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出牌的田十一,又怎会让自家士卒去无畏战死呢。
牛皋和三十架偏厢车可是没在这里的,仗还没打完,根本不用着急。
天赐军和金军就像行走在草原上的两块肉骨头,谁也啃不动谁,谁也不敢去啃对方一口,就这样追逐着。
天气这东西是说变就变的,谁都无法预料。就算是智者和经验丰富的老农,也不可能完全预测出气候的变化来。
下午的时候大风骤起,狂风带着雪沫子打得满脸生疼。
阿骨打极其不愿的下令扎营,天赐军也同样开始扎营煮饭。好在天赐军有铁炉子和烟囱,可以在帐篷里烧牛粪吃热饭,同时还能把帐篷烧得暖烘烘的。
金军就惨了,风太大没办法生火,士卒们只好挤在帐篷里吃硬邦邦的冻饼子。
大风刮了一整夜,天色微亮时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阿骨打知道,又要耽误一日的行程了。
风实在是太大了,离了帐篷立即就睁不开眼。在阿骨打的严令之下,金军巡逻的士卒只好四肢着地,在营寨里爬着学一圈战马,然后连滚带爬地逃回到帐篷里面去。
眼睛都睁不开还巡什么逻,这种天气连战马都无法外出,天赐军又怎么可能来袭营。
金军营寨里偶尔会传出几声惨叫,但却没有人在意。因为伤兵很多,疼得厉害的伤兵大多会如此嚎叫的。
过了一会,惨叫声似乎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高,似乎还有喧哗和兵刃相撞的声音。
很多金军士卒都跑到帐篷入口趴着细听,却不料帐篷帘子猛地被扯开,随即一枚火药弹扔了进来。
金军士卒看着呲呲冒烟的火药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一名脑子转得快的起身向外逃,却被守在外面的天赐军一刀砍翻。
下一刻轰的一声,帐篷里非死即伤,一个完好的都没有了。
喊杀声越来越大,火药弹爆炸的声音也越来越多,很多金军抓起刀枪和弓箭冲了出去。
风依旧那么大,雪沫子疯了一样往眼睛、嘴巴、脖子里钻,眯了眼睛也仅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根本分不出是敌是友。
讹里朵此时也带了亲兵出来,同样眯着眼睛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寒光一闪,讹里朵下意识向后一倒,一柄钢刀紧贴着他的头皮落空了。
砍了一刀的士卒一击未中,立即遁入风雪之中,眨眼就不知钻去了哪里。
吓得魂都快不见的讹里朵隐约看到,那士卒穿着天赐军的号衣,嘴上带着口罩,眼睛上却带了个奇怪的东西,有些像玻璃。
金军士卒不停跑出帐篷,又有许多士卒放弃无畏的寻找,钻回帐篷里默默等待敌人的到来。更多的金军则守在帐篷入口,准备把冲进帐篷的敌人一刀削首。
带了护目镜的天赐军并不会傻到依旧自入口而入,而是两人配合,一人出刀将金军的帐篷砍出个大口子来,另一个将点燃的火药弹扔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