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被围在其中,火光中两人已经狼狈不堪,想来两人在车内也不是从容淡定的。
“什么大国正道,都是一帮伪君子!卑鄙小人!无耻!”安源熊介如困兽一般,用他那口地道的倭普咒骂着。
“事关华夏世俗万千生灵,实在迫不得已。”黑暗中一个慈悲的声音说道。
“狗屁迫不得已,十一个亿对你们来说真的很多吗?无耻之徒!”安源声嘶力竭道。
各路豪杰直接被骂了个哑口无言。十一个亿对隐世宗门来说着实不多,退一步,如果他们真的想用正当手段拍下法器镯子,几家隐世宗门合作之下肯定能让安源没有任何幻想。
“对倭国人,我们不需要有任何顾虑!”一个忧郁的声音突然响起。
“对,跟倭国人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另外一个声音立刻附和道。
这句附和不知和了多少人的心思,黑洞洞的树冠里一阵微微的窸窣之声。
安源熊介感受到了危险。他不再嘶吼,而是干脆地扯开一身褴褛的上衣,一身画满血色符文的皮肤被红光映得诡异而狰狞。而那个手镯便被他戴在了手腕之上。
他随手拽下脖子上挂的一个画满符文的玉柱,仰头吞进了肚子里。
他回头对着被吓坏的安源三郎狠狠说道:“记住几天的仇恨!”
突然,安源熊介周身符文血光乍现,然后又快速收敛。安源熊介的身体随之膨胀。他像是承受了什么极端的痛苦,骤然双膝跪地,身体紧绷绷的后仰,脖子伸长到了极端的长度,嘴大大大向着天空张开。
而且,预想中的嘶吼却没有出现,似乎是被他硬生生憋在了肚子里。他的嘴巴不断张大,直至嘴角撕裂,似乎还在用力撑大。而他肿胀的身体却在慢慢收敛,只留下一条条高高鼓起青色血管,一双眼睛被血液充满直接鼓出眼眶大半。
“父亲!”安源三郎颓废地跪地不起。
突然,安源熊介的身体一滞,嘴角也终于停止撕裂。一口悠长的气息从他的嗓子吐出,吹起一片学沫。他的身体慢慢佝偻,脑袋逐渐下垂。
“走!”一道含糊的声音和着血沫子吐出。
没人注意,甚至连安源三郎也无心听他说了什么。可是安源熊介已经突然转身,直接提起安源三郎的脚踝,将安源三郎凌空甩向墨色的树冠。
没人注意预料这样的突变,也没人在意安源三郎的生死,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安源熊介手腕的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