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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狗男女 第二十章 人格(1/2)

    .打探隐私,满足自己无聊的好奇心,是人类的陋习之一。车祸的现场、失火的建筑、自杀者的遗体,总围满了假装关心的旁观人群,一件小事,如果出现在公众面前,很快就会传得满城风雨。

    我们经常用八卦爱好者或者长舌妇,来形容这种群体性的习性,其实说穿了,他们就是群秃鹫,随时注意着腐朽的尸体,将不相干人的悲惨当成精神上的养料,从中获得快活。

    朱利尔斯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秘密。

    蒂安大夫是皇太子的同盟者,他对外的身份是贴身御医,随时为殿下的伤风感冒等小毛病,开一副治愈的良药。

    这是位面容清瘦凹陷的和蔼中年人,戴着学究气的金框眼镜,喜欢穿沉稳的灰色套装,皮鞋总是擦着干净明亮,谈吐理智文雅,让人信赖。

    很少有人知道,大夫早年曾在弗伊德教授,一位当代病态心理学权威人士的研究室里待过六年,是教授的衣钵传人,对心理学这门晦涩复杂的学科具有相当的水准和认知。

    “噩梦经常出现,有时候,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的界限。”朱利尔斯躺在长沙发上,闭着眼眸,叹息着,“帮帮我,医生,我不想伤害任何人。”

    “必须镇定,我的殿下。”蒂安宽慰道,“正如我以前说过的,它并不可耻,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在心底留有阴影。”

    “医生,我只相信你,但害怕自己。”朱利尔斯满脸愁云,他惠率呢喃地吃语着,“我曾经干了什么!我养过一只很可爱的猫,浑身雪白,毛茸茸的大尾巴,每天熹微破晓时。它就会爬到枕头边,舔我的脸,咕呜叫唤着讨食。但那天早晨,它死了,肚子破开,鲜红的肠子流了一床,别人都以为是我太喜爱它了,抱着它一起睡觉。结果在梦中翻身时,压着它了”,皇太子猛地坐起来,几乎咆哮,“是我干的?对,是我干的!”

    “放松,这只是件小惨剧。”蒂安注意着病人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紧握住朱利尔斯的手,感觉到对方地掌心里都是汗,热潮潮地。“人们遇到压力时。总会想法子转移,斗殴、争吵、哭泣、砸碗碟,偶尔也会出现。将压力释放到一些柔弱小动物身上的情况,但那时你只是个孩子,不懂得如何宣泄,没有形成律己的道德观念。瞧,现在你长大了,知道用理性来控制欲望,不是好多了么?”

    朱利尔斯喘着气,好久才平息下来,“你说得对,特别是那些药。

    灵验极了,总能让我平静,驱逐掉住在心里的魔鬼。”

    “好了,深呼吸,你需要放松,吃过药,回房间睡一觉,记得开窗,保持空气流通对病有好处。”

    看着雇主走出门后。蒂安大夫推了推眼镜,来到书桌前,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厚厚的笔记本,在台灯下开始记录病情的进展。

    他很同情朱利尔斯,一直想方设法帮助这个深受困扰的皇室青年。

    大夫研究出一种配方独特效果显著地新药,并每月为皇太子做两次心理辅导,一点点将病人拉回正常的人生轨道。

    只……原始的野性本能,最初存在于每个人心里,比如一个孩子,兴致勃勃地捏死蚂蚁,从中寻求到刺激和快乐。但社会性、对道德和秩序的认同感、以及逐渐成熟的理智与自制力,使得这种本能消亡和被压制,我的病人源于童年时期,生活在孤僻的环境中,受到过多的期待与父亲严格的鞭策,在精神上产生了创伤,又因为身份的尊贵,很少受到责备,缺乏教育上地引导性,让原始兽性随着成长,呈现出人格化地倾向。”

    大夫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眼,想着,“还不算太晚,药物控制和精神分析已经起了效用,假以时日,他能完全的康复。”

    身后似乎有什么,台灯地光反射出模糊的影子,在墙壁上晃动。

    蒂安疑惑地转过头去。

    出于保密的目的,蜜月期间,每次皇太子进行精神分析治疗时,都会选在佩姬不在身边的时候,朱利尔斯命令所有的侍从离得远远,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窥探。

    精神病医生住在行宫左侧的一栋双层小楼里,悠扬的钢琴曲正从远处传来,有一场妻子召开的私人宴会在主楼大厅里进行,参与者都是司法界的一些法官,他半途借口身体不适溜了出来。

    刚刚晚上七点,太阳已经落下。

    “你很虚弱,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上地。”走廊上,渎神者的幽灵透过意识说道。

    “让你见笑了,我脑子有时会出点小故障,多亏了蒂安先生,让我好转了许多。”

    “但你真的相信那个医生么?朋友,请原谅我的直言不讳,一位皇帝的继承人,如果被人得知患有某种严重疾病,会在政治上掀起翻天大浪。如果他愿意,能靠出卖秘密获得享用一生的财富。”

    “蒂安信得过,已经照顾了我三年,嘴巴与医术一样可靠。我有严重精神疾病的秘密只有自己和他清楚,连父亲也不知道。哦,现在还加上了你。”朱利尔斯苦笑着,他摸了摸口袋,烦躁地说,“糟糕,药昨天已经吃完了,我忘了拿新的。”

    ……

    钟声富有节奏地悠悠响起,朱利尔斯迷茫地转动着脖子,眼花缭乱,模糊的视线里闪烁着无数雪花似地斑点。他眨眨眼,觉得浑身酸痛,脑袋像是被重锤狠狠敲击过,一阵阵抽搐似的剧痛。

    出什么事了?

    幽翳的昏暗中,他顺着声音望过去,终于让眼眸对准了焦距,镭金吊钟的指针涂抹过夜光剂,发着微微的荧光,显示出现在是八点整。

    对了,我是来取药的。

    房间一片狼籍,散乱的纸张杂物铺满了整个室内,桌子被掀倒。一盏台灯掉落在地上,还没完全损坏,一闪一闪地仍透着光,在光的范围内,有一股鲜红色的液体在安静地缓慢流淌。

    血?谁受伤了?

    他趔趔趄趄地走了几步,被什么东西绊了脚,差点摔倒,他伸手摸去。却立即骇然地缩了回来,那是人的身体。不知是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