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四,待到天空泛起第一缕鱼肚白的时候,在匈奴蹂躏数年乃至十余年的河内、上党、太原三郡,三路血旗军已然利用突袭,雷霆出手,以轻微代价成功锁定了三地破晓首战的胜局。
太原北缘,石岭关内,血旗北路军夜袭关城得手,五千匈奴守卒南逃者不足千人。壶关之西,中路军奔骑强袭紧跟着飞艇空袭,轻易攻灭匈奴营盘,两万匈奴军伤亡大半。而河内的一众河防营地,在水军重炮下根本不堪一击,六万多的匈奴军更是伤亡近半。
一夜间三路突袭齐发,非但突破占据了三地的军事要地,血旗军还一举消灭了五万匈奴士兵。若再算上这三地陷入以寡敌众劣势的剩余十数万匈奴军,可以说,匈奴人为了逼阻血旗军对拓跋鲜卑大肆用兵,从而往边境遣出军兵前压驻守之举,反为血旗军分而歼灭其有声力量提供了一次大好良机
视线再回孟津,这里喧嚣渐止,血旗南路军先头队伍已经基本掌控了河岸。旗舰望台,纪庄转向身边的一应军将,肃然道:“既然孟津守敌面对炮火如此不堪,想来匈奴其他几处的河防大营也都难逃溃乱,估计短期内所拢残余兵力最多能有半数。根据战前计划,临河一应县城交与水军攻取,我南陆军步骑主力将携军械辎重直奔郡城,而匈奴东线残兵多将集结回救,若叫他们与郡城守卒合兵一处,人多势众必然更难对付。”
诸将纷纷眼睛放亮,他们自然清楚河内匈奴人的军力布置,战前的十万匈奴军半数常备半数民壮,为了做出威胁华国之态,在东线的丹水与徽水大营一共布置了五万人马,另有南西河防与北部三陉的守卒共三万,郡城与一应县城守卒共两万。也就是说,而今将有至多两万五的匈奴败军,极可能处于野外转移状态,这可是一块大肥肉。
“本帅欲遣步卒、骑卒与青卫铳兵各一军,合一万战兵作为偏师,即刻东北斜插拦截这股敌军,即便不能歼灭,也决不能叫他们抵达郡城添乱。”满意于自家军将们的好战,纪庄嘴角略翘道,“不知何军愿往,何人又愿统领?某须提醒一句,据悉匈奴那位右将军刘参,昨日尤在东线巡查,极可能此刻正在东线溃军中,只怕那些溃军并没想的那么乱。”
“末将愿往!”纪庄话音甫落,立有七八名军将出列请命,声音洪亮道。
含笑扫视一圈,纪庄从请命军将中陆续点出三人,沉声令道:“你三人各统直属一军,立即安排登陆出发。你等以周新为首,务必精诚合作!”他口中的周新,正是血旗军初立雄鹰寨时短暂加盟过的那个周新,在其前主周馥覆灭之后,辗转投入了华国,现任血旗军骑七军团主将,此前驻于黄河南岸的濮阳。
“诺!”三将齐齐应命。作为选中的偏师统领,周新更是按下喜色,慨然道:“谢将军信任,末将必不辱命!”
“好,同为大王效力!”纪庄笑道,“对了,此前已有一曲特战军提前潜入了河内郡境,用以扰乱敌军。倘若遇上,你亦可即时征请协助。”
纪庄之所以待见周新,不光因为周新昔年作为大晋扬州都督周馥的心腹大将,一度统御过数万兵马,的确有此能力,同样重要的是,周新曾为血旗军起家之初的得力干将,后虽因为家族原因转投它处,却与血旗军一直关系融洽,还没少关照过大别山中的淮西营,按照纪泽念旧的性格,纪庄自要适当给周新点看顾。
小半个时辰之后,周新的骑七军团中军,以及青卫铳兵和血旗步兵各一军登陆完毕,早在船上就已餐饭休整过的他们,在周新的统领下,带着数日干粮,赳赳然轻装而进,急行军斜插东北方向。只他们不曾想到的是,他们上万人即将面对的艰巨任务,却因一小撮特战军兵的随机插手,变得轻松无比
河内山阳,县郊东南缘,官道之畔有一片方圆里许的葱葱矮林,外看平平无奇,本也平平无奇。正午时分,蹄声沓沓,一骑快马从东方官道疾驰而来,马上是一名黑衣劲装汉子,颇一副江湖匪类的扮相,其人抵近矮林,并未遵循逢林慎入的江湖常理,而是连马速都不曾稍减,便毫不犹豫的一头扎入林中,并一溜烟的消失于林密深处。
随着黑衣人弃马改跑的脚步,林间深处出现了一片稀疏之地,而此刻的这里,竟然藏匿有二三百身披锁甲的黑装之人。瞅其装备,绝对是精锐军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