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驻一万骑兵,率四万主力姗姗西来,至此与匈奴人决战一场。
金凤旗下,梅倩却是面色淡然,不以为意道:“呵呵,敌方纵有十万军马,在我大军之前,亦不过土鸡瓦狗尔!何况,我西路军从军都关一路急行,至河套东部又战事连连,纵然少有恶仗,军兵与战马也已疲敝,与其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倒不如养精蓄锐正面一战!”
科其塔点点头,却又不无遗憾道:“话虽如此,可大规模会战空间腾挪受限,难免短兵相接,伤损必重呀。只可惜,那两万革面军军心尚且难定,否则,正该拉上来作炮灰啊。”
“无妨,此战过后,想来那些革面军便再无异心了。届时便叫他们去收拾对面那些部落的族帐营地,也好令河套诸部东西分化,便于我华国后续治理。”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梅倩道,“其实,之所以本帅宁愿在此与十万胡骑大战一场,首要目的也是为了入主河套后的稳定。草原蛮胡嘛,畏威而不怀德,只有正面大战一场,将之彻底打痛打服了,往后才会乖乖听话”
“唳!唳!唳”正此时,天上传来一阵鹰啼,却有海东青在血旗大军上方盘旋一圈,旋即一个猛子扎下,轻轻巧巧的落在科其塔的肩头,腿上则绑着一份红色信报。科其塔打开一看,顿时变了脸色,边将信报交给梅倩,边急声道:“梅帅,探哨来报,东北方三十里,不知从哪儿冒出一支胡骑,正向这里杀来,大约三万骑,尚不知所来何人。”
连忙接过信报,梅倩脸色亦是微变,但瞬间恢复正常,她皱眉道:“如此数量的骑兵,显是要与对面胡骑东西夹攻我等,难怪对面匈军今番布阵如此磨磨蹭蹭,原来是在等待合攻。莫非,莫非是大河北岸朔方之地刘虎的铁弗部?他们来得倒快,本帅大意了,毕竟是敌后作战呀。”
所谓刘虎的铁弗部,若是换上其百年后的称呼,也即五胡十六国大夏赫连勃勃的赫连氏,只怕就更为之名了。铁弗氏源自晋武帝时期叛离大晋的匈奴右贤王刘猛,刘猛败死于大晋之后,残部辗转落入其外孙刘虎掌控,居新兴,号铁弗氏,匈奴汉国成立后,刘虎遂附庸于匈汉,数度辗转后,现正安置于朔方敕勒川。
铁弗部在匈奴诸部中本就是出了名的好战喜叛,而且,刘虎虽有匈汉宗室之姓,实乃篡权的外戚之脉,故而,其与匈汉皇室间的关系更多仅是一种若即若离的附庸羁縻,其部落驻地也在匈奴版图的边沿地带。也是因此,血旗西路军杀入河套,并未急于对刘虎的铁弗氏动手,亦或说此番也没想对其动手,孰料他们或觉唇亡齿寒,居然主动参与了这场大战,且是作为奇兵而来。
“时不我待,梅帅,敌方最多不到半个时辰就将抵达战场,还请速速决断!”科其塔却不耐烦梅倩思忖缘由,拱手急声道,“末将愿率麾下军团前往拦截,勉力为此间大军争取一个时辰。”
这时,青卫骑军主将田豪直拍胸脯道:“梅帅,但若信得过我青卫军兵,直管将骑军悉数置于我青卫军的铳炮大阵之间。论移动灵活,我铳炮大阵自然不比骑军,但若固守待击,绝对可以固若金汤,哪怕敌军多面来攻!”
田豪说得豪迈自信,建议却是伤了老资格们的面子里子,科其塔立马怒道:“田小子,此乃生死大事,铳炮协同虽厉,尔等却莫年少轻狂!况且,原野作战,我骑军哪有放弃奔马冲击,反而躲于步卒夹缝苟存之理?纵是本将答应,这里的三万苍狼骑也不会答应!”
“呃,都是忠于国事,莫要生分。柯将军,你便带上骑二军团去吧。记住,你部还当游斗为主,尽力拖延便好,但若刘虎所部一味猛冲,亦或对面敌军出动夹击,无需短兵血拼!”没再迟疑,梅倩面露自信道,“火炮有限,青卫步军能否抗住敌骑两面夹攻,某不敢赌,但有我苍狼骑以之为托,对抗十余万乌合胡骑,本帅还是绝无心虚的。”
马蹄隆隆,烟尘大作,科其塔带着骑二军团很快东去。扫了眼远去背影,梅倩抬眼对面,刘鸾大军依旧纹丝不动,心中暗叹步阵短板,她吩咐旗牌官道:“传令全军,稳步前移,逼往敌方骑阵。还有,你亲带军兵速速前去骂阵,宣谕我华国七十万灭匈军威,并向河套杂胡高价悬赏刘鸾人头,再有别的什么说辞,你等便看着办吧,总归越快刺激那干匈狗开战越好”
乞活西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