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吕布谋夺徐州,驱逐了刘备势力。
又以袁、吕互为联盟,至此天下格局也因东南防线而遭受巨变。
兖州方面。
曹操猛然接收到此则战报,拿捏着信笺的手都不由微微颤抖着,面上亦是浮现除一丝忌惮之色。
显然,先前的兖州争夺战,他纵然大破吕布令其出逃州内,但对于其若展露而出的骁勇却依然留下了深刻印象。
现在吕布谋夺徐州,重新卷土而来!
曹操似乎已经感受到,猛虎细嗅蔷薇,正在缓缓扑来。
针对于此。
他不由立即召集了麾下文武属官齐至。
“诸君,据近日来的探报所示,前番被我军击破驱逐的吕布犹如丧家之犬东逃,受到徐州牧刘备的收留。”
“现此人却是趁刘备引主力征伐淮南之际,暗中与袁术相联合,现已是谋夺了徐州诸郡。”
此言一出,曹操简略地为诸人介绍了一番大致情况,遂忽是面露严肃之色,予以郑重沉声道:“吾意,再度发兵东伐徐州,趁吕布尚未完全站稳徐州之际,将其一举剪除之!”
一言而落。
诸人瞧着此时曹操面上所浮现的决绝,自是能够明白,他极其忌惮吕布的勇力。
话音落罢,麾下诸将却是纷纷战意昂然,齐声拱手喝道:“主公,下令吧,我等必一齐杀奔徐州。”
一众武将喝声循循渐落。
只不过,此时一旁跪坐的荀彧却不由挥手道:“慢!”
“主公此时不宜发兵徐州矣!”
闻言,曹操面色一板,相问着:“为何?”
“主公,昔日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正天下,进足以胜敌,退亦可坚守。”
“可现下豫州之地,袁术大军尚且林立,若我军东进徐州,则敌军来犯我境。”
“届时,如若我军不能攻克徐州,兖州又一旦有失,主公又将于何处退身呢?”
一席话音,荀彧挥手徐徐分析着。
此言落罢,亦不由令原本欲坚定伐徐之心的曹操陷入了沉思之间,犹豫半响,方才下令道:“曹仁听令,命汝遣军七千驻防陈留,以防范袁军的突袭。”
“喏!”
号令传下,诸将应诺道。
随着荀彧的劝说分析下,曹军依然是先暂时予以固守休养,以待时日。
至少要先行撑过今年冬季的饥荒。
待来年春耕过后,方才能再度予以动兵。
……
汉兴平二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却是在紧紧的流逝着。
转眼便已抵至最为严寒的十一月。
这一月以来,积雪一日如一日的飘落而来,气温遂也是大面积的下降,几乎是达到了最为酷寒且能结冰的温度。
北方各州郡间,方可谓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那冰冻三尺之深的积雪令行人无法通行,且无比严寒的气温也仿佛要冻死猪狗牛羊一般。
整个冬季,北方各州间顿时间陷入了无人之地,诸士民纷纷躲避家中,以遮蔽凛冽刺骨的寒风。
这一刻,连正常出行都已经成为了问题。
自然原本北方大地上战火连天,各方诸侯为了争夺地盘斗得你死我活,此刻也碍于严寒的冬季,亦是只得暂时性的罢兵休战。
中原大地迎来了短暂的和平期。
从北至南,各州郡间的群雄皆由进攻转为了战略防御。
而冷空气的气流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下,也渐渐开始往江南引入。
但江南水乡,固然身处冬季,严寒气温亦没有北方全休止的休战那般夸张。
并州之地。
先前,由周泰、陈武携奇袭军众成功绕后襄邑予以奇袭后,便于内黄的黑山军所部汇合,一齐渡过了河,踏足并州境内。
因此而逃过了曹军主力间的围剿。
而随着袁军精锐步骑的北上,亦是打破了原有之间的战局平衡。
上党太守张扬原本据天险壶关已据来袭的张济所部。
所获成效极其显著!
只待持续拖延时日,张济军必会因粮草困乏而先行丧失战斗力。
但周泰、陈武进入并州境内过后,自是首先联络黑山首领张燕,对其予以说服,令张燕借道与袁军。
袁军得以从八百里太行天险绕过壶关天险,杀入首府晋阳附近,切断了张扬所部的补给线。
因此,令上党附近的驻军渐渐陷入了粮尽的不利局面。
而此时的张济,亦是听从了蒋干的建议,立即从各部间挑选精锐,以组成敢死队,先行向壶关发动强攻。
在内外交困下,以及张济军忽然的猛攻。
双方士卒的战力本就不在一水平线上。
面对着精卒的日夜强攻,张扬军士纵是据守雄关,亦是陡然间压力倍增。
特别是在粮道被断,粮草渐尽后,其军心已经逐渐丧乱。
每日所逃亡兵士的情况日益加剧。
壶关防御越发薄弱起来……
在耗时数月,就在吕布谋夺徐州的那一刻,壶关终是艰难的告破了。
但即便如此。
以壶关之险,亦不是强攻所破。
而是张扬麾下部将眭固瞧着其已经大势已去,遂率领本部部曲趁夜袭杀了张扬,然后取其首级开关迎张济军入城。
壶关告破!
上党君治长子城自然无险可守,又因张扬已死,群龙无首下,城内守军毫不犹豫地开城献降。
至此,在蒋干的出谋划策下,张济军一路连番沿大道径直向晋阳进军,途中无比顺利。
这一刻,张济方才是感受到了军中若拥有一位足智多谋的谋臣效力,将是多么大的幸事?
他此时间不由联想到了董卓,李傕……
董卓因有了女婿李儒的谋划,方才能够从一西凉军阀一跃而入主京师掌控大权,肆意行废立之事等垄断朝政之举!
又后有贾诩一策而令关中震动。
十余万西凉军一齐号召而起,反攻长安。
且若没有贾诩的谋划,李傕又焉能不动声色就借吕布之手趁机除掉了樊稠,而又逼走郭汜,令其不知所踪呢?
此刻他联想着自蒋干抵足营间相助以后,他陡然发现己方在行军征伐时,似乎相比之前有了章法,不再是随意的乱打一通。
这是给他最强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