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不愧是朕的虎儿!而今魏枭伏诛,伪夏兵败,河北一地再无人可当我朝兵锋矣!”
两仪殿的御座之上,如往常那般,传出了老李爽朗的笑声。
要说这段时间氛围最欢快的,当属长安中枢。
眼看着天下局势一天比一天明朗,中原乃至天下的归属也渐渐清晰,大伙便都如同被拧了发条一般,干劲儿十足。
毕竟一旦天下定鼎,九州归一,老李当初所给的好处可就不再局限关中一隅了。
就像裴寂,这货在长安是魏国公,可出了潼关谁特么还认识他?
但若李渊统一了天下就不同了,届时无论他走到哪,那都是货真价实的从一品开国公,实封五百户的超级大佬。
所以这段时间某大唐宰相也整日都乐呵呵的,连带赌钱时出手都阔了许多。
“而今秦王殿下已扫平河洛西线,对东都展开合围。相信不久必有好消息传来,届时,陛下不妨移驾东游,咱们也去瞧瞧那会通苑到底是何景致……”
裴寂这番话音落下,瞬间就引起了彼时殿内所有人的共鸣。就连以老实本分著称的陈叔达都发出了男人都懂的“桀桀”笑声。
《史记·滑稽列传》有云:“酒极则乱,乐极则悲。”
先抛开这列传的名字不谈,其本意重点其实是放在前面,教人莫得意忘形,凡事须守本分,知分寸,否则物极必反。
但这种道理传着传着,有时候就成了封建迷信。
比如这会儿要是有人劝老李说你别特么笑了,小心乐极生悲,后者一准大耳刮子抽过去,说你特么跟sei俩呢。
不过道理就是道理,从不会以人的主观而转移。但或许是为了提醒这老货,亦或冥冥之中真有一种叫做大势的东西被李唐所占据,尽管忘乎所以,但彼时的形势并没给他胡乱插手的机会,而是稍稍浇了点冷水,算是个善意的提醒。
比如从开始就势如破竹的洛阳之战。
李世民小瞧了攻取洛阳城的难度。
当初老杨不喜长安的破旧与关中的贫瘠,把大量精力都投进了营建洛阳之上,而这两年王世充在洛阳,为巩固城防也是下了血本。
似彼时老李等人所谈论的会通苑,若是知道前者为堵死洛水在洛阳西门的缺口而拆掉了外墙和许多宫宇设施,不知会作何感想。
攻这样一处可以算得上是中原第一大都市的城池,常规手段肯定是拿不出手的。
于是乎,某秦王殿下又又又一次好了伤疤忘了疼,只带了段雄与丘行恭等数十亲卫,跑去了人家北魏宣武帝的坟头上,南向眺望洛阳城防。
北邙山这地方,风水是不是真好这很难说。但当初李密踩着别人的坟头侦查,转眼就被王世充揍了满头包,可见这地方对活人肯定是不太友好的。
“唔,北门含嘉城内旗帜招展,看来在失了外围藏兵堡后,王世充已把兵力集中在了城内。如今我方兵力不占优势,强攻实乃下策啊!”
夏日和暖的微风之下,某秦王一边无意识的用脚丫子捻着别人坟头的青草,一边与手下闲聊。
话音落下,一旁侍立的段雄便不屑哼道:“人多又如何,而今他们就是被关在翁中的老鼠,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大王便是不发兵,困也把他困死!”
“围城迫降么?也是个办法……”
李世民嘟囔了一句,扭头不等说完,忽然表情一凝,看向右侧。
一阵山风吹过,众人凝神之余,便听有脚步声伴随着低语自西面临近。
“想不到短短旬日,李唐便在中潬沙洲之上筑起了石堡,瞧那架势,怕不是要以铁索连同两岸,拟建渡河桥梁?”
“吾听闻那李唐赵王麾下有善冶铁之人,此事需回禀郑王,尽早夺回平津关!否则一旦此桥架起,届时怀州乃至河东的粮草源源不断,洛阳危矣……”
讨论之声渐渐清晰,众人凛然握刀之余,又面露疑惑。
郑王?王世充啥时候称王了?
蓦然,十步之外的树枝摇晃,李世民等不及反应,就见对面人影骤现,原驻千金堡的王琬与几名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