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银钱,购买各式吃食。装了五个大食盒,喜滋滋的抬进于飞院落,要和小丫头换狼牙。
小丫头看着一堆美食,口水直流。也不说换,也不说不换,扯着于飞香草,三人好一顿大吃。直到撑得吃不下,才恋恋不舍起身,对着种谘说道,“三叔,我不换。”
于飞顿时大乐,冲着小丫头,暗挑大拇指。种谘气急败坏,一肚子火气,偏又发不出来。瞪眼瞧着种花花,半晌,长叹一声,落荒而逃。这一堆美食,可是花空了他的私囊。
稍稍安顿之后,于飞带上香草,出门向城南而去。
于飞得知了身份,一下子有了心事。从夏州回来,一路上也是愁肠百转、郁郁寡欢。虽得知了身份,却顾虑多多,一时无法言明。香草说的越多,他的顾虑也越多。
于飞此时,除了香草一人,没有任何信物,能证明自己身份。即便说出来,又有何人愿信呢?姚斌说过,朝廷当官的,都是一个一个的圈子。圈子里的人,都是同进退的同盟。
现如今,三皇子炙手可热,身边不乏投靠之人。都穿着官衣,谁知哪个人,又是哪个圈子的人?万一在延州城,也有三皇子的人。一旦暴露身份,岂不是自找麻烦?
何况,找于飞麻烦的人,可不单单三皇子。辽国的、江湖的,按着香草所说,觊觎天魔功的人,可是不少。如今,辽国暗探已找上门,那么江湖人呢?朝廷的人呢?还会远吗?
忽然之间,黑白两道,都成了敌人。
走了多半个时辰,二人来到一处店铺。店铺很大,五间开间。门头上,挂着硕大的牌匾,黑底金字,铁画银钩,上书同盛号杂货铺。此时买卖正旺,人流不断,门前车马喧腾。
此处,正是尹端的铺子。在西河临分别时,姥爷尹端,给了于飞一块铜牌。言道,在尹家延州商铺,人、财、物,可随意调派。于飞此来,正是要向尹家求助。
海掌柜正在记账,一抬头瞧见于飞,冷不丁就是一愣。但他久经历练,人情通达,哈哈一笑,已经迎了出来。
“白马银枪光顾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
“海掌柜说笑了。”于飞抱拳见礼。
寒暄几句,海掌柜引着二人,穿过店铺,走进了后院。后院很是宽敞,码放着一堆堆货物,防雨的油布,遮盖的严严实实。进了屋,海掌柜张罗着,沏茶倒水,一通忙活。
待坐定,于飞取出铜牌,放在海掌柜面前。乍见铜牌,海掌柜可是吃惊不小。这铜牌颜色赤红,很是少见,是以一眼认出。这可是东家尹公的令牌,见牌如见本人。
匆忙站起身,恭恭敬敬施礼。口中说道,“小官人有何差遣,请尽管吩咐,在下无不照办。”
于飞起身还礼,心中此时,对这块铜牌子,有了新的认识。当初尹端说,无论何事,皆可相助。他听来,本不在意。如今海掌柜,一句无不照办,才知这铜牌分量。
“未知贵号,与京中可有联系?”于飞问道。
“鄙号在东京有买卖,延州大多货物,都是从东京运来。货物往返,也会捎些时闻消息。”海掌柜说道。
“很好,我想知道京中消息。”于飞说道。
“这个好办,下次车队回来,自有消息捎来。我教人记录下,给小官人送过去。”海掌柜说着,略一沉吟,又问道,“不知小官人,需要哪方面消息?”
“朝堂动向。”于飞说道。其实他也不知,要收集什么消息。只是觉的,自己对京城,不能一无所知。想着多了解一些事,即便对自己没帮助,也没什么坏处。
“朝堂动向?”海掌柜楞了楞,实在想不明白。
一个小孩子,竟要了解朝堂动向,用来作甚?果然非常人,做非常事。随即,摇摇头不再多想,这不是多难的事。朝廷,从来都是筛子。这边事刚发生,那边,早是满城皆知。
“一月一次太慢,能不能快一点?”于飞问道。
“这个?”海掌柜沉吟片刻,说道,“可以,再增加一趟。时间错开,每半月一次,如何?”
“好,就半月一次。”于飞欣喜说道。
事情说完,于飞不再耽搁,起身告辞。走到大街上,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香草走走停停,看着啥都稀奇。她独身出宫,一心寻找于飞。从来没有心思,看看身边景致。
如今寻到于飞,终于放下心事。毕竟十几岁小女孩,此刻,完全回复了本来心性,东瞧瞧、西逛逛,欢快无比。不一会儿,手里已经拎满各式物件儿,自然,于飞付账。
正在这时,贺五儿却来了。贺五儿满脸焦急,跑的满头大汗。挤到于飞身边,一把拉起就走。他们几个老兵,正满大街找于飞,足找了快一个时辰,才让贺五儿找到。
“五叔,出了何事?”于飞连忙招呼香草,匆匆往回走。见贺五儿焦急的样儿,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师傅找你,速去都作院。”贺五儿边走边说。
“都作院又何事?”于飞不解。
贺五儿左右看看,凑到于飞耳边,说道,“卖给明珠族的箭矢,查到了都作院。有人揭发,是那院事所为。”
“都作院事?”于飞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