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萧启铭是最受宠的皇子,楚兰溪是皇后的侄女,身后还有承思侯撑腰,他们俩一联手,如果不想办法,绝对会被他们先解决掉。
而自己虽然已经醒悟,也能看破萧启铭和楚兰溪的野心,但力量薄弱的自己,不但要时常提防自己被设计落入圈套,还要时刻提防赵家被设计。
最关键的是,除了萧启晟,她没有人可以求助。更不能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家人,哪怕他们再宠爱自己相信自己,重生这种事情,还是过于天方夜谭了些。
而今日与萧启晟的争吵也说明,如果她不肯将实情告诉萧启晟,以他的缜密心思,怕是不会再和自己联合。
事到如今,又只能自己单枪匹马奋斗。过于依赖别人终究还是不可靠,现下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自己早日变得强大起来,让楚兰溪和萧启铭不敢随意就能算计到她头上,更不用明明知道是圈套,却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
夜越深,月光越发寒冷。更夫敲响了三更天,赵灵枢才回了房间睡下。
等被萧启晟打晕的萧启铭醒来,天已经黑了。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后脑勺疼得他“嘶”了一声。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萧启铭捂着钝疼的后脑勺,却见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心情越发暴躁。
侍从立马推门进来,跪在他床前。
“我睡了多久?”萧启铭皱着眉头问。
“殿下,你昏睡了一天一夜。”一个侍从大着胆子回答。
“一天一夜?这么久?”萧启铭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大夫呢?把大夫给我找来。”
侍从忙跑出去找大夫,怕再慢一点会被责罚。
府里的大夫不一会就提着药箱进来了,他把药箱放在桌子上,就跪在床前替萧启铭把脉。
“我怎么会睡那么久?”萧启铭问。
“殿下先是被人击中后脑勺晕了过去,接着又被人下了大剂量的蒙汗药,这才昏睡了这么久到现在才醒。殿下的身体如今并无大碍,后脑勺上的伤口我已经为殿下处理好,殿下再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大夫跪在地上,谨慎开口,说完已是一头冷汗。
萧启铭听完不耐烦地挥手让他离开,大夫连忙爬起来忙不失地走出房间。
“萧晨!”萧启铭叫道。
萧晨听到赶忙从门外进来。这个萧晨是萧启铭的得力手下,萧启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都会托付给他。
“殿下有何吩咐?”萧晨跪在地上抬头问。
“昨天闯进秦湘楼打晕本殿下的人是谁你可知道?”萧启铭下床,坐在椅子上问。
“属下不知。那人动作太快,还蒙着面,属下没有看清。”萧晨低头回答。
“那就去好好查查那人的门路,把人活着带回来。居然敢破坏本殿下的计划,还让本殿下昏睡了那么久,等我抓到他,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萧启铭捏着一个茶杯,眼神里全是杀意。
“是。属下一定尽力办好这件事。”萧晨说完便出了房门。
“侧妃去哪里了?”楚启铭一边倒茶一边问着旁边伺候的婢女。
“回殿下,侧妃在房间里。”
“让侧妃过来见我。”
楚兰溪听到婢女的传达,整个人都害怕起来。那日计划被人破坏,自己和萧启铭都被打晕过去,恐怕这次过去萧启铭会责骂自己办事不周。
楚兰溪被婢女带过去的时候萧启铭正闭着眼睛在沐浴。楚兰溪带着恐惧走进,才发现萧启铭并非沐浴,而是在浴桶中盘腿打坐。
“殿下。兰溪办事不力,没有让计划顺利完成,更让殿下受伤,请殿下责罚。”楚兰溪不等萧启铭开口便直接跪下请罪。
萧启铭听见声音便睁开眼睛,本想立刻发怒,抬头看见楚兰溪的头上缠着厚厚一圈纱布,怒火便消了一半,低着声音问道。
楚兰溪见萧启铭没有立刻发火,当下庆幸自己让婢女多缠了几圈纱布,看来还是有用的:“不碍事。在秦湘馆那日,有个蒙面人冲进房间,将兰溪一掌拍晕,摔倒时磕着茶几,额头不小心磕破了。”
萧启铭听了,原来的怒气也不见了。楚兰溪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妇人,即使出谋划策,也可能有些纰漏,这件事的结果失败不能全怪他。况且她也受伤了,自己都没能被那个蒙面人放过,她一介女流之辈,又怎么逃得过。
楚兰溪见萧启铭迟迟没有责骂她办事不周,心里也放心下来:“看来殿下心里还是有我的。”
于是楚兰溪便大着胆子站起来,上前去伺候萧启铭沐浴。
待萧启铭沐浴完,楚兰溪挥手让侍女都退下,亲自帮萧启铭擦干身体,换上侍女早就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接着萧启铭带着楚兰溪去了书房,让旁人都守在外面,关了门,萧启铭转动书房里的密室开关,和楚兰溪一起进了密室。
进了密室后萧启铭一言不发,径直走向书桌坐下开始在纸上写字。楚兰溪见状连忙上前卷起袖子为萧启铭研磨,可萧启铭久久一言不发,楚兰溪越发胆战心惊,一边耐心研磨一边不住的扭头偷看萧启铭的反应。
萧启铭却一直沉默,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楚兰溪实在受不了这诡异而让人煎熬的气氛,放下墨块,直接跪在萧启铭旁边:“兰溪真的知道错了。请殿下责罚我也好,骂我也好,千万不要不理兰溪。”
萧启铭却依旧没有理会楚兰溪,而且换了张纸,继续拿起毛笔写字。
楚兰溪一直低着头含着眼泪,终于忍不住低声哭起来。
萧启铭终于放下毛笔抬头看向楚兰溪。楚兰溪立马也抬起头,眼眶通红,眼角带着泪水的模样楚楚动人,任谁看了都要动容。
萧启铭也不例外。本就没想要对她有多大的责罚,见她这幅可怜模样,越发怜惜起来,心下一软,也就原谅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