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奴才膝下仅此一子,还请皇太后老佛爷高抬贵手,饶他一条小命吧?”
“杜大人。”我冷笑了一声,说到:“令公子的作派可大的很呢!指使他手底下的奴才动手打人不算,还竟敢对哀家和四阿哥动起刀子来了,哀家替他拿了那个胡作非为的奴才,他不但连个‘谢’字都没有,还要讹哀家银子,你说哀家能轻易饶了他吗?”说着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边上的弘历。
“杜之贵你可知罪么?”弘历冷不丁的朝他“吼”了一声。“奴才知罪!”他颤抖着应了声。“知罪?你倒说给哀家听听,你罪在何处?”“奴才的那个犬子冲撞了太后,奴才也有个失查之罪。”他轻声说到。
“哼!”弘历重重的出了一声,杜之贵急忙看我,而我却故意一言不发。“奴才有疏于管教之罪!”他又说到。
“杜大人,你可知道,行刺哀家是个什么罪过么?你可明白对四阿哥动刀子又会有个什么样的结果么?”我又问他。“皇祖母,您少跟这个不安好心的混帐奴才废话,只要您点个头,孙儿这就给皇阿玛上折子去,让皇阿玛下旨抄了他满门!”弘历按照商量好的说到。
“皇太后明鉴!奴才实无此恶心啊。”弘历方才的话把杜之贵吓的不轻,一个劲的磕头求饶。“杜大人,四阿哥的意思就是哀家的意思,但至于这事是不是按四阿哥说的办那还得看你的表示。”我缓缓的说道,“哀家的话杜大人可明白?”
像杜之贵这样的人能混到一省巡抚找个强有力的靠山固然是必要条件,但其本身若是个不知进退的人那在这么个“肥缺”之上显然也是坐不住的。
“奴才不太明白,还请皇太后明示。”杜之贵果然是听出我话里的味道来了,试探性的问起了我的意思。
“杜大人这话言重了,哀家离京之时,皇上当着哀家的面将一道整顿江南这两江三省的吏治的密旨给了四阿哥,并钦点了四阿哥做这个钦差。皇上的意思很明白,四阿哥还年轻,让哀家来帮着四阿哥料理这事。”我看了看杜之贵,继续说到:“哀家在京里也听说了,‘两江三省养着廉亲王’。在这两江三省的地界上,这八爷廉亲王的号召力要远远大过皇上。上到各省巡抚,下到各地知府知县,明面上是皇上的奴才,暗地里却唯八爷之命是从,不知道哀家说的对否?”
见杜之贵没有吭声,我又继续问了他一句:“不知道杜大人是谁的奴才呢?哀家倒也好奇的紧。”
“回皇太后老佛爷的话,奴才当然是皇上的奴才。”杜之贵一脸认真的回话。“哦?那就奇怪了。”我装作惊讶的说道,“哀家还以为杜大人和其他的那些官员一样是八爷的奴才呢!”“皇太后老佛爷明鉴,奴才心里装的是皇上,奴才和八爷···不,和廉亲王爷绝没有半点私下往来。”
“皇祖母,您就这么让这个杜之贵走了?”弘历看着杜之贵带着他儿子杜益离开的背影问我。“孙儿放心,若皇祖母没有估计错的话,不出三天,这杜之贵必定还会再来的这里的。”“这又是为什么啊?皇祖母?”弘历问我。“因为杜之贵是个‘聪明人’!而像他这样的聪明人通常都会明白怎么做才能有更大的利益可拿。”
据我手中现有的情报来分析,虽然他的身边并没有像浙江巡抚裕隆的老婆这样的出身八爷党的人存在,但凭籍着他和福桐的那层亲戚关系以及其本身是安徽巡抚,杜之贵极有可能就是八爷党在两江三省之中安徽一省的“代理人”。别人不说,福桐这个“铁杆八爷党”谁都知道,按这年代的用人习惯来说,把杜之贵拉入八爷党也是合情合理的。从方才杜之贵的回话里更让我肯定了这个猜想,说八爷顺口而称呼廉亲王却有些生疏,若不是与允禩关系密切的官员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吗?
我之所以敢肯定杜之贵还会回来找我还有一个理由:从杜之贵的角度来讲,他求的无非就是财和势,他靠拢八爷党的目的也无非是靠着八爷党这棵大树好“乘凉”罢了。安徽巡抚虽不及江苏和浙江这样的富足省份同级官员,但比起其他省份来说,这安徽巡抚无疑也算是个“肥差”了。
人就是这样,得到的东西不会轻易的就放弃。像杜之贵这样的人更是如此,说的好听点这叫“不在一棵树上吊死”,说的不好听就是“墙头草”!我相信杜之贵就是这样的墙头草!
正文 第十二章 突破口看来在这
更新时间:2014-9-2 8:34:00 本章字数:3402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三日后,杜之贵一脸卑谦的样子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杜之贵杜大人,今儿个又是哪阵风把你给吹哀家这来了?莫不是你那个宝贝儿子又惹了四阿哥了?”我看了看边上的弘历,弘历却摇了摇头。“启禀皇太后老佛爷,奴才今儿个过来确是有件要紧的事想向老佛爷禀报。”“哦?是什么要紧事?你说就是,哀家听着呢。”
话音刚落,眼前的杜之贵“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才有罪,还请皇太后老佛爷救奴才一命。”冷不丁的被他吓了一跳,我预料到他今天来就是有事的,但却没想过他也会“演戏”。
“杜大人,你起来说话。”我说,“若真有什么罪过,只要你说清楚,哀家替你向皇上说情就是了。”“谢皇太后老佛爷恩典。”杜之贵磕了个头。“你先别忙谢恩,哀家还有话没说完呢。”我继续说道,“哀家问你,你今日来若是为了两江三省‘八爷党’的事,那你就说。若不是,那哀家也不想听,你走就是了。”
“奴才今天来叩见皇太后老佛爷正是为了此事而来。”“那好,你说便是。”我说,“但哀家把话撩下,这两江三省的事,哀家明里暗里知道的也不少,若你胆敢刻意隐瞒或是肆意捏造来糊弄哀家,那哀家便立即要了你的脑袋!”(我可不想他说一半藏一半,再说了我的目的也不仅是要他说而已。)
“······”杜之贵一五一十的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末了还来一句:“皇太后老佛爷明鉴,奴才万万不敢欺瞒老佛爷。奴才刚才所说句句属实,决无半点隐瞒捏造。”
他连两江三省之中是哪个主持的账目,又是用什么方式向京城里汇报都说的清清楚楚,看样子不像有所隐瞒,就算他有隐瞒又怎么样?按他方才的说词,这两江三省上到福桐,裕隆,闵靖元,下到几个知县和几个内务府管辖下的衙门里的主官个个都脱不了干系。能把带头的料理掉,那剩下的那些小鱼小虾米还不好弄吗?
“弘历啊,杜大人方才的话都记下来了吗?”“回皇祖母的话,孙儿都记下了。”弘历边回答边递给我一张“供词”。我看了看,拿给边上侍候的太监:“让杜大人签字画押!”
供词递到杜之贵手里,他似乎犯了难,轻声的问:“皇太后老佛爷,这是······”“我说杜大人,你若是不想在这供状之上画押签字也可以。你方才所说的那些话哀家一样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一高兴顺嘴就告诉了福桐他们几个。”
我的话意思很简单,你要么就跟我“合作”,我罩着你。要是你就拒绝跟我合作也可以,我只要把你刚才说的话捅给福桐知道,就算我不想杀你,怕是福桐和福桐背后的允禩都不会放过你吧。
“怎么?杜大人,难道真要哀家把你说的那些话告诉福桐吗?”我见他没动静,继续“逼”。“回皇太后老佛爷的话,倒不是奴才不愿意替皇太后老佛爷办差,奴才实在是怕······”“怕福桐?还是怕廉亲王?”我问他。“奴才怕廉亲王爷知道了事后免不得要挤掇奴才。”杜之贵轻声的说了句。
从他的话里我听出了他的意思,他这是在变相的要“好处”呢。想想也是,他大小也是个巡抚,这事真要捅开了他这个“前八爷党”也免不了要遭“清洗”。他之所以早早的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却又迟迟不肯签字画押,就是在等我的表示,咬着牙坚持着等我给他一颗“定心丸”。
“杜大人,哀家问你一句,这天下是谁的天下,这天下的官儿又都是哪家的奴才?”“回皇太后老佛爷,天下当然是皇上的天下,奴才也自然···自然是皇上的奴才。”他说话有些颤抖。
“好。”我应了声,对弘历说到:“弘历啊,把你皇阿玛的密旨读给杜大人听听。”“孙儿遵皇祖母懿旨!”说着弘历拿出随身带着的胤禛的密旨。
“······着皇四子弘历为钦差大臣巡检两江官场,并授临机专断之权,钦此!”待弘历念完。我又对杜之贵说到:“杜大人可都听清楚了吗?”“回皇太后老佛爷,奴才听清楚了。”杜之贵的声音明显比刚才还颤抖的厉害。
看来是时候了,我朝弘历使了个眼色,弘历会意,按照我们实现商量好的说到:“杜之贵,皇阿玛让我来巡检这两江官场,像你这样的原不该留,但念在你诚心悔过,又有皇祖母为你说话,就暂且留下你以观后效吧!”
“杜大人可听明白了?”我适时的跟进,“四阿哥的话就代表了皇上的话。‘以观后效’这四个字的意思相信不需要哀家向‘饱读诗书’的杜大人解释了吧?”
“奴才明白!”说着,杜之贵飞快的签了字画了押,将供状递还给了边上的太监,再交到我手上。我把供状交给弘历收好,转又和杜之贵说到:“杜大人迷途知返,哀家定会让四阿哥如实的奏明皇上,别的不敢说,但哀家想要是保你个平安还是不难办到的。”
听了这话,杜之贵忙不迭的朝我磕头谢恩:“奴才谢皇太后老佛爷恩典。老佛爷若有差遣,奴才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罢了,哀家不要你赴汤蹈火,也不要你真去死。”我说,“哀家要你做两件事,第一,你要弄清楚福桐他们这次碰头的目的,在哪里碰头。第二,你要想法给哀家弄清楚,福桐为八爷党敛财的账目在哪。这两件事你能做到吗?”
“请皇太后老佛爷和四阿哥放心,奴才能办到。其实第一件事奴才都知道,这次碰头的目的是等八爷···哦,不,是廉亲王从京城派来的人一起对帐销账。地方奴才也知道,和往年一样,就在扬州城外福桐的名下的水月山庄。这第二件事奴才也知道点,账目共有五本,我们三省的巡抚手里各有一本帐,福桐手里有一本三省的总帐,廉亲王手里也有一本总帐。每年对帐都是我们三个先跟福桐对一次,再等京里来人拿着总帐,会同福桐手里的帐和我们三个再对一次。”
“看来杜大人还挺受看重的嘛,知道的很清楚啊!”边上的弘历讽刺的说了句。“四阿哥,奴才是四阿哥的奴才,也是皇上的奴才,自然是要为四阿哥为皇上效力的。”杜之贵像是变了个人,一改刚才的紧张,满脸堆笑的回话到。
“杜大人倒是‘圆滑’的很啊!”我看不惯他那副嘴脸,说了一句。“回皇太后老佛爷的话,奴才已经弃恶从善。从今往后,奴才就是皇上的奴才,也是皇太后老佛爷和四阿哥的奴才。”杜之贵边说着,那双小贼眼还不时的转。
“好啦,哀家有些乏了,杜大人忙去吧。”我朝杜之贵挥了挥手,“务必要查出那些帐目放在哪,哀家还等着听信儿呢!”“请皇太后老佛爷和四阿哥放心,奴才一定办好!”
“皇祖母相信这个狗奴才?”杜之贵前头刚走,弘历跟着就问我。“弘历啊,皇祖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人,但作为一个上位者,你就不得不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更要知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就拿这个杜之贵来说吧。”我理了理思路,说到:“这个人是个贪官,品行为人所厌恶,作为一个正直的普通人你可以看不起他,甚至不理他。但作为一个上位者你却不得不和他打交道,有时候还不得不用他。难道就因为你心里不喜欢他看不惯他所以就不用他了吗?若是,那你想过没有,原本该让他做的事情又让谁去做呢?换个人是不是又能做的好呢?”
“皇祖母一向不认为会有没有用的人,只相信有驾御不了的人。一个上位者的能力很大程度上体现在他手底下为他服务的那些人身上。”
“同样的道理,你是个皇子,将来有可能是皇帝,朝堂之上,百官之中。什么样的人没有?若不懂得‘知人善用’,你又怎么通过掌控这个朝廷来治理天下呢?”我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有继续说到:“不管他品行好也好品行坏也罢,‘能为我所用’才是应该是自己择人的标准。除了‘贪而无用’和‘廉而无能’这两种人之外,其他都可以用,所不同的只是用的地方罢了。”
“贪而无用?廉而无能?”弘历嘟囔着这两句。“不错。”我说,“所谓贪而无用,就是指这个人当官只知道捞银子却不做一件实事。这种人决不可用,用则吏治败坏!所谓廉而无能,就是说这种人当官,虽清廉,但本身却没有与之所处的官位相对应的能力。这样的人也不可用,用之则办事效率低下。”
“皇祖母这样解释孙儿就明白了。”弘历高兴的说,“怪不得额娘常说跟皇祖母一起总能听到些不一样的东西呢!”“是嘛。那你喜欢听皇祖母讲这些吗?”“喜欢!皇祖母的话里有道理,比师傅讲的那些有意思的多了。”弘历很认真的回答到
正文 第十三章 年家老大是关键
更新时间:2014-9-2 8:34:00 本章字数:3445
“主子,外头新任的苏州织造李卫李大人求见主子。”听了绣儿的禀报我一愣,“李卫”?这家伙来干什么?新任苏州织造?胤禛怎么会选他来?“请李大人进来。”我吩咐绣儿。
“奴才李卫,给皇太后老佛爷请安,皇太后老佛爷吉祥!”“李卫啊,刑部的差事不好好干,怎么又跑回江南来了?”我开玩笑似的问他。“回皇太后老佛爷的话,奴才在刑部成天听到的都是那些贪官怎么怎么样,干的忒没意思,所以跑了趟十三爷那里,想让十三爷帮个忙给换个刺激点的差事做做。正巧十三爷说有个苏州织造的缺,奴才这不就来了吗?”李卫嬉皮笑脸的说到。
“好你个李卫啊,把当官当成找乐子呢?没刺激就不干,了得啊你?竟然还说动了怡亲王陪你闹腾!”我也和他说笑道,“哀家回头得好好问问你那个十三爷,他怎么就这么由着你闹腾。也得好好问问皇上,怎么就让你来接这个苏州织造来了。”
“哎呦,老佛爷诶。”李卫一脸的嬉笑像,“那天十三爷问奴才,愿不愿意来江南。还跟奴才说老佛爷您在江南,缺少个办事的奴才。奴才一听,二话没说,立马就答应。当天就去吏部拿了公文,出了京城。一路上是连夜赶路,这才出现在老祖宗您面前不是?”
“连夜赶路?你蒙哀家呢吧?京城离江南几千里地,哀家怎么看都觉得你不像是个赶了几天夜路的。”(赶几天夜路连倦容都没有,我可不信。)“嘿嘿,老佛爷就是老佛爷,十三爷说的对,奴才那点道行还真不够老佛爷看的。”李卫依旧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请老佛爷恕罪,奴才刚才是跟您说着玩呢。”
“你个小猴崽子。”我笑骂了句,“就你那点微末道行还跟哀家这里显摆?说实话,你来的时候皇上和你十三爷可有什么东西要你带来么?”(先前我给胤禛回的信里说过,我预备在他们对帐销帐的时候来个一网打尽,问他要个调兵的凭证。如果我猜的不错,现下应该就在李卫的身上。)
李卫一边将一封信和一个封好的盒子递给我,一边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我:“老佛爷您料事如神啊。您怎么知道奴才有东西要给您?”“呵呵~!”我笑着说到,“想知道为什么吗?”“奴才想知道,老佛爷是怎么知道的?”他好奇的问。“因为一个‘猜’字。”“‘猜’?”李卫疑惑的说,“怎么奴才就猜不到这么准呢?”
“你要是也能猜的准,那你不也成‘老佛爷’了吗?”我继续调侃他。“这话有道理。”李卫说道,“若奴才也能像老佛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