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晒干了还是可以卖的”谢御幺微笑道。
不巧,路过的杨雪和韩氏也听得一清二琅郡。
韩氏没有站出去,反而找了一个田埂蹲了下来心里不断的想着谢御幺的话语“原来,石斛可以卖”难怪杨六郎最近天天来找她,还有钱去赌坊了。
该死的,他竟然没有告诉自己这个消息。
晚膳是两人将就一下吃了几个包子,谢御幺笑咪咪的将银票藏在了盒子里“相公,你说幕后的凶手会出现吗?”
“会的,他已经尝到了甜头,人永远是贪婪而不知足的动物。”
他打开了那本《西琅郡国志》,看到世家里提到琅家时,指尖微颤,脸上的情绪被烛光点亮。
这是谢御幺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不安的情绪,因为她看见的琅逸衍,都是淡定而自信的样子。
“怎么了?”她的手心温暖,小小的,白嫩纤细握住了他的手掌。
琅逸衍突然抱紧了女子的腰肢,紧紧的扣在自己的怀中将头靠在她的柔~软心房,听着那专属于他的心跳。缓慢而规律,一点一声印在他的心间。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脆弱的一面。
强大冷傲如他,其实也是一个缺乏安全感而善于用冷漠伪装自己的孩子罢了。
谢御幺响起从前的自己,关上房间,躲在黑夜里默默的哭泣。
那一刻,她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用拥抱让两个跨越千年的灵魂互相依偎彼此,手缓慢的放在了他的肩头“是不是累了?”
“这首诗——是我娘写的。”
他轻声道。
未来婆婆?
女子颇为惊讶,看着桌面上的那页菲薄的纸,娟秀的簪花小楷黑白分明:
梧桐落院西,秋风冷煞雨。长夜思无涯,月照旧人稀。
她想,这应该是表达一首闺情的诗,漫长的秋天夜晚,梧桐落了一地。白衣墨发的绝美女子,一夜辗转难眠,站在窗边对着无边的月色。
“很有才华的诗,虽然我不太懂。”
“嗯”
琅逸衍暗自发誓,绝对不会让谢御幺和母亲一样的下场,他此生只守着她一人即可。
睡到了半夜,窗外的树影摇曳。
男子睁开了眼,刚刚动了一下,怀中的小女人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一般,又粘了上来。他有些无奈,揉了揉她柔顺的长发,轻声道“幺儿,想看戏吗?”
“嗯嗯看,看戏?”
谢御幺一下有了精神,坐了起来睁开一双明亮的眼睛“走!看戏去。”
男人伸手将她拽了回来低沉的笑声响起“把衣服穿好先。”
“喔喔”
冬天的晚上比夏天更黑,四面来风,又是刚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即便是穿了厚厚的棉袄,她还是感觉自己有些冷。下一刻,肩上多了一件外衫,温暖了许多。
“穿上吧,你是女子比较体弱。”
“可是你”
“没事,你忘记我有内力吗?”琅逸衍说着,拥着她的肩头一同在黑夜里前行。
月色朦胧,她几乎是一头抹黑的走着,但是,只要有他在,谢御幺便无所畏惧。远远的便看见红色的火焰在黑夜中跳舞,要是不知道有人的话,真的会以为是鬼在夜里出行。
他们找了一个地点躲了起来,目光注视着不远处的男人。
只见他鬼鬼祟祟的将灯笼往地上一放,随后探头探脑的环顾着四周,确定没有人了。这才蹲下了身子将自己的毒手伸向了地上的石斛草。
他还在幻想着这一次能换多少钱,要是有十两,他就可以去“飘香院”找柳花姑娘恩爱一夜。
韩氏那个娘们,到底是年纪偏大,皮肤也不如柳花那娘们紧致嫩白。
脑海里的幻想被女人尖锐风骂声打破,杨六郎还以为是自家那母老虎追来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发抖的不敢回首看去。却没有想到是韩氏,她提着一盏灯走了过来。
眉目间都是质问“好你个杨六郎,我就说你哪里来的钱。原来是你将石斛卖了,你是不是应该分我一半!”
杨六郎送了一口气。
不是方氏就好。
“分你?凭什么,这可是老子半夜三更不睡觉顶着寒风和生命危险过来的。”
“那你也不想想,是不是我叫你拔药草的。不然,你哪里会知道这个可以卖钱!”
两人争执了起来,杨六郎自然是不肯分钱“呵呵,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拿出去卖了。怎么会变成银子,你也可以拔去卖啊,我不拦着你。”
韩氏立刻想起了上一次卖金银花的“百草堂”
“那你不准在拔了,你已经赚了不少了。剩下的是我的”
“你这个娘们,你怎么好意思说是你的?这分明是琅家的”
女人被噎住“那也不是你的。”
“你们还是去和村长说吧。”谢御幺清脆的声音响起,目光冷然的看向韩氏。
没有想到,会是她指使杨六郎做出来的。原本以为韩氏只是两面三刀的一个普通农村妇人罢了,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腹黑的一面。更令谢御幺生气的是,她似乎对自家老公有贼心。
虽然琅逸衍从未搭理过她,但是,想想也觉得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