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网站xxx.***)(xx网站xxx.***)(xx网站xxx.***)不说时迁和金大坚在卢家酒楼如何冒充山客江南好友,又如何在杨志催促下连夜赶往沧州,单说时迁等人正在赶夜路时的武家庄。
当夜,乌云闭月,夜幕漆黑一团。
武家庄西门外青纱帐中,忽然传来沙沙的轻响,影影绰绰无数道身影在一人多高的庄稼中穿行,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名彪型大汉,面目狰狞,手中提一双镔铁长剑,他就是田虎手下第一勇士孙安,身后紧随十条敞胸大汉,正是梅玉,秦英,金祯,陆清,毕胜,潘迅,杨芳,冯升,胡迈,陆芳号称盖州十虎,最后面,是数百条精壮黑衣汉子,各个彪悍凶狠,背背软盾,手持钢刀,黑色布衣中罩着软甲,杀气腾腾的在青纱帐中穿行。
田虎派出云宗武四人刺杀武植,四人反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祝家更被灭门,田虎多方打探未果,大怒下尽遣精英,命手下第一号好汉孙安选出五百好手,夜袭武家庄,攻破武家庄后把云宗武四人寻得,若是找不到四人,只管屠庄泄愤就是。
孙安看了看身后默默前行的队伍,自得的一笑,这些都是过惯了刀头舔血生涯的汉子,哪个身上没有几条人命?又岂是武家庄那些只会耕地的乡兵可比?想起传说中武家庄庄主的宝剑,孙安心中就是一热,这等宝剑正配自己使用,河北,西北几路江湖谁不知道孙安双剑无敌,虽未和扈无双较量过,但想她一弱女子又能厉害到哪去?多半吹嘘出来的名气罢了。
想着心事,眼见前面的武家庄越来越近,孙安停下脚步,挥手比了个手势。黑衣汉子异常爽利的从怀里拿出钩绳,这种钩绳前方是倒钩,绳长数丈,正可用来攀爬武家庄城墙。
孙安再次作个手势。黑衣汉子散开,更加小心翼翼的潜行,众人距武家庄城墙已不过几百步远,再走十几步就出了青纱帐,莫被武家庄城墙上防守的乡兵觉察才是,正在此时。走在最前面地一名黑衣汉子忽然“啊”一声惊呼,摔倒在地。接着四周惊呼惨叫声不断,孙安一惊。急问道:“怎么了?”
“铁蒺藜,四下都是铁蒺藜!”有那黑衣汉子惨叫。
惨叫声自然惊动了警戒乡兵,武家庄中警钟敲响。城墙上升起几只大红灯笼。孙安大怒,千小心。万小心,却想不到对方会布下铁蒺藜阵,眼见已到武家庄门前,却是要功亏一篑,正委觉不下,忽听秦英道:“这边可行!”秦英是夜眼,乃是田虎夜战不可或缺的好手。
孙安大喜,大声喊道:“跟我来!”紧随在秦英身后,向武家庄扑去,那些未受伤的汉子也急忙跟上,狂喊着向武家庄冲去,既然已经被对方发觉,那就不必躲藏,喊几声反而更有气势。
武家庄城墙上稀稀落落射下箭支,虽不时有黑衣汉子被流矢射中栽倒,但十之八九的黑衣人还是冲到了城下,钩绳向城墙上飞起,不多时武家庄城墙前搭起了无数道绳索,那些黑衣汉子抓绳索快速向城墙攀上,武家庄乡兵却是没见过这种攻城办法,一下乱了起来,有那机灵地高喊:“斩断绳索!”立时乱刀齐下,但城墙上只有几十名乡乓,又哪里斩得断这老多绳索,只有几十名黑衣人惨呼跌落,而大批黑衣人攀上了城墙,这些大汉不亏是田虎精锐,身手非乡兵可比,城墙上顿时惨呼连连,不时有乡兵被黑衣人砍翻。
正乱间,武家庄庄中升起一道大红灯笼,乡兵见那灯笼升起,欢呼一声,且战且退。纷纷沿墙梯攀下,向庄里跑去。
孙安镔铁剑连闪,把身边乡兵砍翻在地,见乡兵溃败,冷冷一笑,当下跳下城墙,跟在溃逃的乡兵后大喝:“哪里跑!”盖州十虎和一众黑衣汉子紧随在后。
就在此时,四下忽然升起无数灯球火把,照耀的武家庄如同白昼,孙安一惊,挥挥手,手下汉子纷纷解下背在背上的软盾挡好身形,孙安心中稍定,武家庄乡兵反应之快捷在他的意料之外,本想趁夜幕偷袭,几百人足以把武家庄乡兵斩绝,不想铁蒺藜令自己等人暴露,对方的反应更是奇快,只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布好了防御,要说打破武家庄最怕地就是对方弓箭手在庄墙上布防,那时自己手下攀墙时不可能有软盾防身,但此时已在庄内,有软盾护体,就算对方出弓手也是无济于事了,自己这些手下用软盾格挡流矢飞镖的本事可是练得炉火纯曹。
果然不出孙安所料,前方百步外排列出几排弓手,有二三百人模样,弓手后,一匹神骏地青骢马上端坐一条英武大汉,手持一根黑色长矛,正冷冷打量孙安等人。
孙安嘿的一声冷笑,大声道:“你可是武家庄枪棒教师林冲?”嘴里说着话,手在背后做着手势,告诉手下一会儿暴起发难。
那马上大汉微微点头:“我正是林冲!你们是什么人?夜闯武家庄,胆子却是不小……”
在林冲说话时,孙安背后地手狠狠一握拳,在张开时就是发难之时,孙安见林冲在那唠叨,心下暗笑,不知江湖凶险的跳梁小丑也偌大名气,正待把手张开,林冲却话语一顿,很突兀的,四周弩机轻响,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飞来。
孙安被这变故搞得一愣神,身边已经响起震天地惨叫声,那些黑衣汉子地软盾在急射而来的箭雨前就仿佛纸糊地一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惨叫声中,纷纷栽倒在地,急切间孙安仆倒在地,接着身上一沉,转头看,十虎中的毕胜口鼻流血,头上一枝雕翎横贯过耳,显见已经气绝。孙安当时就怔住了,好半天,耳边箭矢破空声渐渐平息,孙安却早已经呆住。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个样子?
林冲望着满地尸体,摇摇头,叹口气道:“唉,老爷说的没错,先发制人永远比后发制人高明。可惜啊,林某却是过不了手瘾……”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队百人重矛队缓缓前行,手中长矛开始在地上尸体处乱戳。以免有漏网之鱼,过不多时,果然有几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刚刚起身就被乱矛戳翻,惨呼声中毙命。
林冲笑笑,正待打马回转。忽见尸身堆中猛地跳起一人,双手中镔铁长剑左右舞动,把几名重步兵砍翻在地,接着那人几个纵跳,已经脱离重步兵长矛可以戳刺的范围,转身向城墙上跑去,林冲微怔后立时反应过来,口中大喝:“哪里走!”双腿一夹马腹,青骢马长嘶一声,向那黑影追去。
黑影正是孙安,听得马嘶声,心中战意忽起,却又强行忍耐,用足力气狂奔,林冲追之不及,眼见他顺墙梯几个跳跃攀上城墙,又猛地跳下,旋即不见,想来是顺钩绳溜下去了,林冲暗道一声可惜,口中道:“把城外被铁蒺藜所伤的匪徒抓进来!”
一队重步兵在前,百余轻步兵在后,开了庄门去拿俘虏。
此时被孙安砍翻在地地重步兵才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孙安镔铁剑虽砍不透重甲,力道却足够大,把几名重矛手砍得七荤八素,头脑眩晕。这也亏孙安第一次见重步兵,不知道从何下手,若不然顺脖颈缝隙或面目上下剑,以他剑法之精自不会走空,几名乡兵铁定掉了脑袋。
朱武在远处默立半晌,这时才缓缓走来,林冲见了朱武,叹口气:“若不是为提防辽人下了铁蒺藜,今日武家庄怕不知要丧生多少儿郎。”
那日武植和朱武在庄北巡视,武植忽地有了主意,以后有了钱,粮食不够可以从州府处买进,武家庄可以舍弃大片农田用来布置防御,各种对付马军的陷阱,绊马坑,铁蒺藜等布在庄子四周,留出几条道路供佃农进出,余处庄子周围几百亩农田却是要朱武布成天罗地网,朱武昨日刚刚布好铁蒺藜,至于陷阱什么的还未来得及布置,谁知道今日晚上正派上了用场。若不是有铁蒺藜阵,被这帮悍匪突袭冲进庄子,场面还真不好收拾。毕竟哨卡都是为对付辽人骑兵设在北方,四门巡守也只各有几十名乡兵,这样地布置对付辽兵足矣,谁会想到会有这些飞檐走壁的人物潜行入青纱帐忽然袭庄?
朱武也微微点头,若没有铁蒺藜今日真是后果难料,虽说肯定能把敌人杀退,武家庄之伤亡却也必定惨重。
“十九是田虎的手下,却不想这厮有些狗急跳墙,等问清俘虏需急报贵王,请他拿个主意,这几日咱们却是要加派人手巡查了,庄子外的防御我也赶紧去布置。”朱武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林冲默默点头。
这边林冲和朱武深觉棘手时,狂奔的孙安却是吐血的心都有,一口气不知道奔出了多远,眼见前方是片树林,小树林旁有条小溪,孙安叹口气,缓缓停下脚步,行到溪边默立半晌,仰天直挺挺倒下,心中混乱成一团浆糊,也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成名二十余载,孙安还从没这般窝囊过,众兄弟那震耳地惨叫声似乎还在耳中回响,那是几百条活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