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多流沙,不可通行。但若是城门关闭,往来人员,只能在关内或关外过夜。
阳关城门守卫正检查完一直小型商队,放入关中。
只是,夕阳已经又金黄变成橘红。马上就要天黑了,他们也可以关闭城门,好好歇一歇。
却不想,一骑踏着夕阳余晖,匆匆而来。
得儿得儿,蹄声渐近。
最终看清楚了,那是一头驴上骑着的一个道士。
道士头脸上风尘仆仆,不过仍能看出是个青年。
“来者下驴!”守卫队正喝了一声。
“啊昂啊昂~”
驴叫着停下了。
道士翻身下驴,牵着驴走前了几步。
队正仔细打量这造型怪异的道士与驴。道士穿着道袍没错,只是头上包着的布,与那驴屁股裹着的,怎么像是一样的纱布?
队正三连问:“你是何人?从何而来?可有关凭?”
阳关建在一条长城一端。
这里的长城,并不很高但,对于带着牲畜的商队或者胡人的骑兵而言,阳关城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至于南边倒是没有多少城墙,只是流沙延绵到龙勒山,山上不好走,山峦到关城满是流沙,不敢走。
如此一来,阳关是目前大唐西边境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隘。
朝廷为了抵御西边的游牧民族,在阳关部署了五千人马。
想要进入中原腹地,阳关是进出西域的“路必由之”。不管是人员还是商队,想要进出关,必须有关凭。
“某杨皓,乃关中鄠县人士。自小随先师离家修道。如今奉先师遗命,还俗回家。”
“修道之人?”队正眼中满是怀疑。“可有关凭?”
杨皓从包裹中取出厚厚一叠的关凭。这关凭纸张已经发黄。
“大业八年?”队正抬头看他,将关凭甩他身上冷笑说。“前朝关凭,拿到本朝用?莫非是奸细?”
杨皓并未惊慌,说:“某去国十多年,在西域时遇到中原商队,方知故国已然改朝换代。这关凭,只为证明某乃中原人。请军爷翻到最后一页。”
“交骨县?”队正又抬头问。“是何处?”
“南越之地,乃前朝日南郡南境。”
“你说你是关中鄠县人士,可记得家住何处?”
“听先师说道,某乃鄠县城南五丰村人。家祖杨晋,家父杨柏德。”
队正又追问了几个问题,杨皓对答如流。
正问着,便听到打更之声。这是要关城门了。
队正扫视杨皓两眼,将关凭给他,说:“进去吧。”
杨皓进了城门却没离去。
等城门关了,他才找那队正。
“你还不走,难不成要进监牢不成?”
杨皓说道:“某如今回到故国,愿为国之民。只是某回家乡,还有千里之遥。沿途渡津过关,这关凭恐怕无用。不知何处可以办理关凭过所?”
“明日去找衙门办理便是。你却要早点寻个落脚之处,再过一时半刻,便是要宵禁。宵禁后,闲人不可出门。”
杨皓,忙谢过了。
阳关乃是一个大军营,大多人口是军士,也有军屯军户。然而,从来都不缺走关的买卖人。
这时已经天黑,街道上,已经有挂起客栈灯笼的。
杨皓牵着啊昂啊昂叫着要吃草的瘦驴,走向那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