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将这狗日的桌案搬出去,劈了当柴烧!”
堂上武士闻言,纷纷一拥而上按着桌案,然后像拖着判了死刑的犯上一样,将桌案往外拖去……
孙权看着被拖出去的桌案,大声喝道:“军中有敢言降者,形同此贼……呃,形同此案!!”
见诸将都是一副“怕怕”的表情,孙权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吾意已决,拼死突围,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投降,我堂堂七尺六寸男儿,宜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诸将闻言,虽然表情各异,却不敢稍有怠慢,尽皆轰然应喏!
……
丹徒城外,夜色已深。
霜月如钩,清晖洒在冰雪覆盖的地面,泛着闪闪的寒光。
冷风似狂,胡乱地撕扯着那旗杆上的烈烈旌旗,发出声声尖啸。
……
田军营帐内,贾诩独坐中军大帐,闭目假寐。
这是贾诩思考重大问题时的“招牌”式的习惯。
几名侍候的亲兵都躲得远远的,他们不敢靠得太近,更不敢出声。因为他们知道,这有西毒之称的老头,肯定又在算计着谁了。
虎行似病,鹰立如睡。
这看似人兽无害的闭目假寐,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也害惨了多少人。跟着田峻十几年,这老头毒计无数,死在其毒计之下的敌人,足有数十万之多,而被其毒计害惨者,何止百万?!
没错,此刻的贾诩又在算计着怎样害人了,这次要害的人,是……孙权!
不要活的,只要死的!
因为,田峻在来信中只有两个字……“灭之”!
是“灭之”,而不是……破之,败之,更不是……降之!
贾诩明白,这是田峻不想留下尾巴:战场杀之,一劳永逸,若是收降,则恐麻烦不断,后患无穷。孙氏一族,在江东根基甚厚,留下孙权必成隐患,须得连根拔起,然后才能用田峻的民望,去完全取代孙氏一族的民望,从此江东方得稳固,变成田峻自己的地盘。
方案早就有了,闭目假寐只是为了做细致的推演,通过一次次的推演,找出其中的漏洞,一一堵死,这才是真正的……算无遗策!
……
大帐的门帘突然卷起,冷风狂卷而入,吹得帐中的油灯或明或灭。
随之,一条昂臧大汉带着冷风阔步而入,正是太史慈。
贾诩睁开眼睛,问道:“可有动静?”
“果然不出军师所料!”
太史慈拍了拍身上的冰霜,大声说道:“本将在望台之上,已经看到城内兵马有兵马调动,其调动方向似乎是……南门。”
贾诩点了点头,对太史慈道:“子义此战,须得注意,此战要分成两个阶段,刚开始时,不要打得太狠,要给他一点希望,别把孙权又吓回城里去。等到其全军都已出城,再以雷霆万钧之势,一鼓而灭之。”
沉吟了一下,贾诩又道:“北门城外的伏兵,可以开始部署了。”
敌从南出,吾从北入;
南阻其进,北塞其退。
孙权一旦出城,就不能再给他活路……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