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扁平方阵已在令旗鼓号的指令下,徐徐却坚决的向着己方逼迫而来,划一的阵线,齐整的步伐,沉默的杀气,直给人一股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只那血色帅旗之下,匈将们所见不到的是,周新一会瞅瞅前方的火炮火铳,一会摸摸自家马鞍桥上的凤嘴大关刀,好迷茫好苦恼,此刻确是颇有糊涂将军的扮相。
“我军占据两倍兵力之优,又对上这么个混球将军,若还不战而走,非但将士士气会进一步大跌,即便我等将队伍带回平阳,只怕也难逃陛下严惩!”匈奴主将转向副将,一脸真诚道,“你我都拿出麾下骑兵,当可凑出五千之数,冲锋突破这等步阵还不手到擒来?但若此战能胜,不论日后战局如何,你我与此间将佐却可无有大过了。”
快速思忖此间利益得失,匈奴副将小眼睛好一阵眨动,终是狠声道:“好吧,我等今日便干他一场,纵是呃,怎么着也能得一个心安理得!不过,要动手便须快些,那帮不讲规矩的血旗军,留给我骑军的冲锋距离可是越来越短了!”
“好,好,正该如此,本将这就调度!”匈奴主将大喜道,看向同为难兄难弟的副将,顿时更生心心相印之感。
“呜呜呜”牛角长鸣,令旗挥舞,匈奴残军的两名正副将在好一番讨论,并最终下了作死决定之后,旋即开始了调兵遣将。而多为常备性质的匈奴骑军,也的确颇为精锐,片刻后便已整顿完毕,继而伴着越来越隆的蹄声轰鸣,叽里哇啦的怪叫着,双目通红的怒吼着,排山倒海般的冲杀向周新所部的扁形战阵,殊不知对面的人也正盼着他们傻冲呢
“轰轰轰”“砰砰砰”火炮轰鸣,排铳连绵,闪光成片,烟云弥漫。鲜血迸溅、残肢抛飞、性命流逝,屠戮杀场中,匈奴骑军再度以血肉之躯,血淋淋的验证了冷热兵器间的天壤优劣,而面对严阵以待的步炮协同,二十丈距离依旧是匈奴骑兵们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
仅仅半刻钟后,匈奴的布阵尚未摆好阵势攒完劲,匈奴骑军便用比冲锋时更快的速度溃退了回来,数量则由五千变为千余。在其身后,血旗军那个阵线单薄的扁形布阵,已然再度启动,并以更快的速度,更凶的气焰,势不可挡的逼迫前来,而周新正兴奋的挥动着他的凤嘴大关刀,率领着三千血旗骑军,转至侧翼掩杀而来。
“卧,卧槽,怎,怎么会?”匈奴主将面泛呆滞,口中喃喃,直到被身边的心腹偏将唤醒,这才急声叫道,“快,传令骑军,立即后方集结,不得骚动!催促步兵,紧急迎敌,对方这就杀过来了,别再苛求什么阵型啦!”
“将军,将军快走吧,副将都他妈的跑啦,后面的步卒也都跟着溃了,咱们还死撑个啥,您就别犹豫了!”眼睛更红,那偏将语带哭腔的叫道,“敌军军械太过凶残,连骑兵冲锋都没法贴近肉搏,更何况慢如蜗牛的步卒?快走吧,为主将者,当能面对现实啊!”
此时,刘参身死导致军中无有威望之人坐镇的弊端,彻底在这支残军中被放大体现。炮铳下死伤惨重的骑军直接一溃不回头,副将随之溜号,步卒们也随之掉头跑路,得,主将索性也跟着保留有用之身去也。其实,正如副将所言,骑军都冲不到血旗布阵面前肉搏,匈奴步兵更是只能当炮铳的活靶子,何以言战
事实上,刘参身死对于匈奴河内战局的负面影响,可不止于这支东线残军的一触即溃,更大的祸害在于整个河内匈军短期内失去了整体调度,加之血旗特战军活跃于各地破坏交通,一应郡城、县城乃至陉口关隘的匈奴军空余四五万之众,却各行其是,各自为战,一团乱麻,如此面对部署周详且高歌猛进的血旗军,还是南北夹击,焉能有好?
由是,下午时分,当闻讯的河内郡城好不容易吵吵出一名临时统帅,并略略捋出上下关系的时候,纪庄的南陆军主力已然包围而来;而当次日,三处太行陉口的各五千匈奴驻军收到集结南援的命令,甚而另生心思的时候,血旗中路军的三支偏师已然兵临关下,更是率先奉上了炮火大礼。河内易手,十万河内匈军的全军覆灭,再无悬念,只余时间问题!
不过,纸包不住火,战端一起,华国也已毫不掩饰,血旗军西灭匈奴而非渔利拓跋鲜卑的消息,终也迅速传开,传到了周边一应势力首脑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