华美,那份雍容,怎么看都是正宗的皇驾节钺,而华盖之下,金盔金甲端坐马上之人,其长相委实就与刘聪几无二致。
狠狠的干咽了一把喉头,靳准勉力祛除脑中惊惧,故作轻佻不屑的嗤笑道:“哈哈,刘聪死了,留下的替身倒还挺像的嘛,这也是你今生最大的一次亮相了吧。来来来,开口说两句,大声点,叫城上城下的人都听听,这个刘聪到底扮得像不像?哈哈哈”
“靳准,你若即刻开城投降,朕给你一个全尸,并给你靳氏留下一条血脉。”东门下方的“刘聪”冷然喝道,声音平淡,却似蕴藏着无穷威势,直令城上的许多匈奴军兵,包括靳准在内,都不禁心头一颤。当然,少有人知的是,“金甲刘聪”张口说话之际,喉咙并未发出声音,而发出声音的,却是其身后一名长相迥异的宫卫。
必须说,细节决定成败,马景为了蒙蔽靳准与平阳叛军,挖空心思挑选整出的替身双簧套装,委实能够以假乱真,尤其在暗夜远距的情况下。至少,本就狐性多疑而心志不坚的靳准,此刻都有点信了下面的就是刘聪本人。
自然,到了这个时候,即便靳准百分百确定下面的真是刘聪,他也会指鹿为马,而非承认,无它,伤不起!眼珠接连转动,靳准蓦然冷笑道:“哈哈哈,华盖下的年轻人,在你留下靳某全尸之前,且先得证明,你真是刘聪吗?某且拷问拷问你,昔年刘聪一人娶我膝下二女,先看中的是谁,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靳准心中已然打定主意,无论待会儿“刘聪”是选自己的大女儿还是二女儿,标准答案都将是家中侍奉大女儿的一名丫鬟。随手挖上这么一个坑,他心底暗自得意,就等讥嘲其人答错,自己就可否认其身份,顺带还能利用绯闻丑事,再削减一把刘聪的积威。
然而,城下的“刘聪”压根不走寻常路,不甩靳准那一套,却听他厉声喝骂道:“靳准,你是什么东西,猫狗一样的腌臜货,朕需要像你证明吗?不过,朕入城之后,会令人将你的一双眼珠取来见上一面,叫你认个清楚。”
就在靳准犹感自个猝然踏空的时候,“刘聪”已经虚指城头军兵,沉声喝道:“城上的大匈勇士们,朕现在命令,待会大军攻城,你等只需伺机反正,右坦肩膀,入城之后,朕便恕尔等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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