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我怕他一激动做出什么不理智来,忙出言提醒。“额娘,儿子一时失态,请额娘恕罪!”“忧心国事,何罪之有。额娘见了欢喜还来不及呢!”我故意笑了笑。胤禛也跟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脸上似乎没了刚才的那般“义愤填膺”。
“禛儿这当口给额娘看这个东西不会是只想让额娘知道你有多恼怒老八吧?”我问他。果然,他的脸一红,说到:“儿子的那点小心思确是瞒不过额娘。”“罢啦,你是我教出来的,这点心眼子额娘还是看的出来的。”我笑着说道,“说吧,你想让额娘帮你做些什么?”
“也没别的,儿子知道额娘想去江南走走,所以想烦劳额娘······”“想要额娘我帮你理理这江南官场是不是?”我接过了他的话茬。“儿子正有此意!”胤禛点头应到。
“好吧,额娘答应了。但有一事额娘额娘须得讲明。”“额娘若是要处置之权儿子这就写给额娘。”“这处置之权自然是要的,但额娘要讲明的却不是这事。”“那是什么事?额娘请说。”
“额娘是皇太后,这样的身份终究不适合在前头抛头露面,这表面上的钦差人选还得再斟酌斟酌才是。”“那依额娘的意思是派哪个去合适?”胤禛问。“依额娘看此事派个宗室去最好。”我说。“额娘的话有些道理。”胤禛说道,“但儿子实在想不起来能派谁去。那些兄弟里除了老十三,儿子哪个也信不过。偏老十三又去不了。”
“不如这样。”胤禛想了想,说到:“弘历今年也有十四了,不如就让他挂了这个钦差的名号吧,额娘也好在暗中主持。”
和胤禛谈完这事出来,刚回到仁寿宫里,绣儿来禀报:“主子,廉亲王爷来拜见主子,都等了半天了。”“哦?他来干什么?”“奴婢哪里知道。”绣儿问,“主子见不见?”“见!为什么不见,你领他到偏殿里候着,哀家这就过去。”
“允禩见过皇姨娘!”我甫一踏进门,廉亲王允禩便过来见礼。“呦~,是什么风把廉亲王爷给吹到哀家这儿来了?”“皇姨娘哪里话,允禩虽面上一直称呼您‘姨娘’,但心里却实实在在把您当了半个额娘看的,儿子给额娘请安那是应该做的不是。”允禩很恭敬的说到。
“好一个会说话的廉亲王爷啊。”我略带些“讽刺”的说了句。“皇姨娘这又是说的哪里话来着,这朝廷内外哪个不知道允禩是皇姨娘教出来的学生,哪个又不赞叹皇姨娘的德才。”
“好啦,你也别跟姨娘这里兜圈子了,说吧,你今儿个找姨娘为了什么事。”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到:“你可是个大忙人,御前行走,上书房大臣,如今还管着内务府。要是为在姨娘这里闲扯把正经事给耽误了,姨娘我可过意不去。”
“姨娘说笑了,允禩今日没什么要紧的公事,倒是有件私事想麻烦额娘。”“哦?私事?你说来听听,看看姨娘我能不能帮到你。”
“听说姨娘要去江南住一阵子?”“不错,是有这事!”(我没打算瞒他,也不可能瞒的了他。)“怎么?难道咱们的廉亲王爷也想去江南走走?”我说笑到。“允禩也想在姨娘身边时常讨教讨教,可这朝廷上的事实在忙的很,哪走的开啊。”
“那你不妨向你四哥讨个假嘛!姨娘这里也帮着你说说!”我故意试探他。“姨娘这话倒合允禩的心意,但为了朝廷也为了皇上四哥着想,允禩是万万走不开的。这上书房,这内务府,无论哪个地儿都是皇上四哥交办的差事,不尽心不行啊~!”说着他还摇了摇头。
(差事?别人不清楚但我心里可明白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不是走不开,怕是不想走吧?)
“其实允禩今儿个过来,是为了允禩的那个烦心儿子来求姨娘的。”“哦?你的儿子?是弘旺吧?”(八八就一个儿子,好“猜”的很!)“就是这个烦心的儿子。”他应了句,说到:“姨娘也知道,允禩膝下仅此一子,平时欢喜的紧,也娇惯的很,缺少历练。所以想着让他随姨娘一起去江南走走,一方面让姨娘好好给指教指教,另一方面也长点见识。”
听到这话我算是明白允禩真正的用意了:我这回要去的两江三省可以说是八爷党的银库,不防着点实在是说不过去的。他自己没法去,让他儿子来当这个间谍来了。
“不是额娘我不给你这个面子,实在是······”“姨娘莫要再推,只当帮允禩这个忙吧,省的他老是整日里无所事事,再说把这个孩子交给姨娘指教允禩也放心不是。”(唉~,不好推啊!)“既然你这么坚持,姨娘答应你就是了。”我无奈的松了口。
帮胤禛拾掇江南官场事决不能让他参合进来,但我该怎么办呢?找个什么借口支开他?一路上我一直在思量这个麻烦的问题,却总也想不到好办法。看来这江南之行注定了是不会平淡的!
“主子,您快去看看吧,四阿哥和廉亲王爷家的阿哥打起来了。”弘历和弘旺打架?有点意思,老子之间明争暗斗,儿子之间拳脚来往。“走,看看去!”我吩咐了一句。
守在一旁的奴才们既想劝,但又劝不动,一个个正在那里着急着。远远的见我过来,弘历身边的小胜子忙过来“求救”来了。
“奴才叩见皇太后老佛爷!”“起来回话。”我边看着远处弘历和弘旺打架边问他,“他们为什么打架?”“回老佛爷话,八爷家的身边有个小丫头,不知道怎么着得罪了她主子,八爷家的要处置她,四阿哥心软,替她求情。不知道八爷家的说了什么话,惹的四阿哥发了火,这才打了起来。”
谁的奴才自然是要向着他的主子的,这不,小胜子的话里处处在帮着弘历说话。听了他的话我没表示什么,只吩咐了一句:“去,把八爷家的奴才叫一个过来,哀家要问话。”“谪~!”小胜子应了一溜烟跑过去叫人了。
不一会,小胜子边同着另一个太监模样的人过来回话。“奴才秦顺叩见皇太后老佛爷!”那个太监模样的先见了礼。“你是老八家的?”“回皇太后老佛爷,奴才确是廉亲王爷派给我们家小爷的奴才。”“看样子像是个主事的吧?”我看他回话的样子,不像是个普通的奴才就随口问了他一句,没想还真猜对了。“回皇太后老佛爷的话,奴才在廉亲王府里确是还兼着一个副总管的差事。”他恭恭敬敬的回答。
“知道哀家为什么找你过来吗?”我又问他。“奴才不知道皇太后老佛爷要问奴才什么,但奴才知道无论皇太后老佛爷问什么奴才都知无不答,答无不尽。”“好一个知无不答,答无不尽。哀家问你,你们家弘旺为的什么和四阿哥打起架来的?”
“回皇太后老佛爷的话,这个奴才知道。我们家小爷身边的一个丫头,唤作棋儿的,今儿个早晨冒冒失失的将一盏热茶洒在了小爷身上。小爷叫打她二十板子,刚巧被四阿哥给瞧见拦了下来。四阿哥找小爷求情,小爷不依,非要打她,四阿哥偏又拦着不让,两下一争执,就打了起来。”
“绣儿,去把那个叫棋儿的小丫头带过来,顺便叫弘历和弘旺住手,哀家有话说。”听了他的回话,我依然没作什么表示,只吩咐了身边的绣儿按我说的去办事
正文 第七章 打架之中的学问
更新时间:2014-9-2 8:33:59 本章字数:3380
片刻之后,两个孩子一副“互相仇视”的表情来到我面前。“怎么都不吭声了?都说说,为什么打架?”“皇祖母,他太可恶了。”先说话的是弘历,“那个小丫头不过是打翻了盏茶而已,就要打她二十板子,那么小的丫头,非让他打死不可。”
“打死也是我的事,她是我家的奴才,犯了错我自然有权处置她!用的着你来管这闲事么?”
“奴才难道就不是人了吗?”弘历反驳了一句,“我额娘说的,要善待他人,奴才也是人,能大度的时候就得大度!所以我额娘从不轻易处罚她那里的奴才。再说了,我皇阿玛也常说要‘得饶人处且饶人’呢。”
“皇上说的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但这奴才却不得饶,滚烫的茶水洒我一身,这与弑主无异,这样的奴才便留不得!”弘旺狠狠的说道,“说的好听点那是你额娘善心,说的不好听点那就叫作‘收买人心’,天知道她图谋的是个什么。”
“你······”弘历脸色非常难看,一下子冲上去就是一巴掌:“不许你诋毁我额娘!”弘旺不及闪躲,被他打个正着,嘴角上渗出一丝血渍来。他也不说话,冲上去就打,两人再一次扭打在一起。
“都给哀家住手!”我喝斥了一句。两人方才住了手,一旁的奴才们赶紧各自扶起各自的主子。“你说话便说话,辩不过我就动手,你这个小人!”尽管弘旺明显在拳脚上吃了亏,但嘴上却是怎么也不肯吃亏的。“你诋毁我额娘就该挨揍!”弘历也不相让。
“都闭嘴!”在我又一次喝斥下,两人乖乖的闭了嘴。“绣儿,把那丫头带过来。”我吩咐绣儿。
“奴婢叩见皇太后老佛爷千岁!”不一会,那个小丫头就跪在了我面前。“说说,你们爷为的什么要打你板子?”“回皇太后的话,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小心把茶给洒了。”她小声的回话到。“倒是个诚实的丫头,也不枉费四阿哥帮你。”我叹了句。
“皇祖母都听见了,弘旺罚她可有错么?”弘旺在一旁说到。(临行前允禩当着我的面叫他叫的我皇祖母,我不好拒绝,也就默认了下来。)“这么个小丫头让你二十板子打下去不打死也打残废了,你这不是草菅人命是什么?难道草菅人命也没错么?”弘历也不依不饶的反说到。“我家的奴才,你管的着么?”弘旺说到。
“好啦,都别说了,哀家自有主张。”“皇祖母,弘历想要这丫头,求皇祖母为弘历做主!”弘历对我说。“我说呢,你那么好心为个丫头跟我这争,感情你是看上这丫头啦!”没等我说话,弘旺却抢先讽刺了弘历一句。“你过份。”弘历急着辩说道,“我只是想救人罢了。”“你不用装了,看上就看上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弘旺讥笑着说了句,但随后却脸一变,说道,“可我偏就不给你,我还要当着你的面先要了她,再活活打死她给你看!”
“放肆~~!”这回不等弘历发作,我先开了口:“堂堂亲王府里阿哥,说话怎么如此不正经?你阿玛额娘没教你说话要有口德吗?”“皇祖母息怒,弘旺口无遮拦,请皇祖母恕罪。但她是我府里的奴才,还请皇祖母还弘旺一个公道。”
(要公道是不是?好!)“她是你府里的奴才没错,但此刻起,她是哀家的奴才!”“皇祖母,这恐怕······”弘旺没说下去,但我却知道他想说什么:“恐怕什么?是不是怪哀家抢了你家的奴才?”“弘旺不敢。”(哼~!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子允禩在这里我也说要就要。)“放心,哀家不会让人说哀家以大欺小。”我对弘旺和弘历说道,“哀家现在就给你们这个公平的竞争机会。”
“我们满蒙的好男儿有个古老的规矩,就是用自己的能力来争取想要的东西。哀家就拿这丫头做奖赏,你们两个来比比,看谁能得到这丫头。”“怎么比?”两人异口同声的问。
“你们不是喜欢打架吗?那就打上一架,哪个赢了,这丫头就赏了哪个。若是弘旺赢了,要打要杀弘旺说了算。若是弘历胜了,这丫头就归弘历,弘旺不许再找这丫头的麻烦!这么说你们可听明白了吗?”“明白了!”两人又是一个“异口同声”。
说实话,我方才远远的看过两人打架,很明显弘历占着上风。这也难怪,他有个好武功的额娘教,没学到十成学到一小半总是有的。我可听银月说过,弘历六岁的时候银月就开始教他习武了。两人近前来我看的就更清楚了,弘旺明显挨过几下实在的,可弘历除了衣服和弘旺扭打的时候脏了点外估计人根本就没事。
尽管弘旺心里也许会有这么点心思认为自己打不过弘历,但我却知道他一定会赞同我的提议。原因很简单,只因为弘旺这个半大小子,准确的说是个“男人”,没有哪个男人会在嘴上轻易承认自己打不过对手而退却,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因为那不意味着你是个“聪明人”,(尽管你很聪明的选择了避免被伤害。)相反却意味着你是个“不敢和人对阵的胆小鬼”。(因为你连和人叫板的勇气都没有。)
换个角度理解,尽管你被人打的很惨,别人,哪怕对手都可能会在心底里叫个“好”字。技不如人并不是件丢脸的事,但“胆小鬼”却是被人看不起的,是可耻的。尤其是当这事发生在弘旺身上。
众所周知,弘旺是允禩唯一的儿子,换句话说,在这里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他的阿玛允禩,乃至以允禩为首的整个“八爷党”,他若是想要退却,我想若是他阿玛允禩在场也一样不会同意的。所以说他明知道打不过弘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因为他所代表的东西不允许他退缩,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退缩。
果然,若是两人都认真打,没几个回合弘旺便被弘历打翻在地。弘历学着江湖上的口吻说了句:“承让了。”边向我这边走过来。(汗~,看来银月不单教了他武功,连江湖上的那套所谓“礼数”也教过。)
弘旺一脸不服气的甩开了秦顺扶他的手也来到我面前。“怎么样?分出胜负了没?”我故意问了句。“是我赢了。”弘历笑着说到。弘旺则在边上一声不吭。“那好,丫头,你过来。”我朝那个小丫头招了招手,“哀家忘了,你叫什么来着?”“回皇太后的话,奴婢叫思棋,他们都管我叫棋儿。”小丫头乖巧的回答。“你多大了?”我忍不住又问了句。“回皇太后的话,奴婢今年十三岁。”
我唤过弘历来,指着他对棋儿说到:“这是当今皇上的四阿哥,也是你以后的主子了,去见个礼吧。”
小丫头走到弘历跟前,行了个礼,说到:“奴婢思棋叩见主子!”弘历一时间倒手足无措起来,只呆呆的看着她。“嗯哼~!”我故意弄了点声响出来提醒弘历。还好,他总算是反映过来,只是脸略有些红红的:“你叫棋儿?一定会下棋喽?”“奴婢会。”“她不单会,还下的好着呢!”边上的弘旺插了句。弘历没理他的打岔,继续问那丫头:“可读过书么?”“也读过些。”“那便好,我正缺个能陪我解闷的,就你好了。”弘历一听就乐着说到。“奴婢遵命。”棋儿应了声,退在一边。
棋儿这个名字让我听上去很不舒服,感觉像“棋子”,但我却不能确定她真的是一枚“棋子”。也许是我的疑心重,但我看到的东西却让我觉得我有怀疑的理由: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会下棋这本身并不奇怪,出身官宦之家的小姐,习些琴棋书画之类的技艺很正常。但奇怪在她却不是一个小姐,而是个婢女。按理说一个做婢女本身决不会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能到把女儿都卖人做婢女的份上,家境应该很不好才对,很不好的家境就更不可能会念过书,也不会有人教她下棋。但这也不是一定的,兴许他的亲爹是个教书的?又或是她本身的出身是个富裕之家,落了难才流落到现今的地步?
又或者说她的出现和今天所发生这场闹剧根本就是一个阴谋?若是如此的话,这个小丫头就很好理解了,要派出来做间谍的人通常都是认为训练过的,念过书,会下棋也就不奇怪了。但问题又接着来了,这个阴谋的内容是什么?策划这个阴谋的人又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如果她真的是个间谍,又为什么会选择弘历呢?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个个的问号,不停的在我脑子里出现。看来是要查一下这个怎么看都觉得可疑的小丫头了,为了我接下来要办的“大事”,同时也为了弘历,因为我不想弘历的身边有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存在。
眼光扫过弘旺,看到是一副忿忿的样子,手也捏紧着拳头。这倒让我在怀疑棋儿之余想出一个支开弘旺的办法来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