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韩征忍不住开起了小玩笑,“如果还能再加上一条的话,我或许还会考虑考虑。”
“你说。”
“你!”韩征指着唐英说道。
“你……”唐英沉默了,在韩征一刻也不挪开的目光注视下,她的脸色竟是稍稍有些绯红起来。
半晌,唐英咬着嘴唇抬起头,目光似乎变得坚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呢?”韩征反问。
“如果你是认真的,如果你真的同意……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我靠,不是吧,这就投怀送抱了?只是看这女人的神情,似乎也是做了好一番内心的挣扎。
“你说过,你们有你们的信仰,而我们也有我们的坚持,为了dang国可以牺牲奉献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唐英一字一顿地说道。
见唐英说得这么认真,韩征忍不住继续打趣道:“那还是算了吧,我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工具人,而是可以相互扶持,相互对彼此真心的知己。”
“我……可以试着做到这一点。”这一次,唐英的脸色彻底通红。
“我去,唐上校,你可千万别当真,我就是开个玩笑。”
韩征打了个哈哈,这样明显是被洗了脑的,为了组织可以奉献一切,甚至是努力做出真心的女人,他可不想纠缠。
“你……混蛋……”唐英做出了很大的努力才说出的这句话,脸色几乎红的要滴血,却不想只被韩征的一句玩笑话带过,她有些气恼:“你从始至终只是在打趣我,压根儿就没有动摇过对不对?”
韩征道:“我早告诉过你,对我们八路军来说,有一种叫做信仰的东西是根深蒂固的,深刻在骨子里的,至死都改变不了的。唐英,如果你想听我一句真心话,我倒是想说,你早点擦亮自己的眼睛吧,离开那边阴暗的地方,我们八路军才是光明之所。”
“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果真一点也不考虑?”唐英的声音锐利了几分。
一时之间,两人原本融洽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韩征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聚仙楼的方向忽然之间枪声大作。
“看来是团长和楚团长他们动手了,上校,咱们俩的话题以后再说,先帮忙吧!”
“好。”唐英的神色缓和了下来,点了点头。
聚仙楼内,李云龙、和尚、楚云飞、孙铭四人动手了。
具体的细节是按照剧本进行的,坐在楼内最边缘位置的和尚和李云龙,在人家寿星平田一郎大为感怀自己母亲而痛哭流涕的时候,四下安静之中,两人竟是因为一道菜争执起来,声音吵到了日军,这才提前动手。
八把驳壳枪,四个高手同时亮相,在一片枪声之中,当真是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酣畅淋漓的击杀过后,日军宪兵队长平田一郎,连同为他庆祝生日而来的一众日伪军军官就这么全部丧命在李云龙、楚云飞四人手中。
驻扎在河源县城聚仙楼周围的日伪军迅速增援。
韩征和唐英两人也加入战斗,从旁掩护李云龙四人撤离。
一路激战,六人分成两路杀出河源县城,这一战动静闹得可是不小,仅仅六个人便击杀了河源县城内连同平田一郎在内的一众日伪军军官。
消息传到日军各方,情报部门迅速出动,这才探查出,原来又是那独立团的团长李云龙连同三五八团团长楚云飞一起干的好事。
兵分两路的其中一路,韩征与唐英同行,两人摆脱日伪军的追击之后到了一处村子。
话题似乎又返回到李云龙和楚云飞动手之前,两人在茶楼里谈论的问题。
望着不远处的村庄,隐约还可以看到进出的村民,唐英说道:“我希望这件事情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韩征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望着不远处的村庄若有所思地说道:“你想知道我的回答,那就跟我去一趟下面的村子,我想你就会明白了。”
唐英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两人一起进了村庄。
这村庄并不算大,约莫有个几十户人家,每家与没家是分开坐落的,韩征带着唐英随意找了一户村民,直言是从县城里来的,到农村看看。
土石搭建的屋子是简陋的,墙壁上扁担长着的裂痕意味着这样的土屋随时可能在遭遇一场暴雨之后直接倒塌。
屋子里的成员,年轻人是没有的,处在这样地界的村子里的村民们饱受各种灾难,年轻人不是被强行征兵上了前线,就是趁着有力气到外地逃难去了。
屋子里唯一的主人是一个年过六旬的大爷。
韩征和老大爷闲聊了一阵拉近了关系之后,当着唐英的面儿问出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
“大爷,我看家里的条件差劲儿的很,是不是村子里经常有人来欺负啊?是不是小鬼子来抢过粮食?”
瘦的像是一阵风都可以随时吹倒似的老大爷声音有些沙哑,“可不是嘛,不止是鬼子来,土匪也来,有时候白狗子也来,村子里的日子过得难着呢!”
白狗子是什么人的“美名”,唐英和韩征都很清楚。
第二个问题,“大爷,我们是从城里来的,想参加中国军的队伍打鬼子,抗日,保卫国家,您说说,我们是应该去参加晋绥军,还是中央军呢?”
大爷似乎愣了愣,“娃啊,你说的俺也不懂,我就知道要打鬼子,那肯定得去找八路军呀!”
唐英有些坐不住了,“大爷,晋绥军和中央军都隶属于国军战斗序列,他们的武器装备可要比八路军好多了,既然要打鬼子,您为什么不让我们参加国军去?”
老大爷看了唐英一眼,板着脸,摇了摇头说:“只有八路军才是真心为了咱们这些穷苦大众的队伍,参加白狗子的部队,要不得哟!”
两人在沉默中离开了村子,离别的时候唐英认真道:“你不能因为一些地方军的胡作非为对中央军盖棺定论,中央军中不乏像你们李团长一样真心抗日,铁骨铮铮的将领。”
韩征道:“这一点我并不否认,楚团长就是最好的例子,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特别是腐朽的本质,这就好比一条溪流,如果它的源头是污浊的,尽管在流动的过程中偶尔的区域会有清澈的情况存在,也改变不了这整条溪流污浊的结果。
有些话我想我也不用唐上校细说,唐上校能够走到今天这个职位上,也绝不会是个天真的人。
我只想说的是,像今天这个村子里的老大爷给出的答案,那是这整个村子所有村民的答案,更是整个中国千千万个村子的答案,也同样是我的答案。
公道自在人生,民心所向才是至理,唐上校该不会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吧?”
两人就这样告别了,似乎谁都想说服谁,却又谁都没能成功说服谁。
但至少韩征的心里是一片通畅的,可唐英却在内心深处有些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