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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直罗马帮(1/2)

    朱哲的车队,出城一路向南。朱哲坐在车里,手里拿着本书,却是一个字儿,也没有看进去。他此时,嘴角含着淡淡笑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其实,心头火热,恨不得快马加鞭。

    一场波天富贵,轰然砸在头上。朱哲至今,也觉的晕晕乎乎。接到诏书,一连几日,睡梦中都能笑醒。朱家就要飞黄腾达,自此扬眉吐气,青云直上、意气风发。

    鄜州官场,在诏书到达之日,群体大变脸。此前爱答不理,现今亲如兄弟。此前门庭冷落,现今,礼物多到没处安置。前来投靠的同僚,讪笑的模样,朱哲都替他臊得慌。

    短短数日时间,他手上的地契,已经上百顷。宅院、铺子、酒楼更多。论论家产,朱家已是鄜州大户。难怪自己的父亲,举着地契、房契,要去祠堂拜祖宗。八辈子也没这多产业。

    父亲感念皇恩浩荡,张罗着,要给官家送份礼。朱哲暗暗撇嘴,这关官家何事?还不是妹妹得宠?如今自家外甥,可是官家唯一的子嗣。将来,那可是要坐天下的。

    朱哲是孝子,自然听从。但是送什么礼,却是愁煞人。

    皇家什么宝贝没有?再金贵的物件儿,到了大内皇宫里,也是如尘如土。美人倒是有,但是不能送。敢送美人?那不是明摆着,给自己妹妹添堵么?

    寻觅了多日,还是难以确定。正在这时,家中商队,从延州带回消息。一场大战,竟收复了绥州,阵斩西夏主帅。

    朱哲即将离任鄜州,对战事并不关心。倒是伙计说起白马,如何如何神骏,如何如何难得。那是一脸羡慕,夸到了天上去。

    伙计是一名羌人,生活无着,投身到朱家谋生。他擅骑射,懂得相马驯马。见他如此推崇,引起朱哲兴趣。细细一番询问,才知道那匹白马,竟是传说的玉狮子,顿时大喜过望。

    官家爱马,天下皆知。大宋没有马源地,战马稀缺,好战马更是凤毛麟角。御马监里,养着上百匹良驹。无一不是血统纯正、丰神俊朗。精心饲养,以期繁育出好马。

    闻说,二皇子曾与汝南王关扑,赢下河西骏马。转眼,就被官家收进了御马监。可见官家,期待好马之切。

    玉狮子如此神驹,献于官家,岂不美哉?

    正所谓,投其所好也。官家龙颜大悦,朱家的好处,还不是流水般涌来?好处倒在其次,若是官家一高兴,妹妹的位份,再往上升一格,岂不更好?

    一时间,朱哲越想越多,眼神越发凌厉。这玉狮子此时出现,那就是朱家福星高照,必须夺来。心情再难按捺,立即令人备车。他要赶去延州,一刻也不愿耽搁。

    出了鄜州城,朱哲渐渐冷静。种家可不是小门户,想随意拿捏,却是不行。需得有一番计较,才能得到神驹。

    想到此,朱哲展开纸笔,就在马车里,匆匆写好封信。安排亲信幕僚,快马赶去直罗镇。

    那里有一支马帮,专做盗马贩马的营生。在陕西、河东一带,大名鼎鼎。无数人恨之入骨,却奈何他们不得。但马帮的大头领,却欠着朱哲的人情。

    三年前,马帮做了一桩大案。不知用了何种法子,竟盗走数十匹军马。一下子,惹怒了鄜州巡检郭遵。这个郭遵,可是一员猛将,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一杆长枪,出神入化。

    马帮算是瞎了眼,得罪了煞神。

    郭遵明察暗访,找到了马帮的线索。起先,马帮不知厉害,竟与郭遵对战。不几合,被杀的大败,仓皇而逃。但郭遵不依不饶,衔尾追杀。直追的马帮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数百马匪杀的杀、擒的擒,只有小股钻入深山,逃的无影无踪。马帮大头领白狼,被郭遵生擒活捉,关进了大狱。煊赫一时的直罗马帮,转眼间烟消云散。

    没多久,宋夏战事爆发。三川口之战,郭遵战死沙场。白狼关在大狱,再无人问津。后来,有人偷偷找到朱哲,送上百万厚礼,请求赎出白狼。朱哲掌管刑狱,一番操作,白狼逃出生天。

    自此,朱哲与白狼结下交情,帮着他处置不少脏事。这次盗取玉狮子,正是马帮本行。何况,朱家皇亲国戚,只要一点示意,梁适岂会不配合?里应外合,盗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有消息?”朱哲掀起车帘问道。

    “回老爷话,还没有。”下人说道。

    朱哲有些不悦,但也无可奈何。马匪以此为生,自有盗马的门道。怎么盗马?朱哲不知道。有没有得手?朱哲也不知道。但一直不见回复消息,朱哲开始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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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飞丢了玉狮子,差点没急哭。一转头,看见马棚里,一人低着头,靠墙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及多想,噌的跨过去,一把揪起此人。厉声喝问,“我的马呢?”

    面对面时,于飞才看清,此人双眼紧闭,浑身绵软,竟是早晕了过去。手一松,人扑通倒在了地上,犹自不醒。于飞恨恨的一跺脚,转脸又要寻其他人问。

    种诂蹲下身,看着这人穿着,应是马夫。伸手试试鼻息,有气儿还活着。再翻开眼帘看看,眼中满是红丝。又低下头,凑近闻了闻,才站起身。

    “这人是被迷晕了。”种诂说道。

    “师傅,我的马呢?”于飞哪管谁晕?只惦记着马。

    “有人迷晕了马夫,盗走了玉狮子。”种诂说道。

    “谁能靠近玉狮子?”于飞争辩道。

    是啊,谁能靠近玉狮子?种诂也是奇怪。玉狮子不是寻常战马,它的性子暴躁,除了于飞谁也不认。陌生人,想走到它身边都难,何况是牵走?早尥蹶子踢人了。

    梁皓闻讯赶了来,听说不见了玉狮子,也是大吃一惊。知州衙门里,竟然被人潜进来,盗走战马?这话儿说出去,都没人信。不敢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