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从而聚集兵马钱粮全力攻克平阳?”纪泽皱起眉头,接连猜测,蓦地,他心头一跳,惊疑不定道,“难道,难道,刘聪回攻平阳仅是幌子,四万精骑却要直接逃跑?”
“这个,为臣仅是怀疑有此可能,实不敢妄断。毕竟,臣非刘聪肚里的虫子,也非枭雄豪杰,更非一国之主,难知刘聪如此境地下会如何选择,但若换了为臣,社稷拯救无望,嘿嘿,倒不如保留有用之身。”庞俊嘿笑摇头,继而正色谏道,“其实,国灭之际,人心难测,大王无需一味猜疑,左右大局已然在我,多些防范,稳打稳扎便好。”
略一沉吟,纪泽点头赞许,继而转向白望山道:“知会各路谍情系统,严密监视四万匈骑的动向,半日一报!此外,急令北路军不急攻略西河各地,务必先行稳固营盘,谨防被四万匈骑所袭,同时,速速调遣步卒封锁一应吕梁山口,集结骑军随机待命;另,传令西路军,尽量抽调骑军于黄河西岸布防,并随时待命,配合北路军围剿匈骑。”
“还有,知会井陉、壶关、石岭关等并州关隘,以及新投匈奴水营,加强水陆封锁,不得疏漏,更不可叫匈骑突袭破关!”接连下达完一应远程军令,纪泽又转向刘灵道,“奉充,你率本部近卫与骑六、骑九军团,且做好长途追击准备,一旦老马岭山口被打通,便即尾追那四万匈骑,纠缠为主,谨防中伏,也不必急于死战,但若可能,最好联合他路大军将之聚歼”
这边纪泽忙于调整全局部署,以应对匈奴人最后时刻可能的狗急跳墙,老马岭战场,血旗军则已结束了今日的首轮攻山,并做好了全面总攻的准备。六万武装到牙齿的步卒,辅以重炮、飞艇、火铳等热武器,已在双方阵线间摆开了架势。山花烂漫间,冲天杀气却令四野一片冷肃。
“山上的汉胡弟兄们听了,莫再给匈汉卖命啦跟着华国多好,分田分地,衣食无忧,免费读书如今刘粲靳准已在平阳易帜投华,刘劢则在西河兵败身死,河套更已落入我华国手中,匈奴人的尾巴长不了跟着匈汉刘氏,跟着屠各匪族,只有死路一条啊弟兄们,尔等现在即便造反,也无须担心家小连坐啦”
先于总攻的是此起彼伏的政治宣传,其中自也不乏谣言挑拨之类的加料:“刘聪知晓保国无望,已经带着主力跑啦,不是去平阳,而是直奔塞外啦弟兄们,尔等如今都是弃子,别再犯傻啦,为谁拼命为谁忙呀”
一波波的音浪攻击,效果更胜炮火,顿令防线之后的匈军士气大跌。这叫留守指挥的刘安国气恼不已,立即传下军令,但有擅议谣言者,但有作战迟疑者,督战队立斩。只是,大势已去,人心雪亮,自家大军的异状终归瞒不了人,再经血旗军这一忽悠,那些汉胡兵壮即便暂时噤声应命,但真到打起来的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嘀嘀哒”“杀啊!杀啊”伴着炮铳与炸药包的轰鸣,漫山遍野的血旗中路军,呐喊着,兴奋着,以排山倒海之势,对匈奴人的老马岭防线发起了最后的总攻。
“轰轰轰”“砰砰砰”硝烟,战火,鲜血,残肢,亘古延绵的战争画卷迅速拉开。交战伊始,尚有抵抗激烈之处,但受阻的血旗将士只需稍退,由地面步卒打出请援信号,便有飞艇亦或炮火杀来,对敌方阵线加以致命摧毁,令此前还似坚韧不拔的防线工事,犹如纸糊般片片崩碎。
时间推移,随着一处处匈奴工事被摧毁,被攻克,血旗一方愈加士气如虹,匈奴一方则愈加军心崩散,老马岭防线很快便显摇摇欲坠。尤其当血旗军兵们顶着箭雨滚木,冲至匈兵战线前肉搏之际,越来越多的汉胡兵壮主动吵吵着投降,甚至不乏杀官反正。
日过中天,越来越多的山头飘起了猎猎血旗,越来越多的欢呼声响彻老马岭群峰。那面刘聪的虚假纛旗,早不知被炸成了多少碎片,而在那座山顶,亲兵围拱中的刘安国,则是怒发冲冠,目赤如火,面对逐渐围上来的大批血旗军兵,他依旧挥舞着弯刀,声如夜魈的吼道:“纪贼何在,纪贼何在,可敢与你家刘爷爷大战百合?”
“卧槽,丫有病吧?还病得不轻呢!”眼珠摔落一地之后,血旗军兵中传来一名偏将的怒骂,“还愣着干啥?掉门小炮来,轰死这个老货”
乞活西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