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琪毫无察觉。“咳咳!”嬴奔连续轻咳数次,嬴琪这才醒悟过来。“阿大,您来啦?”嬴琪慌忙招呼道。“我看你最近整天呆呆傻傻的,告诉阿大,是不是看中谁家的公子了?”嬴奔关心地问道。“阿大,您再胡说八道,女儿以后不理你了!”嬴琪撒娇道。“刚刚又有人来说亲了,阿大想问问你愿不愿意……”“我不嫁……我不嫁!我不听……我不听!”未等嬴奔讲完,嬴琪立刻捂住耳朵拼命摇头道。“好了!好了!阿大知道你舍不得阿大。既然你还不想嫁人,阿大立刻派人去回绝安安侯。”嬴奔故事把“安南侯”三学说得特别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小女儿。嬴琪一听‘安南侯’三个字立刻睁大眼睛,松开捂住耳朵的手,问道:“阿大说的是安南侯派人来说亲?”“可不是吗?黑山这小子,明明已经娶了雪儿,还想娶你,这明摆着是吃着碗里的,盯着锅里的。阿大这就去把那个说亲的打出府门去!”嬴奔假装生气,做势就要去赶人。嬴琪听了,脸色刷一下全红了。娇羞地小声答道:“女儿婚事全凭阿大做主!”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回自己的闺房了!老嬴奔看到女儿的反应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女儿二十岁出头了,终于愿意嫁了。忧的是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向始皇帝开口提此事。他回到客厅,对等候的陈平叹口气说道:“看来老子上辈子欠了黑山那小子的,多少达官贵胄来提亲,小女都无动于衷,竟然看中那个黑小子。他与四公主的婚事还是老夫忙前忙后操持的呢,这让老夫如何向始皇帝开口啊!”“侯爷勿忧!只要您和嬴琪公主没有意见。只要让皇帝陛下知道现在咸阳的流言已经严重影响到嬴琪公主的名声,再将两家人联姻的意愿告知皇帝陛下,此事定能水到渠成。”陈平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无论如何老夫豁出去这张老脸求皇帝赐婚了!”嬴奔叹气道。“这事情不宜侯爷立刻亲自出面,应另请一位德高望重的人先和皇帝陛下商量一下为宜!”陈平建议道。嬴奔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此事老河渠令郑国最合适,只可惜他现在在长沙郡为修灵渠奔波回不来。老丞相文成侯虽然德高望重,但是他最看重儒家的那一套辈分之分,恐怕不成!”“在下已经想好了,孟夫子虽然是儒家,却是处事果断,为人处事从来不拘一格,即是安南侯的老师又是皇帝陛下敬重的人,只要他出面,定能胜任!”陈平笑道。“如此甚好!有夫子出面,定能事办功倍!”嬴奔说道。春秋战国以来,年年征战。男子战死沙场不计其数。这个年代女多男少已经非常严重。平民百姓几乎是一夫一妻,达官贵人妻妾成群比比皆是,高爵厚禄的官员几十个妻妾是非常普遍的。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官府就严禁民间溺死女婴,因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也导致这个年代人对一夫多妻的婚姻观念的普遍认同。以黑山这样的高爵厚禄没有十几二十个妻妾反而被视为另类。黑山和陈平在孟夫子的书房将打算娶嬴琪公主的事情告诉孟夫子后,黑山施礼说道:“麻烦老师入宫一趟,请始皇帝赐婚,不知可否?”“唉!”孟昭叹息道,“你们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始皇帝何等英明之人也?就你们的小技俩连为师都看出来何况是陛下?”黑山与陈平听了相视一眼大骇,黑山只得问道:“既然如此,请老师为学生指路!”孟昭沉思一会儿,说道:“始皇帝乃旷世明君,肯定能看穿你们。诺是我现在去求他赐婚,就算他碍于情面勉强答应,也会对你失去信任。为今之计,你只能亲自去见他,告诉他你和嬴琪公主两情相悦,求陛下成全,才是上上之策也!而且事不宜迟,不能让陛下看出你们在耍小聪明。赵相郭开之所以能把赵王迁耍得团团转,那是因为赵王迁无能,换成始皇帝,不就是人头落地了吗?俗话说‘君明臣直’,和圣明君主耍小聪明的人只有死路一条!”黑山听了,赶紧施礼道:“老师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学生险酿大祸也。”第二天,黑山求见始皇帝。御书房内,始皇帝依旧把自己埋在奏折堆中,任劳任怨。他脸上挂着睡眠不足的倦色,认真的批阅着各地转来的奏章。身边的太医令夏无且虽然须发半白,却是红光满面。“陛下脉相平稳,身体还算硬朗。只是操劳过度,饮食不规律,长久下去,对身体伤害不小。望陛下今天要注意劳逸结合,按时进膳。”夏太医边施礼小声建议道。“朕知道了,下去吧!”始皇帝头也没有抬,回答道。“诺!”夏太医应道,轻轻地收拾好小药箱退了出去。赵高待夏太医走后,便到门口,轻声说道:“安南侯,可以进去了!”黑山走进书房,向始皇帝施礼道:“臣黑山拜见陛下!”始皇帝抬头看了一眼黑山,又低批阅奏章,说道:“黑山来了,有什么事?说吧!”见始皇帝漫不经心,黑山琢磨了一夜的说辞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时语塞。始皇帝见黑山不说话,以为有什么机密事要谈,便示意身边的宫女退出去,然后放下笔道:“说吧!”黑山只好硬着头皮又施礼说道:“臣喜欢嬴琪公主,望陛下成全!”“你说什么?你喜欢嬴琪公主?”始皇帝问道。“正是,望陛下成全!”黑山答道。始皇帝听了,双眼盯着黑山,眼光如同两把利刃,看得黑山不寒而栗。许久,始皇帝才说道:“黑山,朕问你一个问题,朕这个‘皇帝’的称呼,是你告诉叔孙通的吧!你为什么自己不说出来,而是乔装打扮成一个道士,告诉和你素无来往的叔孙通呢?是朕开出的赏赐不够大吗?”这件事情,黑山自以为做得滴水不漏,没有想到始皇帝竟然了如指掌,顿时吓得冷汗直流,情不自禁地伏地道:“陛下恕罪!确实是臣以相面为幌子告诉叔孙通博士的。我当时只是想陛下不愿意说出自己钟意的尊号,肯定是想让臣子们提出来。山东的士人们还有许多不服秦代周,如果能由山东的士人说出这个尊号,更能让那些不服气的山东士人心服口服。因此臣才乔装打扮成道士去咸鱼居为叔孙通‘指点迷津’。以上皆为事实,不敢有半点隐瞒!”始皇帝看着跪伏在地上的黑山,许久不出声,书房里只剩下火炉里火红的炭烧得叭叭响。许久始皇帝才起身踱步到黑山面前,望着伏在地上的黑山说道:“你只猜对一半。朕确实是希望由哪个大臣提出‘皇帝’这个尊号,但是朕并不在乎由谁提出来。山东故六国的士子们不服又能怎样?朕自有秦法治之。”“皇帝陛下雄才大略,是臣错了!”黑山答道。“朕念你并非为私利,就不追究了!你起来吧!”“谢陛下!”黑山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下,站了起来。始皇帝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说道:“嬴琪公主虽然是女子,但是她办事干练不输男儿,在黑冰台任事多年立功不少。朕明白你和她的事在咸阳城传得沸沸扬扬的问题不在你们身上,既然你们有意,朕也乐意成全,待朕与老宗正商议后再为你们赐婚。”“多谢陛下成全!”黑山急忙施礼谢恩。“不要高兴太早,朕这几天准备到雍城祭祀祖先,开春时顺道巡视上郡、陇西。朕只给你一个月时间哄雪儿,要是雪儿公主有半点不乐意,别怪朕不答应你和嬴琪公主的婚事。”始皇帝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