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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Se情泪第5部分阅读(1/2)

    ?”

    雪鹞松开了嘴,一片黝黑的碎片落入了他的掌心。

    “难道这是……天魔教修罗界中杀手的专用面具!”一眼看清此物,陆云不禁脱口惊呼起来,“秋之园里那个病人,难道是“妖瞳”……那个愚蠢的女人!”

    “嘎!”雪鹞不安地叫了一声,似是肯定了他的猜测,一双黑豆似的眼睛骨碌碌转。

    “糟了,这可不得了……”陆云来不及多说,立刻点足一掠,从冬之园里奔出。

    妖瞳是为了凤凰胆而来的,冷月说不定已然出事!

    秋之园里枫叶如火,红衣的侍女站在院落门口,看到了从枫树林中走出的白衣人。

    “陈公子,谷主说了,您的病还没好,现在不能到处乱走。”霜儿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微微一躬身,阻拦这个病人继续前进。“还是请您回去休息——谷主她昨ri去了藏百~万#^^小!说翻阅医书,相信不久便可以找出法子来。”

    在说话的时候,她一直望着对方的胸口部位,视线并不上移。

    “是吗?”妖瞳忽然开口了,语气冷然,“我的病很难治?”

    霜儿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欠了欠身:“请相信谷主的医术。”

    妖瞳眼神渐渐凝聚:“你为什么不看我?”

    “奴婢不敢。”霜儿淡淡回答,微微欠着身,“谷主吩咐过了,谷里所有的丫头,都不许看公子的眼睛。”

    “哦,是吗……原来如此。”妖瞳顿了顿,忽然间身形就消失了。

    “好,告诉我,”霜儿还没回过神,冰冷的剑已然贴上了她的咽喉,“凤凰胆放在哪里?”

    剑气逼得她脸sè白了白,然而她却没有惊惶失措:“奴婢不知。”

    “真不知?”剑尖上抬,逼得霜儿不得不仰起脸去对视那妖诡的双瞳。

    “公子还是不要随便勉强别人的好。”不同于黄儿的风风火火,霜儿却是镇定自如,淡淡然,“奴婢奉谷主之命来看护公子,若奴婢出了事,恐怕无人再为公子解开任督二脉间的‘血封’了。”

    血封?妖瞳一震:这种手法是用来封住真气流转的,难道自己……

    他还来不及验证自己的任督二脉之间是否有异,耳边忽然听到了隐约的破空声!

    “叮!”他来不及回身,立刻撤剑向后,在电光火石之间封住了背后疾刺而来的一剑——有高手!那个瞬间他顺手点了霜儿的|岤,一按她的肩膀,顺势借力凌空转身,嗜血剑如蝉翼一样半弧状展开,护住了周身。只听“叮叮”数声,双剑连续相击。火花四溅!

    陆云脸sè凝重,无声无息地急掠而来,一剑逼开了对方——果然,一过来就看到这个家伙用剑抵着霜儿的咽喉!冷月呢?是不是也被这条救回来的毒蛇给咬了?

    怒火在他心里升腾,下手已然顾不上容情,出手越发的凛冽。

    “喂!喂!你们别打了!”霜儿努力运气冲开被点住的|岤道,只能在一旁叫着干着急。谷里的两位病人在枫林里拔剑,无数的红叶飘转而下,随即被剑气搅得粉碎,宛如血一样地散开,刺得她脸颊隐隐作痛。

    “嚓”,只不过短短片刻,一道剑光就从红叶里激shè而出,钉落在地上。

    “怎么忽然就差了那么多?”在三招之内就震飞了妖瞳的剑,陆云那一剑却没有刺下去,感到不可思议,“你的内力呢?哪里去了?”

    妖瞳急促地喘息,感觉自己的内息一到气海就无法提起,全身筋脉空空荡荡,无法运气。

    果然是真的……那个女人借着替他疗伤的机会,封住了他的任督二脉!

    那个女人,果然是处心积虑要对付他!

    他想凝聚起念力使用摄魂术,然而毕竟尚未痊愈,刚刚将jg神力聚在一点,顶心的百汇|岤上就开始裂开一样地痛——他甚至还来不及深入去想,眼前便是一黑。

    “陆公子,快把剑放下来!”霜儿看到妖瞳跌倒,惊呼,“不可伤了陈公子!”

    “你们谷主呢?”陆云却没有移开剑,急问。

    “谷主昨天就去了chun之园的藏百~万#^^小!说,”霜儿努力运气想冲开|岤道,可妖瞳的点|岤手法十分诡异,竟是纹丝不动,“她吩咐过,要我好好照看陈公子——她几ri后就出来。”

    “哦……”陆云松了口气,退了一步将剑撤去,却不敢松懈。

    “怎么把如此危险的家伙弄回了谷里!”他实在是很想把这个家伙解决掉,却碍于陆云的面子不好下手,不由蹙眉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一条毒蛇!药王谷里全是不会武功的丫头,他一转头就能把你们全灭了——真是一群愚蠢的女人。”

    “那个……谷主说了,”霜儿赔笑,“有陆公子在,不用怕的。”

    陆云被这个伶俐的丫头恭维得心头一爽,不由收剑而笑:“呵呵,不错,也幸亏有我在——否则这魔教的头号杀手,不要说药王谷,就是全中原也没几个人能对付!”

    “魔教杀手?”霜儿大大吃了一惊,“可是……谷主说他是昔ri在珈蓝村寨时的朋友。”

    “在珈蓝村寨时的朋友?”陆云喃喃,若有所思——这个女人肯出手救一个魔教的杀手,原来是为了这样的原因?她又有着什么样的往昔呢?

    他解开霜儿的|岤,她立刻便去查看地上昏迷的病人,请求他帮忙将妖瞳扶回秋之园。他没有拒绝,只是在俯身的刹那封住了妖瞳的八处大|岤。

    “你干什么?”霜儿怒斥,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病人。

    “在你们谷主没有回来之前,还是这样比较安全。”陆云解释道。

    ri头已经西斜了,他吃力地扛着妖瞳往回走,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和这个殊死搏杀过的对手如此亲密——雪鹞嘀咕着飞过来,一眼看到主人搀扶着瞳,露出吃惊的表情,一个倒栽葱落到了窗台边,百思不得其解地抓挠着嘀嘀咕咕。

    “唉……”他叹了口气——幸亏药王谷里此刻没有别的江湖人士,否则如果这一幕被人看到,只怕他和冷月都会有麻烦。就算是世外的医者,也不能逃脱江湖的纷争啊。

    陆云将妖瞳重新放回了榻上,霜儿小心地俯下身,探了探妖瞳的头顶,舒了口气:“还好,金针没震动位置。”

    “金针?”陆云一惊,“他……被金针封过脑?”

    “嗯。”霜儿叹了口气,“手法诡异得很,谷主拔了两枚,再也不敢拔第三枚。”

    陆云眼sè变了变——谁下的手,居然连冷月都无法治疗?他还待进一步查看,忽地听到背后一声帘子响:“霜儿姐姐!”一个小丫头奔了进来,后面引着一个苍老的妇人。

    “小晶,这么急干什么?”霜儿怕惊动了病人,回头低叱,“站门外去说话!”

    “可是……可是,宁婆婆说谷主、谷主她……”小晶满脸焦急,声音哽咽,“谷主她看了一天一夜的书,下午忽然昏倒在藏百~万#^^小!说里头了!”

    “什么!”霜儿失声——那一瞬间,二十年前上官谷主的死因闪过了脑海。

    “快、快带我……”她再也顾不得病床上的妖瞳,顿足站起。然而身侧一阵风过,陆云已经抢先掠了出去,消失在枫林里。

    在房里所有人都一阵风一样离开后,黑暗里的眼睛睁开了。

    眸中依旧带着残留的苦痛之sè,却艰苦支撑着,缓缓从榻上坐起,抚摩着右臂,低低地喘息——用了乾坤大挪移,在陆云下指的瞬间,他全身|岤位瞬间挪开了一寸。然而,任督二脉之间的血封,却始终是无法解开。

    怎么办……离开天山已经快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教王如今是否出关,是否发现了他们的计划——跟随他出来的十二影卫已然全军覆没,和魔火也走散多时,如果拿不到凤凰胆,自己又该怎么回去?

    天魔教那边,魔水和修罗界的人,都还在等待着他归来。无论如何,一定要拿着凤凰胆回去!

    第十四章 冷月病倒

    一掌震开了锈迹斑斑的门,陆云抢身掠入了藏百~万#^^小!说。

    “冷月!”他脱口惊呼,看见了匍匐在案上的蓝衣女子。

    书架上空了一半,案上凌乱不堪,放了包括凤凰胆、七叶灵草在内的十几种珍贵灵药。此外全部堆满了书:《外台秘要》《金兰循经》《素问》《肘后方》……层层叠叠堆积在身侧。因为堆得太高,甚至有一半倒塌下来堆在昏迷的女子身上,几乎将她湮没。

    他叫了一声,却不见她回应,心下更慌,连忙过去将她扶起。

    长明灯下,她朝下的脸扬起,躺入他的臂弯,苍白憔悴得可怕。

    “冷月!”他贴着她耳朵叫了一声,一只手按住她后心将内力急速透入,护住她已然衰弱不堪的心脉,“醒醒,醒醒!”

    她的头毫无反应地随着他的推动摇晃,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卷《灵枢》。

    “谷主!”霜儿和小晶随后赶到,在门口惊呼出来。

    ——难道,二十年前那一幕又要重演了吗?

    “快,过来帮我扶着她!”陆云抬头急叱,闭目凝神了片刻,忽然缓缓一掌平推,按在她的背心。仿佛是一股柔和的cháo水汹涌注入四肢百骸,冷月的身子顿时一震。

    陆云立刻变掌为指,连点她十二处|岤道,沿着脊椎一路向下,处处将内力透入,打通已经凝滞多时的血脉。起初他点得极快,然而越到后来落指便是越慢,头顶渐渐有白汽腾起,印堂隐隐暗红,似是将全身内息都凝在了指尖。

    每一指点下,冷月的脸sè便是好转一分,待得十二指点完,她唇间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好了!”霜儿一直在留意谷主的脉搏,此刻不由大喜。顿时觉得这个惫懒的公子哥儿,原来真的是有如此本事。

    “谷主,你快醒醒啊。”霜儿虽然一贯干练沉稳,也急得快要哭了。

    “呵……阿红?”冷月嘴里忽然吐出了低低的叹息,手指动了一动,缓缓睁开眼,“我这是怎么了?别哭,别哭……没事的……我百~万\小!说看得太久,居然睡着了吗?”

    她努力坐起,一眼看到了陆云,失惊:“你怎么也在这里?快回冬之园休息,谁叫你乱跑的?黄儿呢,那个死丫头,怎么不看住他!”

    陆云看着这个一醒来就吆五喝六的女人,皱眉摇了摇头。“医术不jg啊,”他拨开了她戳到脑门的手指,“跑来这里临时抱佛脚吗?”

    冷月被他刺中痛处,大怒,随手将手上的医书砸了过去,连忙又收手:“对……在这本《灵枢》上!我刚看到——”

    她拿过那卷书,匆忙地重新看了一眼,面有喜sè。然而忽地又觉得胸肺寒冷,紧一声慢一声地咳嗽,感觉透不出气来。

    “谷主,谷主!快别想了。”一个紫金手炉及时地塞了过来,冷一个如得了宝一样将那只手炉抱在怀里,不敢放开片刻。

    她说不出话,胸肺间似被塞入了一大块冰,冷得她透不过气来。

    随后赶到的是宁婆婆,递过手炉,满脸的担忧:“你的身体熬不住了,得先歇歇。我马上去叫药房给你煎药。”

    “嗯,”冷月忍住了咳嗽,闷闷道,“用我平ri吃的那服就行了。”

    十四岁时落入冰河漂流了一夜,从此落下寒闭症。寒入少y经,脉象多沉或沉紧,肺部多冷,时见畏寒,当年师傅沈碧青曾开了一方,令她每ri调养。然而十年多来劳心劳力,这病竟是渐渐加重,沉疴入骨,这药方也不像一开始那么管用了。

    “怕是不够,”宁婆婆看着她的气sè,皱眉,“这一次非同小可。”

    “那……加白虎心五钱吧。”她沉吟着,不停咳嗽。

    “虎心乃大热之物,谷主久虚之人,怎受得起?”宁婆婆却直截了当地反驳,想了想,“不如去掉方中桂枝一味,改加川芎一两、蔓京子六分,如何?”

    冷月沉吟片刻,点头:“也罢。再辅以龟龄集,即可。”

    “是。”宁婆婆颔首听命,转头而下。

    霜儿在一旁只听得心惊。她跟随谷主多年,亲受指点,自以为得了真传,却未想过谷中一个扫地的婆婆医术之高明,都还在自己之上!

    “喀喀,喀喀……”看着宁婆婆离开,冷月回头望着陆云,扯着嘴角做出一个笑来,然而话未说,一阵剧咳,血却从她指缝里直沁了出来!

    “谷主!谷主!快别说话!”霜儿大惊失sè,立刻扑上去扶住她摇摇yu坠的身体,“陆公子,陆公子,快来帮我把谷主送回夏之园去!那里的温泉对她最有用!”

    温热的泉水,一寸一寸浸没冰冷的肌肤。

    冷月静静地躺在雪谷热泉里,苍白的脸上渐渐开始有了血sè,胸臆间令人窒息的冰冷也开始化开。温泉边上草木萋萋,葳蕤而茂密,桫椤树覆盖了湖边的草地,向着水面垂下修长的枝条,无数蝴蝶有的在飞舞追逐,有的停栖在树枝上,一串串地叠着挂到了水面。那是南疆密林里才有的景象,却在这雪谷深处出现,这着实让人惊奇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月醒来的时候,一只银白sè的夜光蝶正飞过眼前,宛如一片飘远的雪。

    “啊……”从胸中长长吐出一口气,她疲乏地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泡在温热的水里,周围有瑞脑的香气。动了动手足,开始回想自己怎么会忽然间又到了夏之园的温泉里。

    “哟,醒了呀?”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凑近,“快吃药吧!”

    “呀——”她失声惊叫起来,下意识地躲入水里,反手便是一个巴掌扇过去,“滚开!”

    陆云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正着,手里的药盏“当啷”一声落地。药汤溅到他的手上,烫得他大叫。

    “阿红!黄儿!”冷月将自己浸在温泉里,“都死到哪里去了?放病人乱跑?”

    “谷主你终于醒了?”只有小晶从泉畔的亭子里走出,欢喜得几乎要哭出来,“你、你这次晕倒在藏百~万#^^小!说,大家都被吓死了啊。现在她们都跑去药圃和药房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病人?”

    渐渐回想起藏百~万#^^小!说里的事情,冷月脸sè缓和下去:“大惊小怪。”

    “我昏过去多久了?”她仰头问,示意小晶将放在泉边白石上的长衣拿过来。

    “一天多了。”陆云蹙眉,雪鹞咕了一声飞过来,叼着紫sè织锦云纹袍子扔到水边,“所有人都被你吓坏了。”

    “呵……”她低头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死。”

    “你以为自己是金刚不坏之身?”陆云却怒了,这个女人实在太不知好歹,“宁婆婆说,这一次如果不是我及时用惊神指强行为你推血过宫,可能不等施救你就气绝了!现在还在这里说大话!”

    “……”冷月低下头去,知道宁婆婆的医术并不比自己逊sè多少。

    “好啦,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好歹救了我一次,所以,那个六十万的债呢,可以少还一些——是不是?”她调侃地笑笑,想扯过话题。

    “我的意思不是要债,是你这个死女人得以后给我——”陆云微怒。

    “好啦,给我滚出去!”不等他再说,冷月却一指园门,叱道,“我要穿衣服了!”

    他无法,悻悻往外走,走到门口顿住了脚,关切道:“我说,你以后还是——”

    “还看!”一个香炉呼啸着飞过来,在他脚下迸裂,吓得他一跳三尺,“给我滚回冬之园养伤!我晚上会过来查岗!”

    陆云悻悻苦笑——看这样子,怎么也不像会红颜薄命的啊。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在水中又沉思了片刻,才缓缓站起。“哗啦”一声水响,小晶连忙站在她背后,替她抖开紫袍裹住身体。她拿了一块布巾,开始拧干湿濡濡的长发。

    树枝上垂落水面的蝴蝶被她惊动,扑棱棱地飞起,水面上似乎骤然炸开了五sè的烟火。

    冷月望着夏之园里旺盛喧嚣的生命,忽然默不作声地叹了口气——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那样殚jg竭虑地查阅,也只能找到一个药方,可以将双儿的病暂时再拖上三个月——可三个月后,又怎么和陆云交代?

    何况……对于陈飞的金针封脑,还是一点办法也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