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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衣多媚第39部分阅读(1/2)

    顶,额头,脸蛋,和嘴唇,手也不规矩,但好歹他没有再进一步地马蚤扰她。

    苏绾累极了,她睡得很沉,但并不代表梦不会来找她。

    黑暗中,她听到一阵柔美的笛声,那笛声有种神秘的吸引力,引得她不知不觉就顺着笛声寻去。

    她的眼前是一篇宁静宽阔的大草原,一条静静的河流从远方蜿蜒着贯穿了整个草原。天空是最深最深的那种墨蓝色,月亮很圆很大,在它如此耀眼的光芒下,只有两三颗星星能放出光泽,懒懒地挂在天际。

    一只巨大的,比圣灵那只叫做火峦的也得鸟还要大,还要强壮的也得鸟,骄傲地站在河边苍茫的芦苇中,一动不动。在它的身边,一个素衣女子背对着苏绾,望着河流正在吹奏笛子。晚风吹起她闪耀着幽蓝色的长发和宽大轻盈的裙裾袍袖,给人一种她立刻就要乘风归去的错觉。

    苏绾觉得,那句有名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说的就应该是指这种女子。她咳嗽了一声,提示女子有生人来了,但女子无动于衷,仍然专注的吹奏着笛子。苏绾只好走到她身边,探头一看,女子手里拿的不是竹笛,而是芦笛,就是一截随便截取了她身边的芦苇杆子做的芦笛,可是她却化腐朽为神奇,吹奏出了这么美丽动听的声音。

    她的脸庞在月光下莹白如玉,灼灼生辉,没有苏绾见过的殷梨那么美得惊心动魄,可是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景致和宁静超然,那种宁静超然,是没有人比得上的。至少在苏绾见过的众女仙中,是没有人比得上的。

    恍惚间,苏绾觉得这个女子无比的熟悉,特别是那只也得鸟,让她想当然地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雪霓。她怎么会梦见雪霓?难道是因为她今夜住在雪霓床上的原因?

    苏绾清了清嗓子,正想和雪霓说话,却见雪霓停下了奏笛,抬起头来看向天际。一个黑点从天边飞来,越来越近,进了苏绾才看清,是一个殷红曼妙的身影。

    是殷梨。

    殷梨很快降落到雪霓的身边,笑了笑:“你倒是挺准时的,我还以为你会反悔。毕竟这事儿风险太大,不是谁都敢做的。虽然如此,但不到最后一刻,你还是有机会后悔的。”

    雪霓顺手将那根芦笛扔进河里,沉声道:“我从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我自己要做什么,我自己心里有数。”

    苏绾注意到这两人,包括那只骄傲巨型的也得鸟,都根本没人看她一眼,感情她能看见她们,她们却是看不见她的?她随即释然,这是梦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偷窥者,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根本就不存在,人家自然不会发现她。

    那么雪霓和殷梨之间,又有什么样的故事呢?她两人为什么会死在同一个时候?这中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故?尽管她知道这是梦中,看见的一切都做不得数,但是源于以前所做那些梦的真实性,苏绾觉得自己离那个真相不远了,为此她兴奋万分。

    第二十八章 乱梦

    苏绾托着腮,静静坐在雪霓和殷梨身边,静待这二人揭开事实的真相。她兴奋且焦急,但这两个人却像是在打哑谜。

    殷梨笑:“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保证你不会后悔?有许多东西要靠近了才能看清楚真相,否则就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做不得数。”

    雪霓拢了拢头发,脸迎着月光,淡淡地说:“你说得不对,有许多东西,就算是靠近了都未必能看清楚真相。你说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我道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却未必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以为,将来就算是后悔,也是你后悔。”

    殷梨扬了扬精致的下巴,轻笑:“看来我们这方面都很相似,都很坚持。这大概是应了那句话,甲之砒霜乙之良药。既然决定了,咱们便去做,就算是将来后悔,也没得后悔药卖,各自担责就是。”

    雪霓道:“你说得极是。如此,我便去了,十天后,无论得手或是不得手,咱们都在此相会。”

    “好,我也去准备准备。”

    雪霓原本已经转身,殷梨想想又声音清亮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反正我是不会后悔的,就算是你后悔,我也不会容许你后悔,否则……”她弯起嘴角:“我会以你最不能接受的方式向你挑战,而你,十之八九会落败!你明白我的意思?”

    雪霓回头冷冷扫了殷梨一眼,袍袖一挥:“我虽然只是一名散仙,但我并不惧怕你的挑战。谁败谁胜,不曾出手,没有人知道结果。因此,威胁的话少对我讲!”

    殷梨很愤怒,但不知为何她竟然没有继续发言,而是用一种很古怪的神情看着雪霓跨上那只也得鸟的背扬长而去。

    待到雪霓飞走,殷梨这才从自己的发髻上轻轻取下一件东西来,放在掌心细细看了一眼,长叹一声,将那东西扔下,也纵身飞向天际。

    这就走了?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一个两个的统统走了?苏绾愣怔地看着天边消失的两个小黑点,跑过去捡起殷梨扔掉的那东西来看,原来是半片芦苇叶。殷梨的发髻上怎会有芦苇叶?她可不像雪霓,一直都在芦苇丛中。

    苏绾细细一想就明白了,这半片芦苇叶,是刚才雪霓挥动袍袖时射出的,是她对殷梨的威胁的反击。而张扬的殷梨,据说很厉害的殷梨,竟然没有躲开?

    这两个女人,都和传说中的不一样。殷梨倒也罢了,一贯的张扬,而雪霓,却并不是传说中的那个软柿子。

    这样的两个女人,似乎还彼此看不顺眼,可她们偏生碰头在一起共谋,她们图的是什么?

    苏绾走到河边,挽起裙子蹲下去,捧起一泓水。没错,是昏黄的,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幽冥黄泉没有错。梦中的她坐在河边,看着皎洁的月亮,一时竟然也不知何去何从,就是突然觉得心中很忧伤,只想那样静静地坐着吹风。

    水里突然起了个水花,一颗黑色的头从水花分开处钻出来,错了,应该是一颗顶着一头黑发的人头从水花分开处钻出来。落水鬼?苏绾正要看个分明,月光却将那人照得纤毫毕现。那人眉目清秀,一双眼睛黑黝黝,滴溜溜的转,不是已经死去的南瑶星君段青又是谁?

    段青湿漉漉地从水中爬起,吐掉含在嘴里的半截芦管,低声咒骂了一句,一屁股歪倒在先前雪霓站立的地方,仰头望着天际,冷冷一笑,月光照在他青白的脸上,恰如幽魂阎罗,死魂厉鬼。

    苏绾下意识就想躲起来,她恍惚觉得,他已经是死去了的,而且是被她一梭子插入心脏刺死的。可不是他,又是谁?梦中的人总是带了几分糊涂和不确定,她一时觉得他是死了的,且看不见她,她不必害怕;她一时又觉得,他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找她算账的,得赶紧躲起来。

    带着森寒的惧意,苏绾往身后的芦苇丛中悄悄掩退,眼看就要成功,段青突然回头,死死盯着她,眼力,鼻孔里,嘴里,耳朵里,突然流出暗黑色腥臭的血液来,他对着她伸出惨败的手,露出已经腐败了的牙肉喊道:“苏绾,苏绾,我好冷……虽然有因必有果,但你是不是太狠了?别人不明白我的心情,你应该明白啊!苏绾,苏绾,我好冷……”

    苏绾大惊,转身就跑,但她无论怎么跑,都迈不开腿,她几乎就能感觉到,段青带着腐臭味和寒气的手就在离她的后背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正自慌乱间,耳边就有个温柔的声音不住呼唤:“苏绾,苏绾,你醒醒……”接着一条温暖有力的臂膀搂住她的肩头,轻轻晃荡她的身体,好闻清新的太阳味道冲淡了段青身上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苏绾大汗淋漓地看着北辰星君近在咫尺的俊颜,默不作声地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

    北辰星君一看就知道她被梦魇住了,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梦见了什么,但他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被吓得不轻,便轻抚着她的背脊,低声道:“不怕,不怕,我在。”

    苏绾良久方道:“神仙会不会乱做梦?”她并不确定她刚才做的梦是不是昔日情景的再现,有两个地方明显不合理。

    一个就是段青藏匿起来偷听雪霓和殷梨说话那里,段青是神仙,自然有法术可以很好地隐去自身的身形和气味,就算是在水里也如此。

    但他使用的却是最古老的,凡人用的,含着半截芦苇管子藏在水里的方法,这明显不符合实际,这是其一。

    另一个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段青,根本就没有死,他应该和雪霓和殷梨一样,根本看不到她的存在,也就不会找她的麻烦。可是他却不但尸变,还找她麻烦。她是神仙诶,而且他已经死了,试问,他又怎会找的上她的麻烦?所以,这个梦大概应该是她自己的胡思乱想。

    对于苏绾的疑问,北辰星君很肯定的回答:“会。神仙一样有可望不可求的东西,而且因为他们的能力很强,所以他们的欲望比普通人更难以满足,做的梦更是稀奇古怪,更为荒诞不经。有些神仙做的梦甚至和凡人没有两样,升官发财死老婆,总之怎么爽快怎么来。”

    苏绾轻轻叹了口气:“是这样子啊?难怪……”其实她有点希望这个梦和从前一样,不是乱梦,而是昔日情景的真实再现。但北辰星君既然这样说了,结合她那古怪的梦境,就应该是做凡人时武侠玄幻小说看多了,又害怕鬼魂,怕段青的魂魄来找她报仇,所以才做的。

    北辰星君瞟了一眼桌上的漏壶,道:“天要亮了,你还要再睡会子么?”

    苏绾摇头起身:“我睡不着。我要洗个澡,全身湿津津的,难受。”

    北辰星君将她按下去:“我来。”

    苏绾泡在热乎乎的水里,半闭着眼睛,任由北辰星君给她揉着头上的|岤位:“舒服点了没有?”

    “嗯……很舒服。”她拉起他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脸上,温柔地蹭了蹭:“你真好。”

    北辰星君满足地笑起来:“知道就好。”他突然话锋一转:“你梦见什么了?这么害怕?”

    苏绾想了想,道:“我先问你两个问题。你回答了我,我才说。”

    “好,你说。”他的手已经从她的头顶移到她的太阳|岤上,不轻不重地按着,配合着温热的水,苏绾舒服得简直灵魂都要飘上了天。

    “你说,一个神仙想隐蔽身形,用得着什么法术都不用,就含着半截芦管藏在水里面,出来之后还全身湿淋淋的吗?”

    “嗯,这种做法并不奇怪。神仙的仙术并不是万能,只有对方法力低于自己的时候才起作用。假如遇上一个六识特别灵敏的对手,他又特别想窃听偷窥人家的秘密,他倒宁愿用这种最古老的办法了。水可以冲洗去一切气味和痕迹,同样也可以隐藏一切气息。假如他什么法术都不用,就用这种方法,那么在对方的眼中,他不过就是水中的一种平常生物而已,反而是最保险的。”

    好吧,段青含着芦管藏在水里,又湿淋淋地爬出来的真实性成立。苏绾接着问:“以前的时候,殷梨和雪霓是认识的吗?她们关系怎样?”

    北辰星君的手停下来,把头伸到她面前,看着她:“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你又梦见什么了?”

    苏绾道:“你回答我就是。”

    北辰星君略想了想,很肯定地回答:“肯定是认识的。但说到她们的关系嘛,怎么说呢?应该说她们没有任何关系。两千年中,她们说过的话全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句。”

    “那也许是表面现象呢?她们私底下其实经常来往?”

    “怎么可能?她们彼此看不顺眼。”尽管他知道,殷梨私底下很羡慕雪霓那只也得鸟,还有那种超然的气质风范,但表面上她对雪霓一向是不屑而且是嗤之以鼻的。在她看来,雪霓善良多管闲事过分了。

    而雪霓对殷梨向来不冷不热,这更加让殷梨不舒服,认为雪霓是仗着圣灵殿瞧不起北辰宫。这样的两个女人,怎么可能私底下有来往?至少从来没人看见过。

    那就是了,两人相处的方式和她梦中所见差异不大。苏绾接着问:“雪霓的法力是不是比殷梨还要厉害?”

    “这个我却是不知道。没见过她们比过,但想来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你到底梦见什么了?”

    苏绾正要和北辰星君讲述她的梦,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栗叶在外不耐烦地喊:“快点起床!人家接你们赴宴来了!”

    第二十九章 做客(一)

    苏绾刚在门口探头,就被猛然冲过来的清风吓了一跳。清风往她身后瞟了一眼,笑嘻嘻地道:“苏姐姐,就是您一个人啊?栗姑姑呢?”

    苏绾见他目光闪烁,故意道:“就我一个人,栗姑姑她有事。”

    听得就是她一个人,清风眼里顿时流露出喜意来,偏假装遗憾地道:“什么事不可以慢慢做啊?昨晚我们家舟姬又问起她老人家了。唉……”苏绾但笑不语,清风嗟叹了两声,重又换了张笑脸:“苏姐姐,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走?”

    苏绾点头,喊:“走啦!”里面走出北辰星君装扮而成的栗叶来,抖抖袖子,上前把住苏绾的手臂:“走吧。”清风顿时傻了眼:“不是说栗姑姑有事不去吗?”他法力微弱,自然认不出这是假的栗姑。他只是按着原来对栗姑的了解,认为她今日是怎么都不会跟了苏绾去的。

    “栗叶”马上翻脸:“你什么意思?巴不得我不去啊?你说舟姬想念我,我紧赶慢赶才把事情赶完,你个兔崽子什么意思?”

    清风傻笑:“哪儿能呢……小的今日可是立了大功了,居然把栗姑姑都请了去……嘿嘿,我们大人一定会重赏我的。”他说到后面,已然带了哭音。

    “栗叶”哼了一声,驾起云头:“走!”

    “稍等。”清风叹了口气,撮嘴唿哨了一声,一只也得鸟从半空中夹着一股狂风呼啸而来,打了个旋,停在三人面前,仰着大脑袋就往苏绾身边凑。正是那日圣灵骑来的那只名叫火峦的也得鸟。

    清风指指那鸟,笑道:“我们大人说啦,二位是贵客,特意安排小的带这也得鸟来接二位。今日备了鞍鞯,二位只管上去就是。”苏绾定睛一看,只见那也得鸟的背上果然配了一副银蓝色的锦绣雕鞍,还有缰绳、扶手什么的,确保坐在鸟背上的人能四平八稳,安全无虞。

    “你家大人有心了。”苏绾跃跃欲试,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栗叶”拉住,“栗叶”寒了一张脸,瞪着清风:“你什么意思?谁不知道这也得鸟只有封帆一人骑得?就算是备了鞍鞯,没主人带着,谁又敢骑?我就记得,舟姬小时候不懂事,偷偷爬到它身上,它假意顺从,却把她弄到高空然后再狠狠摔了下来,若不是遇上雪霓,舟姬如今还不知是何等光景呢!”

    听得北辰星君如此说,苏绾被吓了一跳,她刚才真是莽撞了。虽然也得鸟摔不死她,但她肯定也会狼狈一番的。真是看不出啊这鸟这么狡猾凶狠,就连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都不肯放过,不知不觉,她看向火峦的眼神就变成了害怕且防备的。

    火峦淡蓝色的虹膜翻了翻,无辜地看着她,亲热地把头凑过去,想往她身上蹭。苏绾连退两步,不敢与它亲近。先前她还在为这鸟对她表现出来的善意感到沾沾自喜,可是此刻她却忍不住想,这鸟不会是又想搞恶作剧,哄得她上了鸟背,再狠狠捉弄她一回?主人是变态,想来这鸟也不会是什么好鸟。

    火峦懵懂地看着苏绾,似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讨厌它了,但它心思没那么多,只知道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讨好她,于是锲而不舍地靠过去,苏绾越躲它,它就越想和她亲近。

    “栗叶”不高兴,插过去将苏绾护在身后,一巴掌拍在也得鸟的脖子上,瞪着眼睛道:“走开!”

    火峦大怒,头上的羽毛犹如钢针一般根根竖起,对着“栗叶”怒目而视。但这栗叶和昨日那个害怕它的栗叶完全不同,她只是眯了眼睛,冷冷地看着它,杀气四溢。

    气场不同,绝对不同。火峦惊觉这个栗叶是它惹不起的栗叶,立刻改投他路,委屈地侧头看着苏绾,想要她为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