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回到夏州,已经过去三日。
于飞回来时,三千骑兵已进了城。只是这帮骑兵,运气差了点儿。一路马不停蹄,急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谁也料不到,种诂百十号人,竟已夺下了夏州城。
但他们的到来,也不是没用。起码,城内安定了下来。即便有些宵小,见到彪悍的骑兵,也得吓缩了头。当夜,三千骑兵分成三队,直扑德静、宁朔、长泽三县。
待第二日,种世衡大军到来,周边各县俱已收复。
于飞追敌,一去不回,可是急坏了种诂。派出一队队人,漫山遍野的寻找。怎奈,直找了一夜,也没有于飞踪迹。此时,见到于飞回来,顿时气急。劈头盖脸,先训斥了一顿。
香草不干了,腾的跳下背来,直向种诂扑去。她护主心切,却是见不得,有人竟敢训斥二皇子?于飞吓了一跳,忙一把拽住。扭头低声说道,“我师傅。”
“啊?”香草一缩头。
香草知道种诂,却不认得。在山洞时,于飞说起过,当初正是种诂,捡回失忆的于飞。起名种玉昆,收为弟子,待如亲人。刚刚听说时,香草对种诂,心里充满感激。
香草的出现,引起种诂好奇。自然是一番盘问、追根究底。香草和于飞早有计较,只说和师傅失散,被辽人追杀。关键之际,多亏于飞出手相助,才得以逃脱敌手。
种诂闻听,却是大惊失色。辽人,竟摸到了夏州?当下安慰香草几句,匆匆向帅帐而去。如此大事,必须急报种世衡。辽人在此,到底有何图谋?却是要查清楚。
只是三日过去,翻遍横山,辽人无影无踪。倒是找到,辽人曾盘踞的羌寨,那里尸体堆积如山,已是恶臭熏天。为防疫病,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一个宁静的羌寨,自此化为云烟。
明珠族俘虏,早已交给了种诂。明珠族投靠西夏,一直与大宋为敌。但是暗中,却与宣勇军做着买卖。此前战事紧张,顾不上处置。如今闲下来,自然要好好查查。
不过,这些事,都和于飞无关。他现在,听着香草说话,就如上了瘾。三日将养,香草明显好转。她本身修炼的,乃是道家正宗,根基稳固。经过混元一气梳理,气血更见旺盛。
原先的衣服,早已破损,自是不能再穿。如今身上穿的,乃是买回来的成衣,都是百姓的穿着。素底儿蓝花,清清秀秀。若有辽人见到香草,指定再认不出来。
“二哥儿,还记得六毛么?”香草问道。
于飞摇摇头,不知六毛是啥。这几日,只要一有空闲,于飞就会过来,听香草说以往的事。他很想知道,自己曾经的生活,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一件件琐事,在他听来,也是分外有趣。
“六毛大名叫做柳茂,还有于大刀,李仲达,曲焕,马大壮。”香草说着一个个名字,还掰着手指头数着,“他们五个,修炼了混元九式,都是你的贴身护卫。”
“混元九式很厉害么?”于飞问道。
“当然了,浑身如铁,刀枪不入。”香草说道。
“我要是能修炼,那就太好了。”于飞很向往。浑身如铁,刀枪不入啊。阵前冲杀,岂不所向无敌?
“你不用修炼。”香草言之凿凿。
“为何?”于飞不解。
“你有更厉害的功法,我师娘都不是对手。”瞥了于飞一眼,香草轻咬下嘴唇。当初,她可是亲眼看见,于飞和秦红英对战,只是拍出了一掌,就击飞了秦红英。
“我修的是何功法?”于飞急急问道。一直以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修炼的是何功法。只是凑巧,摸索出行功路线。如今,香草似是很了解,顿时大喜。
“我不知道。”香草无奈说道。
于飞大失所望,立时有些垂头丧气。谁知,香草嘻嘻一笑,又凑到于飞耳边,底底的声音说道,“有很多人,都要抢你的功法。我师父说,辽国国师,就是为了你的功法,才掳走你。”
“很多人抢?”于飞吓了一跳。
“他们说,你修的是天魔功。”香草又说道。
“天魔功?”于飞茫然了。天魔功是何功法?为什么很多人抢?到底有何奇异?于飞一无所知。但是陡然,他又觉得惊惧。既然很多人抢,那定是了不得。
或许此刻,就有很多人,正在盯着自己。一霎时,于飞对自己的处境,有了不安和急迫。这种未知的,却又时刻存在的危险,让他分外的不舒服。只有更强大,才能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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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世衡坐镇夏州,防着西夏反扑。银夏事关重大,西夏怎会甘心失去?率兵来夺,那几乎是必然。如今,种世衡抢修城墙,调运粮草军械,就等着西夏敌兵上门。
姚斌一计定银夏,名动全军。虽是双腿残疾,却甚得军中敬仰。人人见到,皆是弯腰行礼,口称先生。他认为,西夏国穷兵疲,短时间内,已经无力出兵。
他建议种世衡,多多关注朝堂。西夏若夺银夏,功夫必会下到朝堂。或以利益交换,或者联手辽国。以大宋官员的做派,真把银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