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涩的,咸咸的……
在我意识消失的前一秒,另一只大手一把环住了我的腰肢,一手扯住何然的手臂,将我俩一起提出了水面,拖到了游泳池岸边。
我吐了好几口水后,意识总算是慢慢回到了脑袋里。
银毛狠狠地丢下我,红着眼,冷笑道:“怎么,要殉情?”说完,转身就走。
我一把扯住他的裤腿,咳嗽道:“放屁!我掉水里了。”
银毛的表面变得扭曲,抬手狠狠给了自己脑袋一下子,然后一把将我抱起,恶狠狠地吼道:“我……我真想掐死你!!!”
我抬起无力的手指,指了指游泳池,气喘呼呼道:“你……你仍我进去,我就……就死了。”
银毛被我气得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咧嘴一笑:“想。”
银毛微愣后,随后扯过佣人递过的大浴巾,将我狠狠地包裹了起来。
我转开脸,去看何然。
何然若一只孱弱的猫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儿,对我说:“何必,我的腿能动了。”
我望着何然,突然放声大哭起来。一直压抑在胸口的乌云终于拨开了一丝缝隙,让我看见了新的希望。
新生儿来到世间的第一声啼鸣,便是肆无忌惮的大哭。我觉得那是因为他们在漫长的等待中终于看见了光亮,拥有了活着的希望。正如此刻的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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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银毛对我说,山蛇精的罪证是何然送上去的时候,我彻底傻了。
银毛说这件事儿只有少数两三个高层领导知道具体内幕,他也只是知道个一知半解,让我不要多想,继续保持华丽的低调。
说实话,这件事儿给我的震惊不小。尽管我很好奇何然此刻的想法但绝对不会像个“事儿妈”似的去问何然。
只是,我会想,若不是因为山蛇精真想让我死,何然也不会将自己的母亲送到法律的刀下。即便他的母亲是条冷血的蛇,却毕竟养育了他。
虽然我不知道何然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山蛇精买凶杀夫,但他身上背负的情感压力一定让他无法喘息透气。然而,他却从来不将这一切对我提起,只是独自一个人扛着所有的问题。
这样的何然,怎么能不让人心疼?
他对我撒娇,对我扯谎,对我发狠,对我娇笑,却也在不为人知的背后为我考量着一切,甚至将自己的母亲送进了监狱!我想,在他挣扎的过程中一定伤痕累累了吧。
银毛也一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对何然的态度也有所改善。三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在小危楼共度的时光,每天总是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不开心,我甚至建议大家晚上出去摆地摊儿。
当然,这个提议被彻底的鄙视了两下。先不说何然的腿脚还在恢复的过程中,就说这荒山野岭要上哪里招揽顾客?再者,如果开车去市里,这一晚上的收入估计都付不起油钱。
每当这个时候,冰棺材看我们的眼神儿就会变得特别值得考究,就像在研究新物种。
我估计,他可能是感觉很奇怪吧,毕竟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怎么可能三人同行?其实,我觉得,我们现在这几个人就好像在合租一套幸福房子。
我和银毛是爱情的同居者;我和何然是非爱情、非友情、非亲情的同居者;我和冰棺材则是属于那种忘年交同居者;我和鲤鱼就是医用同居者!
冰棺材应该是个特别注重私生活的男人,但不可否认,他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平时我和银毛打闹,他就坐在一边看着。估计,心情应该是非常愉悦了。
我记得,我曾经问过银毛,他是怎么看待我对何然的感情。
银毛很精辟的答道:“你可以非常喜欢一个宠物,但你你可能和一个宠物结婚。”
我想,我被华丽丽地囧了一下。
第七十八章最终胜利的王
眼下,我的小生活很滋润。
在心情与激|情的双重作用下,我的身体又一点点丰润起来,让原先有些细微褶皱的肌肤再次光滑如同刚剥了皮儿的鸡蛋清。
银毛不怀好意的笑道:“山蛇精也算干了一件好事。最起码,现在的刺猬不再是‘一手握’。”
我扫眼小银毛,不甘示弱的回击道:“我是长了,可是你还是老样子,真是……不思进取啊。”
银毛伸手掐向我的脸,我抬腿踢向他的屁股!银毛闪身躲开时,却是身体微顿,脸色一白。
我呼吸一紧,忙问:“你怎么了?”
银毛笑着摇摇头,缓了两口气儿后才回道:“没事儿。”
我望着他的胸口皱眉伸手想去摸他的脸,他却再次闪身躲开,并一把抓住我的手,挑眉道:“怎么?想揩油?”
我扯回手,瞪他一眼,后又小心翼翼的问:“你刚才……是不是心脏不舒服啊?”
银毛不正经的回道:“谁让你那么说我,当真伤了我的男性自尊心。”
我嗤鼻,干脆拎起一串红提子,转身走向不远处扶着轮椅练走路的何然,然后大喇喇的做到轮椅上,对何然说:“乖乖推我转一圈,大爷儿我赏你红提子吃。”
何然开心地回应道:“好。”
我先是感觉轮椅动了一下,然后听见啪的一声,轮椅再也不动了。我忙回头去看,但见何然正汗淋淋地趴在地上,犹如极度缺水的白色锦鲤那样大口喘息着。
我弯腰,伸手塞了一颗红提子在他的口中。
何然眼睛一弯,牙齿一合,一口咬住了我的手指。
我身体微颤,用力抽回手指,却不敢慌忙闪躲开。既怕银毛看出端倪,将何然赶走;又怕自己误会了何然,不晓得他是在和我开玩笑。
紧张错乱间,何然将纤细白皙的手伸给我,柔声道:“何必,你拉我起来。”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忙抬头去找银毛。
何然收回手,放声大笑道:“何必,你那样子真鸵!”
我看不见银毛,只得收回目光。意识到何然在耍我时,我狠狠地瞪他一眼,一边伸手将他扯了起来,一边恶声骂道:“你个死小子!”
何然笑着,若樱花般靡丽动人。他将身体的重量依靠在我的身上,让温暖的呼吸落在我的耳根,并用嬉闹的语调说:“何必,你说,银毛有多爱你?”
我警惕的看向他,皱眉不语。
何然眸子微微一闪,随即笑颜如花道:“我不过是问个问题,你如临大敌的模样做给谁看?”
我恨得牙痒痒,伸手掐上他的腰,狠拧了一把!
何然闷哼了一声,那小声音酥麻的险些令人鼻血狂奔。
我伸手推他,他却揽住我的肩膀,调皮道:“人都被你掐了,你就负责任陪我走走吧。”
我瞧着何然,觉得他和银毛都显得有些异样。虽然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但我却敏感地感觉到他们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尤其是何然,竟然充满斗志地想要恢复腿脚,真是十分不可思议。
我狐疑地看着他,何然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忍不住开口询问:“何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啊?”
何然反问:“我还有什么事儿是你不知道的?”
我扯动了几下唇角,却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任劳任怨地架起何然,搀扶着他一步步艰难地挪动着。
神出鬼没的银毛再次出现,不冷不热地说:“还真是力气活啊。”
我笑道:“就当锻炼身体呗。”
何然心情不错地说:“是啊,我要让身体健康,争取长命百岁。”转而低头看向我,状似打趣儿道,“何必,我会看着你变老的。”
我陪着笑,心里却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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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嗖嗖地过,在彼此的不留神中吱溜一声窜出去很远。蓦然回首,你会发现,原来两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我偶尔还会感慨一下快速流逝的青春,更会在欣慰中赞美着何然的毅力,为他终于能站起来行走儿兴奋不已!
在天气逐渐转冷时,我报了一家裁剪班,打算从基础开始学起。
银毛则是在我的鼓励下毅然决定也要发展一下自己的兴趣爱好,打算走创作型才子路线,先谱两个曲出来再说,绝对要证明自己也是有艺术天赋地!于是,他开始闭关自修。
一天一夜后,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爬出屋子,对我说:“一个音乐天才倒下去,一个j商站起来!”
我点头表示理解,一个跳舞都踩不准鼓点儿的人,你还能指望他创作出什么音乐?美型男主是万能天才,那是动画里才有的唯美情节。如果银毛也样样精通,我铁定会以仰视的角度看着他,然后流着口水躲得远远地。谁让咱也是小女人心理,也会自卑呢?
为了庆贺银毛正式加入古风集团,冰棺材又在家里举行了一次舞会。结果,却险些闹出了人命。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何然被一群女人围得密不透风,而我和银毛这种已经是死灰级别的已婚人物自然要被冷落到一边,坐在游泳池边做浓情蜜意状。
这时,一个非常高挑的性感尤物走过来要请银毛去跳舞。银毛懒得应付,很直接的说要陪着我。那个高挑女子轻蔑的向我扫来一眼后,貌似颇为看不清我玉润珠圆的身材。继而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在并不温暖的天气下动手脱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性感的三点式。接下来,她摆出一个自认为极其具有诱惑力的造型,在空中跃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如一条美人鱼般直接扎入了游泳池里。
扑通一声后,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原来,银毛怕我再次落水,所以让佣人将游泳池里的水全部放到了一米五三一下,这样即使我再掉入水中,也不会被灭顶淹死。
谁想到,这位尤物太想展示自己迷人的身材,还没做好试跳工作,就直接跳入水中酿成了悲剧。所幸,她的脑袋只是被缝了二十来针,并没有撞成白痴,也没伤及性命。
舞会,闭幕。
天气越来越冷时,我非常郁闷的对银毛说:“你说要让我一年胖五斤,可现在我怎么觉得自己每个月都能胖五斤?”
银毛看着报纸,头也不太抬地回应道:“说明我的投资见效快。”
我撇嘴,一边抓起小糕点往嘴里塞,一边在心里咒骂山蛇精。要不是她给我打了激素,我能胖得这么快吗?!
何然从二楼下来,迈着优雅的步伐坐到我的身边,将脑袋一歪,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笑道:“何必,你个馋猫。”说完,伸手擦掉我唇上的糕点渣,放入自己口中咽下。
我微楞,用脚踹开何然,面上大咧咧地叫嚷嚷道:“一边去,一边去!”心里则是考量着,要如何示意何然离开。既然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这么留在古家似乎说不过去。而且,我发现他最近总是若有若无的与我亲近,害得我如坐针毡,觉得对不起银毛。
想到这里,我偷偷抬眼看去银毛。
但见银毛一手将报纸攥紧,一手抚上自己的心脏位置,面色惨白,表情痛苦。
我一惊,忙赤脚向银毛跑去,伸手扶住他的身体,急声问:“银毛你怎么了?怎么了?”
银毛在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后,才缓缓打开紧皱的眉头,慢慢放开了紧握的手指,虚弱的笑了笑,说:“没事儿。”
我不再相信他的敷衍,转身就要去找冰棺材。
银毛拉住我的手,将我抱入怀抱,轻柔沙哑道:“别走,刺猬,让我抱一抱。”
我的身子在颤抖,一种熟悉的恐惧慢慢侵蚀了我的心头。真的,这种感觉我非常熟悉。当获知银毛要进行第二次手术的真相时,我便是如此恐惧,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银毛环抱着我的腰肢,将鼻息埋入我的颈窝,摩擦道:“刺猬,相信我,我没事。即使是为了你,我也会让自己好好活着。”
我咬住下唇,使劲点头。我相信银毛,愿意相信,也必须相信!然而,心里的惶恐与不安仍旧如影随形。
这段时间以来,银毛偶尔便会心脏绞痛。我让他去检查,但他却执意不去,只说没事儿。我想打电话给为他动过手术的大夫,却苦于没有电话号码。我也曾问过冰棺材,但他说银毛现在很好,让我珍惜眼前的幸福。
这种话,虽然听起来很正常,课仍旧让我心中忐忑不安。
情绪纠结中,我转过身,直视向银毛,非常认真的问道:“银毛,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银毛捏着我鼻子,笑道:“能有什么事儿?别瞎想。”
何然仿佛不屑似的嗤了一声,然后伸手抓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机,不停地转换着频道。
我心中烦躁,皱着眉,对何然说:“别看了。”
何然头也不回地说:“我想看娱乐节目,找个好笑的节目。”
我一听此话,心中压抑的怒火瞬间燎原而起!蹭地站起身,大步走向何然,一把夺走他手中的遥控器,怒喝道:“好了,回你屋子去!”
何然微楞,沉下脸站起身,直视向我,敏感的问:“何必,你是想让我滚出你的家,还是想让我回楼上的屋子?”
我的呼吸一紧,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想着银毛的身体健康问题,想着何然给我施加的无形压力,想着自己夹在两个人中间左右不是人,想着自己不过是希望大家过得快乐,想着自己此刻的委屈,我……终于爆发了。
手中攥紧的遥控器被我狠狠摔在地上,端起桌子上的说过狠狠砸下!怒吼道:“你们一个把我当傻子糊弄,一个不断给我施压。到底是真的在乎我,还是想将我当成自己的娱乐频道?!”
“我告诉你们,我受够了!”
“要么你们统统给我滚蛋,要么我自己再找一个男人去爱!我再也不要搅和在你们中间!老娘要自由!”一气吼完,我大步跑上二楼,翻找打包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家出走。
妈的,我厌恶了自己的好心!心疼银毛,所以就得向何然开炮;心疼何然,就必须对不起银毛。我做什么总为别人活着?我要离家出走,去过自己的生活!
怒不可遏的我将物件摔得乒乓作响,不消片刻的功夫,已经打理好一个巨大的行李包。然后,接着收拾下一个包裹。如此这般忙活了好一会儿,我已经将很多的东西都打包起来,竟生生整理出四个大行李包!
我瞧着被我收拾一空的屋子,嘴角隐隐抽筋。最后一跺脚,一手扯上两个行李包,用力往门外拖!
当我终于将四个大行李包都拖拉到走廊里时,全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了。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汗珠,毫不在乎的继续低头拖包活动。
冰棺材走出房门时看见了我,微楞过后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头也不抬地回道:“离家出走!”
冰棺材哦了一声,很幽默地回了句:“用不用我把古金给你打包带走?”
我哼了哼,不屑道:“那赔钱货,我不要了!”
冰棺材低声笑了笑,转身又回到屋子里。
我心中不爽,拉扯着四个带行李包就往楼下使劲儿的拖。结果,一个用力过猛,脚下一空,整个人惊呼一声便滑下来楼梯!
翻翻滚滚中,我听见了银毛和何然的惊叫声,我心里竟然还恶趣味地想着:看不吓死你们!
然而当我终于停了下来,晕头转向的想要爬起来时,却又被一个翻滚下来的大行李包给砸了个正着,彻底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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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我的意识渐渐归位时,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我试着支撑起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绳索困住了一般,根本动不得分毫。我想大声求救,可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声音。我急得满头是汗,却如同陷入梦魇般根本就醒不过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两个男子交谈的声音。
银毛说:“何然,我想你一定找到了为我动过手术的医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
何然应道:“既然你想讲话讲透,我也并不隐瞒。我确实找到了他,也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所以我更加不会离开何必。我要守她,在你离开时给她幸福。”
银毛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