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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垦殖,辽东官府还有别的工作经常招工募人。最大的工程便是铁路,鞍山的钢铁厂、抚顺的煤矿,成为辽东最大的重工业,吸收了大量的工人。
对农民的宽松政策,使得百姓手中有了余钱,又促进了商业的繁荣发展。
中华商会倚仗着先行之利,在辽东诸大城镇铺开网点;江南商会、海商总会也陆续涉足辽东,销售各自的特色和独有的商品。
红糖、小米、盐、布……张柱子再次算着采购的日用品,觉得没落下,才放下心来。
回到家,看着媳妇的笑脸,听着胖小子的咯咯笑声,是张柱子最幸福的事情。
明年,要是收成好的话,说啥也要给家里镶一扇带玻璃的窗户,或是买一面镜子。
媳妇虽然没说,可张柱子知道英子最稀罕玻璃镜子,照得纤毫毕现。在商铺时还能时常用一下,可跟了他张柱子……
前方出现了十几骑,远远地便能认出身上的军装。
张柱子收起心中对媳妇的些许愧疚,放慢速度,把车往路旁赶了赶,给骑兵让开了道路。
“回家过年,虽说心里也挺想的,可还是觉得在营里和兄弟们一起更热闹。”
赵辉祖摇着马鞭子,骑在马上大声说着话。如果现在还有人叫他赵胖子,他准啐人一脸。
肥肉没了,脸上身上的都没了。面上多了几分成熟和沧桑,眼神中更有军人的凌厉。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确实痛快。”张军能感慨道:“可爹娘数年不见,也是咱们不孝。他们还张罗着让俺成亲,都找好了姑娘。”
赵辉祖眼光瞟过路旁的马车,驾车汉子的眼神不是敬畏,而是羡慕和感慨,并握拳捂胸,向他们行了个军礼。
虽然是军礼,可却属于常礼,不是军营中那种正式的。
赵辉祖握拳捂胸,微微躬身,客气地还了一礼。
这也是当兵的出身,甚至可能流过血受过伤。在辽东,随处可见退役的官兵,都回归了正常的百姓生活,但身上的气质却还能看出来。
“辉祖,你爹娘呢,没给你张罗亲事?”张军能同样还礼,还点头笑了笑,才转头对着赵辉祖问道。
赵辉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女人的影子,相貌已经很是模糊,只有那清脆的声音还清晰记得。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过得怎么样了?
念头一闪而过,赵辉祖却是做梦也想不到,那个姑娘已经为人妇、为人母,正坐在炕头上哄孩子。他也万万想不到,这擦身而过的,就是人家的男人。
自失地一笑,赵辉祖用马鞭抽打了下马靴,说道:“还能不张罗,想起这事就头大。什么福态好生养,俺那爹娘啊,真是不知道俺已经是英武不凡了。”
哈哈哈哈,张军能大笑起来。赵辉祖减肥成功,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确实不是他爹娘能想到的。
笑声远去,张柱子心中感慨万千。一批一批,辽东的军人,恐怕已经再找不到他的熟人。
鞭子一甩,打了个响花,马车粼粼而行,张柱子的心中又满是对家的期待,对新生活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