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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多媚第40部分阅读(2/2)

来讨好别人的妻子?又要讲故事又要喝茶的,这是要做什么?”

    “别人的妻子?”圣灵呆了呆,把目光转向苏绾,只见苏绾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假栗叶,一脸幸福样。先前他不是没听见北辰星君那句调侃苏绾的话,说是要让她摸个够,他还以为北辰星君是故意怄他的,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苏绾垂下眼眸,带了几分羞意,低声道:“我和我家大人……“她才开口,就被圣灵急匆匆地打断:”不曾听说过有这回事,你们莫要诓我。没有拜过天地,算什么?谁都不会承认的。”说完他转身急速走开。

    苏绾恼羞成怒,压低声音骂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成亲没成亲,关他鸟事?我说,其他人不会也不承认我们的婚事吧?回去就拜天地!”她才不要无名无分!

    “好,好。”北辰星君安抚的拍拍她的手:“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理他作甚?”圣灵的态度太奇怪了,应该不只是替代品那么简单,北辰星君的心前所未有的沉重起来。苏绾的身上,到底有什么意料不到的秘密?

    因为被圣灵莫名其妙地打了这个岔,苏绾和北辰星君的心情都有些不好。待到听到众人欢呼,也得鸟大叫之时,他们才意识到,他们错过了重头戏——小也得鸟出壳了!

    圣灵站在藤条筐前,高高举起身上还带着粘液,犹如一只被拔光了毛的大鹅的小也得鸟,递给众人看,大声道:“大家欢呼吧!一切平安顺利!”

    接下来是要检验也得鸟的性别,苏绾一直很好奇,在不曾长出明显的特征之前,人们是怎样区别鸟类和鸡鸭鹅的性别的。出于对圣灵的愤恨,她一边笛声念叨着:“是个雌的,是个雌的……“一边拽长了脖子看。

    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圣灵瘦削的背影偏偏挡住了她的视线。苏绾气愤的对北辰星君道:“他故意挡着我,不让我看!我就知道这人不是个好人,他自己心里不舒服,也不让人舒服。”

    北辰星君淡淡笑了笑:“反正他们最后也会报出来,你急什么?”

    苏绾盯着他瞅了几眼:“你怎么了?”

    北辰星君道:“你可不可以把你做的梦和我详细说一遍?”

    第三十二章 择主(二)

    苏绾刚把她的怪梦讲述完毕,那边就传来一阵叹气声,刚出生的小也得鸟,竟然是雌鸟,由不得人不沮丧。

    苏绾开心得很:“天父听到我的声音了,丫的气死圣灵这个狐狸精!”

    圣灵把大家的失望都看在眼里,率先打起精神,将也得鸟放回藤筐中,笑道:“幼鸟体格健壮,非常不错,可以择主。”

    “请大人验过灵豆。”那蓝袍老头端出一碗绿莹莹,似豌豆,又不似豌豆那么圆的豆类来交给圣灵。

    圣灵把手在碗边一拂,朗声道:“很好。”

    另一名白袍老头端出一只玉壶递上前:“请大人验过玉髓。”

    圣灵同样把手按在玉壶上一摸,朗声道:“很好。”

    蓝袍老头偕同白袍老头躬身退下,端着那碗灵豆和那壶玉髓走到幼鸟身边,静立不动。蓝袍老头大声宣布规矩:“还是老规矩,这里一共有二十八颗灵豆,二十八杯玉髓,皆是出自同根,无论气味大小软硬,都是一模一样。每个人都有一刻钟的时候,幼鸟若是同时吃了谁手里的灵豆和玉髓,谁就是它无可争议的主人!什么都不吃的,那便是淘汰了,请退下。

    假如出现意外,那么以下两种情况如此处置。

    只吃灵豆,不喝玉髓,便请站到左边;只喝玉髓,不吃灵豆,便请站到右边,两者皆还有一次机会,谁能让幼鸟站起,谁便是它的主人。”

    苏绾这才知道,原来刚出壳的也得幼鸟,竟然是不能站起来的。不过这择主的方式也太简单,太随意了吧?很有点撞大运的意思在里面。

    北辰星君摇头:“没有那么简单的。你看看就知道了。”

    包括封舟和那黄衣女子在内的二十八名男女皆排队上前,按秩序上前,排在第一的正是那黄衣女子,她先是到蓝袍老头端着的碗里取了一颗灵豆,又自白袍老头的玉壶里倒出一杯玉髓,小心翼翼地将灵豆和玉髓奉到也得幼鸟的面前,虔诚地做了个揖,低声念叨了一通,那也得幼鸟只顾着睡觉,理也不理。

    黄衣女子也不急,自腰间摸出一支玉笛来,对着也得幼鸟轻启朱唇,缓缓奏出一曲欢快的音乐。苏绾听得明白,这乐声明显是掺杂了法术在里面,听着音乐就把人带进了阳春三月,桃红柳绿,微风习习。她甚至还能看到许多肥胖的虫子欢快地在绿莹莹的草地上爬着,很恶心。这种虫子她知道,是也得鸟最喜欢的食物,在幽冥黄泉时她就曾看到过也得鸟吃。可见,这是专门为也得鸟量身定做的曲子,黄衣女子也算有心了,这种幻术需要极大的体能做支撑,黄衣女子吹得额头见汗,气息不稳,那也得鸟还是不曾抬一下眼皮。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排在第二的人已经跃跃欲试,那女子急了,闭了闭眼,猛然拔高音调,尖利的声音直插云霄,犹如魔音穿耳,刺得苏绾耳膜疼。

    这种声音是会伤到幼鸟的吧?可是纵观场内众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甚至守在一边的火峦夫妇,都只是互相梳弄彼此的羽毛,瞅都没瞅那女子一眼。

    苏绾正疑惑着,那幼鸟已经发怒,闭着眼将还很稚嫩的鸟喙猛地一甩,将那杯玉髓打翻,又一拱一甩,那粒灵豆“啪”地一下飞出,狠狠砸到那黄衣女子的脸上。

    黄衣女子竟然没有躲开,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粉嫩的脸蛋顿时红透,随即肿了半边。她沮丧地看了那幼鸟一眼,含着泪黯然退下。第一回合,黄衣女子完败,也得幼鸟完胜。

    刚出生的幼鸟就有这样大的力量?苏绾的眼睛都直了。遗憾叹气,多么好的鸟啊,为什么它竟然是属于圣灵那个心理阴暗的狐狸精的?为什么她竟然不能拥有?

    北辰星君叹道:“越来越厉害了,到底是经过几代人心血养出来的,我看这只鸟虽然是雌鸟,已经通了人性,只怕不会超过一千年,必定开窍。谁若是得到,将会是一大助力。真是可惜了。”他很替苏绾可惜。

    苏绾笑了笑:“有些东西看着很美,但是摸上去会死人的。我忍着。”

    黄衣女子退下后,接连又上了好些人,每个人都花样百出,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最大限度地表现自己的实力。但无一例外,那鸟儿根本就不曾抬眼,都是毫不理睬。

    封舟排在第十四,作为圣灵的胞妹,她太希望得到承认,因此极紧张,轮到她时已经是冷汗浸透衣衫。她表演的和别人稍微有些不同:她拿出两只棋坛,把里面的黑白两色棋子取出,用法力将其悬浮在空中,然后互击着玩,最多的时候,她可以一次控制三是对棋子撞击,并排列出美丽的图案。

    她拿棋子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撞击声清脆悦耳,犹如风吹过水晶风铃,犹如珠落玉盘,起起落落间,正是一首美丽动听的音乐。也得鸟似乎极其喜欢这种声音,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眯着眼睛看她。

    封舟得了鼓励,越发努力,悬浮在空中的棋子们排列出的图案更加丰富美丽,声音也越发清脆动听。

    苏绾笑:“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封舟竟然会这样精巧的玩意。”但最令她惊讶的还是,也得鸟的幼鸟刚出生就可以睁眼视物,果然不同凡响,北辰星君悄声道:“她作弊了。”

    “嗯?何以见得?”苏绾仔细观察着封舟的动作,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封舟的性情爱好我最了解不过,她从来不喜欢这类型的把戏。我敢说,这法子是圣灵教的,他到底是她的亲生哥哥,教她一些秘法也是正常的。”

    苏绾心里突然很生气。圣灵这个混蛋!既然他早已打定主意让封舟得到也得鸟的认可,干嘛还要闹出先前的那几出?这些玩意她可一样都不精通,这是让她来陪宰,衬托他圣灵殿人才济济是不是?太可恶了。

    这时候,封舟的表演已接近尾声,那幼鸟赏脸似地尝了一口她奉上的玉髓,又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封舟大喜过望,差点没跳起来,好容易才忍住那股子雀跃,稳稳重重地站到了右边。

    两位长老望着她慈爱一笑,其他人也艳羡地看着她,有那阿谀奉承之辈,已经开始恭喜圣灵了。圣灵却只是淡淡看了封舟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地道:“天色已经不早了,还有十四个人,大家抓紧时间吧。”

    接下来的人中,除了一个穿灰色袍子的男青年用一套酣畅凌厉,夹杂了风雷之声的剑术再次打动了也得鸟,让它吃了一粒灵豆外,其他人实在难入它的法眼。

    蓝袍老头和白袍老头脸上难掩失望,鸟儿虽然是雌鸟,可它表现出来的那种力量是不容小觑的,这是一只好鸟,它配得上很优秀的人才。可是圣灵殿这一代中,所有的精英都在这里了,竟然就没有一个能让它完全认可的人,这是令人很沮丧的一件事。

    尽管失望,仪式还是要继续下去,蓝袍老头敛了神色,安排封舟和那灰袍男子继续下面的测试。

    “长老,谁先来?”封舟生怕那男子会抢到她的前面,先就迈了一步,那男子微微一笑:“舟姬本来就排在我的前面,你先请。”

    这种时候可不是讲客气的时候,封舟毫不客气地点点头:“承让。”

    她走到也得幼鸟的前面,大喊了一声,扎了个马步,半蹲下去,双手探入幼鸟的肋下,“嗨!”地一声暴喝,就想用蛮力将那鸟扶起来。

    这个动作很好笑,可没人笑,因为千万年来,圣灵殿一只都是采用这种方法帮幼鸟站起来的。苏绾却皱了皱眉头,不应该这样子做的,她觉得。那么应该怎么做呢?她却不知道。

    那幼鸟如同一滩扶不起来的烂泥,任由封舟怎么抬,怎么扶,它始终不肯站起,哪怕被封舟全部抱起,它也是垂着头,闭着眼,缩着两条腿,一放下去就呈匍匐状态,如同一个耍赖的小孩子。

    封舟颤抖着,满头大汗,不死心地一次又一次地将幼鸟抱起又放下。她甚至于低声央求它,哭得满脸是泪,那鸟也没被她感动半分。没有人催她,包括那灰衣青年在内。这次机会不容易,对于他们来说,毕生就是这一次机会,因为被淘汰的人,下一次是没有机会再参加这种盛会的。

    最后还是圣灵看不过,沉声道:“阿舟,你败了,下去吧。”

    封舟泣不成声地被两个女同门扶下去,圣灵望着那灰衣青年道:“素心,你可以开始了。”

    素心,苏绾疑惑地看着那青年,这个名字,她仿佛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过的。她专注地看着那青年,突然觉得,他清秀的眉眼看上去是那么的熟悉。这是为什么呢?她的梦中,从来不曾出现过他。

    那灰衣青年走到藤条筐前,用的招式还是封舟那一套,最后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同,他同样失败了。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受不住了,诺大一个圣灵殿,竟然还选不出一个人?这是千万年来从来不曾发生过的情况,有人甚至把玲珑珠的事情和这个联系在一起,难道说,圣灵殿真的逐步走向衰亡了?

    圣灵的脸色平静无波,站起来宣布:“三天后再择一次。”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三天后,不管如何,都必须选出一个来,哪怕是要作弊也得选出来。否则此事一旦传出,圣灵殿的声望必将受损。

    蓝袍长老挥挥手:“大家都散了吧。来几个人收拾一下这藤筐。”好好的一场盛会,竟然这样收场,让人真是感慨。

    苏绾和北辰星君见众人皆要散去,那大大的藤条筐也被众人抬起往殿中去,便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谁知就在此刻,突生突起!

    火峦突然怪叫一声,扑棱着翅膀飞上前叼起那幼鸟直冲上天。

    这也是从来不曾发生过的情形,众人皆大惊失色。以蓝袍老头为首,纷纷纵身而起,欲去阻挡火峦,圣灵眯眼看了看一旁看热闹的苏绾和北辰星君,沉声道:“不必拦它,由它去!”

    火峦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俯冲下来,朝着苏绾那个方向而去。它巨大的翅膀搧起的狂风吹得苏绾长发飘飘,衣袂翻飞,清雅出尘,那一刻,就算是北辰星君也看得呆了眼。

    他愣神不过片刻,就大喊了一声:“苏绾小心!”人群中随着发出了一声惊呼。

    苏绾只看到空中那一大坨黑乎乎的东西朝她砸来——火峦竟然将那幼鸟从空中朝她砸来!那幼鸟此刻倒不睡觉了,睁大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苏绾,它的眼神,除了纯真还是纯真,没有惊慌和恐惧,因为它还不懂得什么叫害怕,什么叫惊慌。

    电光石火间,苏绾首先想到的就是躲开,虽然不知道火峦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她担心是圣灵的另一个阴谋。可她的肩头刚一晃动,火峦就在空中凄厉地一声长鸣,钻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类似于哀求和悲伤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与此同时,蓝衣长老大声疾呼:“苏仙子,上天有好生之德,求您伸伸手,您若是不伸手,这幼鸟只有活活摔死!就是摔不死也会被火峦活活啄死!”

    苏绾知道,他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也得鸟性情刚烈,平时不屑为人奴役,宁死不屈。此时火峦主动将幼鸟交给她,她若是嫌弃,火峦肯定不容这幼鸟再活下去。

    想到这聪明厉害的幼鸟会被活生生地啄死在她的面前,苏绾的心一颤,不知不觉就伸了手,她刚伸了手,那幼鸟就恰恰跌入她怀中!一瞬间,人和鸟四目相对,对着那双宛如新生婴儿,透着好奇和信任的淡蓝色眼睛,苏绾紧绷的肌肉突然松弛下来。仿佛在什么时候,她也曾经看到过这样的一双眼睛,纵然想不起来,纵然可能是错觉,但这一刻,她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那是被信赖和被信任的感觉。

    此刻幼鸟身上的粘液已经干透了,粉红色的肌肤带着一种很特殊的柔软触感和温热贴在苏绾的手上,它小小的胸膛就在她的右掌之上,她能感觉到它小小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苏绾叹了口气,摸摸幼鸟的光头,温热的触感自掌心传到她的血液中,很熟悉,很古怪的感觉,仿佛这个动作她做了千百次。苏绾定定地看着这小也得鸟,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

    那幼鸟觉察到苏绾的情绪变化,试探地“咕……”地唤了一声,见苏绾不说话,它又试探地在她的掌心摇摇晃晃地站起,把头靠在她的肩头擦了擦,“叽叽”地叫了几声,大大地张开嘴,犹如幼鸟讨食。

    那蓝衣长老连忙递过灵豆:“苏仙子,请您喂食吧?这幼鸟越早进食,对它的修为越好。”那白衣长老见状,也凑热闹一样地递过玉髓来。

    苏绾不接,看着圣灵:“你说过不要我参加择主大会的。做人,做仙,都不能言而无信。”

    圣灵叹口气道:“我先去是希望你能参加择主大会,成为圣灵殿的一员。可你坚持不肯,我想,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不愿,就算了。至于刚才的事情,的确是出乎意料之外,是火峦自作主张,信不信由你。”

    苏绾不理,坚持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参加这个择主大会,其中的缘由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就就想问你一句话,你刚才说,这是火峦自作主张是不是?”

    圣灵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苦笑道:“是。”

    苏绾提高声音道:“那就是说,与你圣灵殿的择主大会无关,是不是这个理?就算我喂了它吃了东西,也和今天的事情没有关系是不是?你们圣灵殿不会因此强迫我留下了加入圣灵殿是不是?”

    圣灵闭了闭眼,很清晰地回答:“是!这鸟与圣灵殿无缘,你带走它吧!”

    “殿主?”

    “大人?”

    “哥?”

    蓝衣长老和白衣长老,还有封舟等人,都不敢相信圣灵竟然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这是至宝啊!圣灵殿的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天下独一无二的至宝!他竟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