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扑面而来。
“吉甫吾兄,别来无恙?
久别经年,辩甚想念吾兄,吾兄之遭遇,辩也听说,甚为遗憾也甚为内疚,吾兄之遭遇,与辩也有偌大的关系,辩深感不安,特向吾兄道歉。
如今之世事纷繁,恰逢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辩在大宋之时,励精求治,可惜大宋积贫积弱且士大夫已经不思进取,不仅助力不大,且阻力极巨。
辩彷徨痛苦之际,只能退而求其次,假死潜逃于大夏,打算于大夏崛起,行统一中国之事,给黎民百姓一个稳定幸福的生活。
可惜西夏蛮荒,如今大夏虽然军事无双,然文治却凋零,虽有章惇、苏辙、王韶等等密友襄助,然国事繁忙,我们依然心有余而力不足。
吾兄才华横溢,又心怀天下,如今之大变局,正是改变天下之时,吾兄若是错过此等建功立业之机,就未免过于可惜了。
因两国隔绝敌视,辩无法亲自去延请吾兄,所以我托蔡持正寄信件于吾兄,陈情一二。
蔡持正非歹人也,持正乃辩于十几年暗自结交之战友,这几年看似迫害吾等之同志,实则行保护之行为。
若不是如此,恐我等同志颇有人身之危,持正之所为,实为铁肩担道义之举也,希望吾兄莫要责怪于他,也希望吾兄助辩一臂之力。……”
看完信件,吕惠卿陷入了沉思,一会之后问道:“蔡中丞与季默何时相识?”
蔡确赶紧道:“嘉佑二年年末。”
吕惠卿盯着蔡确到:“哦,那时候蔡中丞似乎还没有科举,恐怕没有在汴京吧?”
蔡确道:“的确没有,那时候蔡某还在陈州。”
吕惠卿嘿嘿一笑:“那你们又是从何认识,呵呵,别把吕某当成傻子了。”
蔡确苦笑一声,他之前做的事情看来真是将吕惠卿给惹恼了,给他留下自己阴险狡诈的印象,到了现在吕惠卿还在误会他呢。
“吕翰林,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拜蔡中丞所赐,吕某时间有的是。”
蔡确点点头:“那蔡某便详细说说吧,事情过了这么久,也是时过境迁了,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的。
吕翰林还记不记当年汴京发生了一起宰相侍妾虐杀女婢的公案?”
吕惠卿眉头一掀:“陈执中案?”
蔡确点点头:“没错,宰相陈执中的侍妾虐杀的婢女叫小石榴。”
吕惠卿看着蔡确。
蔡确道:“小石榴与一个叫同为婢女的女孩子碧珠是为好友。”
吕惠卿豁然抬头:“碧珠?”
蔡确笑了起来:“想起来了?”
吕惠卿微微低头:“碧珠是季默小时候的贴身婢女,那么这么说来,季默与小石榴也该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很不错。
所以后来在陈州的陈执中去世后,陈执中的侍妾据说红杏出墙,被陈家族人沉了塘,而那个时候,蔡中丞在陈州……嘶!”
吕惠卿倒吸了一口凉气:“……是你做的局!”
蔡确微微点头:“激于义愤,也是受季默所托。”
吕惠卿垂下眼帘,他已经有些基本相信了,各种线索连起来,蔡确的确是欧阳辩的人,不过他还是不太放心,又问了一句:“当时蔡中丞恐怕还不认识季默吧,你说季默请托,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蔡确笑道:“吕翰林记得一个叫黄好谦的同年么?”
吕惠卿脱口而出:“陈州黄几道?”
蔡确抚掌大笑:“可不就是他么!”
吕惠卿也笑了起来:“唉,小石榴之遭遇的确是悲惨,持正有心了。”
蔡确不由得笑得更开心了,吕惠卿叫他的字,不再叫他中丞,里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吕兄谬赞了,不过是激于义愤罢了,当年年轻,脑袋一热就干了,后来也是担惊受怕了许久。”
吕惠卿笑着摇头,然后很自然的转移话题。
“季默在大夏还好么?”
说起这个,蔡确整个人都在放光。
“当然好啦,现在季默已经是大夏的皇帝陛下,而章子厚、王子纯、苏子由等人,已经完全掌控了大夏的三省六部。
季默更是已经掌控了大夏的五十万军队,现在已经占领陕西六路,在行当年在大宋没有能够执行的变革,可谓是得偿所愿啊!
只可惜,大夏因为本身不像大宋这般文化荟萃,读书人极少又水平不高,文治一时间也很难上来,正是吾辈大展拳脚之时,吕兄,季默需要我们!”
蔡确目光灼灼地看着吕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