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九年的第一次大朝会上,风头正盛的工部侍郎孔儒便提出了往长安三辅迁徙二千户的提议,这二千户明显都是各地的富户,搜刮天下财货说出去不好听,如果把天下富户都迁徙来长安,说出去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个提议一出,朝臣们顿时就安静了,身为内阁首辅的张安站了出来道:“陛下,此事臣以为不妥,先秦的时候,皇帝就有征发天下富户入咸阳的事情,怎么我们大唐也会这么做?”
李俊也不回话,孔儒站了出来反驳道:“首辅大人,当时景泰帝时期就曾经这么做过。”
“哼,此一时彼一时,再说景泰爷迁徙地方上的富户入景县,并没有规定数量,只是说明地方不能制的豪强,可以迁徙至关中,景泰爷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帮助地方上澄清吏治,与尔等的提议大大不同。”张安冷哼一声道。
孔儒继续想反驳,只见李俊摆了摆手道:“张卿此言有理,那朕也学习皇爷爷故计,不做任何指标,只要地方官员们觉着难以控制的豪强,都送到朕这里,朕来教他们好好做人。”
“陛下英明。”张安示威性的看了一眼孔儒然后拱手说道。
退朝后,李俊独自留下了司马达,因为刚才在朝会上司马达看起来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但不知为何又退了回去。
李俊笑着问道:“司马,现在只有你和朕两个人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陛下,您还是不要太过于重用孔儒此人,刚刚臣一直观察孔儒,发现当陛下支持首辅大人的决定时,孔儒眼里有一股失望之情,所以臣斗胆猜测,孔儒想借这次机会打击报复他人,请陛下千万要小心提防,要是因为一两小人弄出来民变,那陛下可就是罪人啦。”司马达忧心愁愁的说道。
李俊点了点头道:“司马,到了现在,你还能给朕说实话,朕这心里很欣慰,你也放心,此事朕不会交给孔儒这种人去做的,朕已经想好了,当地方上给出名单后,朕就让你带着监察卫的人按照名单好好再查一遍,如果有良善人家被波及了,朕也于心不忍。”
“陛下圣明。”司马达佩服的说道。
其实司马达等人之所以不反对这件事,就是觉着李俊是在强干弱枝,地方上越穷越好,关中越富越好,但是他们真想错了,李俊其实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把那些地方上不受控制的豪强压制下去,省的长此以往下去,形成门阀。
司马达得到李俊这个承诺后也很高兴,因为司马达终于有机会可以走遍全国了,要想写一本史书,不走出去是不行的。
司马达刚想开心的告退,就被李俊留住了,李俊笑着问道:“事实上这样做对地方的发展很不利,一个地方能否变得富裕,不是看贫民有多少,而是看富人有多少,朕这样做你不觉着有杀鸡取卵之嫌么?”
“没错啊,最需要富裕起来的地方就是关中啊。”司马达回道。
“啊,这不是不讲道理么,好多富户之所以成为富户,就是依靠当地的山川河泽或者百姓的产出成为了富户,如此眉毛胡须一把抓,效果不好,只会让大唐国整体的实力下降。”李俊继续担忧的问道。
“无论如何也要保持关中成为天下最富庶之地。”司马达还是原话说道。
李俊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与古人讲经济真的很费劲,司马达拱手说道:“陛下,您这样做没错,不要有任何负担,臣以为实施这种政策主要是因为距离长安越远的地方,朝廷对那里的约束力就越少,鞭长莫及啊,一个贫瘠之地的人造反,与一个富裕之地人造反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事情,既然如此,还不如先把外地的富户全部调走,一来,乡间少了豪强,二来,可以让长安变得更加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