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混账东西~”
城外所驻扎的大营内,此刻袁耀徐徐查阅着由各处隐藏的探子送来的情报,紧随着,顿时之间便不由浑身充斥着无上怒火,忍不住破口大骂。
眼瞧袁耀瞬间怒气冲冲,从旁的鲁肃遂不由凑近轻声问询着:“少主,发生何事了?”
“子敬,这群百官真该死,各自勾结荆襄刘表,或是兖州曹操,此次他们还欲差人前去传递军情,索性被我军的探子所截杀。”
“不然后果恐不堪设想!”
一席话落。
此时间,袁耀面上也没有丝毫的好脸色了。
这是什么意思?
若是己方没有发现众百官的意图。
一旦令己军的虚实传到敌军手里,会发生什么?
袁耀简直不敢细想。
他原本是觉得,自己目前尚且没有对天子表现出有丝毫的不敬之心,其麾下百官应该不可能针对自己的!
可事实证明,他大错特错了~~
总有人会拿自己的仁慈来欺负老实人……
他不明白为何不少的百官要通敌?
但此事他决不能忍!
现在已经收集到了证据,袁耀随时可以堂堂正正移交天子刘协。
有物证再此,纵然众朝臣浑身是嘴,却依然也百口莫辩。
袁耀可以光明正大的以通敌罪论处。
不过,下一秒,鲁肃沉吟一阵,却是拱手进言道:“少主,还请稍安勿躁,目前正值大军用兵之时,阵前您不应因怒而兴兵,此会使丧失判断力。”
说罢,他顿了一顿,语气变幻,遂道:“晔以为,此事可先暂时拖一拖,待抵御住曹军反扑的动向过后,在调头过来处理此事。”
只是,听闻鲁肃建议延后处理此事,袁耀此时愤怒的内心却是得不到缓解,面上似乎并不太乐意接受。
鲁肃作为顶级谋臣,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不弱。
何况又与袁耀相处时日不短,对于其表情变化也是知之甚详。
思索半响,他不由静静言道:“少主,肃的意思是先暂时将此事搁浅至一旁。”
“毕竟,若是此时采取行动,大肆清算的话,难免会打草惊蛇,且不免会有漏网之鱼,如果有不少人逃脱追捕,去投奔曹操或是刘表。”
“那此局势对我军将很不妙也!”
“不仅如此,此时宛城已北战事已是刻不容缓,如若还要耽搁时日清算诸百官的话,恐凭目前的防线防不了曹军多久。”
一言而落。
鲁肃虽然能够看出,袁耀此时心下耿耿于怀,咽不下这口气。
但他也得劝住袁耀,务必要以大局为重……
先击退来犯之敌,方才是王道。
一番话落罢。
袁耀的心绪也遂才是渐渐平复了下来。
“好!多亏子敬了,若不是你谏言,恐怕我还当真冲动了。”
袁耀遂立即拱手向鲁肃行礼致谢。
“少主不必如此!”
“将部众一应集结过后,就此发兵吧!”
说罢,他又打气着:“此次天子御驾亲征,我军的计划亦会更容易成功。”
“一旦计划功成之后,那在清算这些个吃里扒外的百官,岂不是轻而易举?”
鲁肃亦是一边劝说,一边安抚着袁耀的内心。
约莫过去两三余日的功夫。
就在曹军已经大举集结至广成关,正欲向南阳已北袭来之际。
袁军各部主力也以集结待命,即将启程北上抗衡。
跟随其后的则是天子銮驾,刘协御驾亲征。
为了掩盖己方的礼节,袁耀对其的护卫也是极其周到。
几乎是令刘协本人都津津撑道的程度。
一路之上,袁军亦是在快速行军,丝毫没有疲惫之感。
显然,其军间的军心、士气尚且还保持得十分良好。
南阳最北端。
出广成过后,便径直抵足尧山。
只说,曹军方面,随着夏侯渊、李典率部率部众先行抵至广成关过后。
他亦是并未听从副将李典的意见,等待后续主力的集结,而是发挥了自身擅长用兵的一面,先行率部出关攻略南阳,以图建首功。
曹军出关……
此消息自然瞒不过袁氏驻军。
正居于雉阳屯驻的周仓却是略微有些忌惮。
他目前麾下不过唯有千余步骑罢了!
可据探报来报,夏侯渊所部足足约数千余部精锐。
周仓稍作沉思,便予以拍案先行撤退,以全暂避锋芒。
毕竟,以千余将士与之正面对垒,除了以卵击石,被敌方吃掉以外,似乎并未有另外的出路。
但就当他准备撤离时……
他担任军将的马忠却是忽然拱手劝诫道:“周将军,我军不可向后撤退,应立即向北部继续直驱前进。”
话落,周仓犹如铁塔般的身躯,黑炭头,那一双仿佛铜陵般大的双眼亦不由流露出了狐疑之色,静静侧目相望着。
不知其何意?
“为何?”
“启禀周将军,从地图上所示,我军所屯驻的雉阳已北便是尧山,此山正好形成与广成关对立的态势。”
“现曹军已经进据关城,我军已经是失去了先机,只得被动防守。”
“若是此时在避其锋芒,那一旦尧山之险丧失,则我军局势将大为不利矣!”
一席话语,马忠此刻也是神情严肃,沉声解释着。
顿了顿,他忽是瞧着周仓似乎已经在听取自身的意见,遂不由面上浮现出数分喜色,继续分析着:
“以尧山之险,予以抵御曹军从广成关方面所发动的攻击。”
“若是我军此时趁敌军尚且未到来之际,的确有从容的时间可以避其精锐,保存实力,可相对的自然会导致尧山陷落。”
“一旦此地落入曹军之手,那接下来南阳将彻底无险可守!”
“我军纵然等待到少主携主力前来,亦将彻底失去主动权。”
“此局面于我军不利,还望周将军三思!”
此言方落,马忠亦是郑重拱手请求着。
听其一语,起初周仓还并不太乐意接受,但渐渐一想,他似乎也觉得此话的确有理,遂亦是胆色大增,决议听从马忠的建议。
他本就不是贪生怕死之徒。
方才决议携部暂避锋芒,不与夏侯渊所部相交,也只是不愿麾下本部军士做无畏的牺牲。
麾下之士大部分基本都是曾经跟随着他落草为寇,浪迹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