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浓重的血腥气化成了点点诡异的恐惧笼罩在每个人头顶。
叱列锋也差点站不稳,他知道宋怀瑾行事狠厉,他也知道宋怀瑾杀过人,可是仅仅是知道跟亲眼见过还是两码事。
一个女子,怎么可以这么可怕,她的眼睛似乎能杀人无形。
“宋怀瑾!你竟敢…”
“我是女皇。”宋怀瑾转身,收枪之时拿出了常挂在腰间的荷包,那里面有她从冠梁城带出来的传国玉玺。
她自信道:“我杀了一个几次三番污蔑我的人,不过分吧?国舅爷?”
谢扬浑身一震,只觉得宋怀瑾某些时候真是像极了宋怀瑜,阴冷,偏执,不允许任何人踩在自己头上。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宋怀瑾杀雪舞不是为了报复,而是她知道雪舞是自己安排的人,那一枪为的是敲打自己。
他立刻低头道:“怎么会呢?女皇陛下做什么都是对的,这个人简直死有余辜。
臣也只是想让两朝和平共处,百姓免于战乱,才不远万里来请陛下入京为官,还请陛下明察秋毫。”
众人的神经再一次绷紧,纷纷揉揉眼睛仔细的盯着宋怀瑾手里那块雪白的传国玉玺。
原来,她真的是天彻遗孤,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为人上者,举手投足之间绝无低劣的气质。
正如宋怀瑾之于雪舞,谁上谁下,一目了然。
“就…就算她是前朝女皇,也不能用那些腌臜手段对付六殿下不是?”叱列羽鼓起勇气开口,磕磕巴巴好不容易说完一句,立刻缩到了叱列锋身后。
“她没对付本王。”陆锦宸矢口否认:“本王为她所做的一切皆出自本心。我的女人,赢得过天下第一神医,灭得了长年霸据东海的寒烟城,还以一己之力帮你们胡族评定内乱。
你们说她是贱人?也不拿镜子看看,你们配吗?”
宋怀瑾回头看向陆锦宸,露出浅浅一笑。
这段时间,她一度怀疑陆锦宸是精神分裂,之前毒素压抑的太久,若是在被宋怀瑜什么毒物催化,很容易产生这种症状。
但是,不论是哪一个人格,不论是哪一种境况,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身边。
她一定要去找宋怀瑜拿解药,一定要把她的锦宸换回来。
她低头看向谢扬,目光锐利如剑,仿佛要刺穿他那深不见底的内心,良久才道:
“我可以跟你回去,不过,我要京郊北大营名义上的兵权,起码你该给我点兵力傍身,不然,我就真的是羊入虎口。”
“这个自然,等回京你的要求我们尽量都答应。”
谢扬应得爽快,北大营自从上次被陆锦宸带走大部分士兵后还在重组,其中人员鱼龙混杂,战力贫弱,根本就是个烂摊子。
这烂摊子宋怀瑾想接,给她也罢。
“各位,今日天色已晚,各位留下休息一晚可好?”
叱列锋见气氛终于缓和,这才走上前主持。
“嗯,正好,我也想买点战马回临渊,留下吧!”陆锦宸抱着宋怀瑾,宣示主权一般看着谢扬:“本王也想借着今夜陪谢国舅喝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