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文章,夸奖他的文章“有如轻缣素练”,能“济时适用”,一见而厚遇之。张说博学多才,是文人领袖,又是朝中多有建树的重臣,有前面这位“张丞相”的提携举荐,才有了后来那位“张丞相”的宰执之路。
“那晚生更加自愧弗如了!”陈成叹道。
陈成一直有点遗憾的是,虽然他也成名很早,但是被说成“神童”的那些事迹,都是吟诗论文那些,少年老成,而缺乏真正“小朋友聪慧异常”的故事,比如孔融让梨啊,司马光砸缸啊,诸葛子瑜之驴啊,而这些陈成就没有。
张丞相就是有的,直到后世,他们家乡还在流传他“捉鼠解朝廷”的故事,那是武则天时期,粤北闹鼠灾,乡民困顿,皇粮田租无法缴纳。
“那时候老夫和十一郎此刻一般,十二三岁吧!我便捉了几只大老鼠,请了广州刺史,押解上朝廷,一是报鼠患灾情,二是兴许能得到圣皇恩准免去灾区皇粮也未可知!“
”约上村中几个少年,用锄锹挖鼠洞捉老鼠。协力之下,还真捉到三只大老鼠,最大的一只有三斤重哩!”老头说着少年时的事情,喜不自胜,抓到大硕鼠的快乐,比他后来办成的许多大事还要有成就感。
陈成适时地赞美一声:“那您逮着的可能是鼠王。”
转发用木板钉制小牛车,用园木锯成轮子,套住其中最大的一只老鼠作拉夫,将另二只老鼠的四肢钉稳在车板上,把鼠患灾情写成诗文也放入车中。
这番奇特的“动物秀”,广州刺史王方庆竟然也同意和他一起胡闹,可见对此少年的看重。
“那是武后天授二年,改置社稷于东都。”张九龄年龄虽然大了,可是这些事情依然记得清清楚楚:“最后不知递交的大老鼠有没有作用——幸赖洛阳恩厚,还是给予减免了。”
提到武后,张九龄并无太多怨气,诸如“女主当朝”之内,而提到当今天子,张九龄仍然难免感激之情。当初他当了几年秘书郎,得不到调迁,萌生归乡之念。正好太子李隆基有所作为,举天下文藻之士,亲自策问,九龄应试道牟伊吕科,对策优等,升为右拾遗。即位之后的先天元年12月,玄宗于东宫举文学士,张九龄名列前茅,授左拾遗,仕途开始步入正轨。
可是,在三起三落的这第三落之后,终究还是没有迎来第四次起势复出。
听着张丞相说那些过去的事,陈成心有戚戚,既为他青年时代的能诗善文、人人青眼而振奋,也为他垂垂老矣之后备受冷落而感伤。
奸臣当道,昏君在朝!
天下何为?
过去别人都指责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误国,可陈成从来都没有把责任李隆基身上撇下,让所谓的奸臣们去承担。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这天下是李氏的天下,你自己不好好弄,把能治理江山的人全赶得远远的,只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