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分布在孟养城外的防线以外。
为什么地图中记录的麓川军分部地点全部都在孟养城外呢?现在孟养城已经失陷,收集这些情报又有何意义?
难道···这是一份已经超了时限的旧情报?可是白千帆叫人带这样一份旧情报来这里又有什么用呢?岂不是起了误导的作用?王骥大为不解,但是地图上各种标注里隐藏的内容量颇大,他带着疑惑,还是继续看下去。
在人数的注记之外,最引起王骥注意的就是对于兵力的动向描述。在每一处麓川军的人数情报的标注旁边,都用更小的字注明了该处兵力的活动方向与活动时间。
王骥一眼看去,很快感到了一种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的违和感,耐着性子仔细查看,却发现了所有的活动全部都在明天之后,且集中明后两天。
“六月廿一,那芒寨一部三千人移往叶威寨。”
“六月廿一,龙洞寨一部五千人移往那芒寨。”
“六月廿一入夜,和平镇思罕部一万人前往南马寨。”
“六月廿二天亮以前,叶威寨思昭法部八千人移往和平镇。”
“六月廿二上午,那芒寨思亚部两万人进攻毕露寨。”
“六月廿二上午,思昭法,思罕部合计两万人进攻南马寨。”
······
王骥看到这些时间点,不由得感觉有些头脑发晕,虽然身处麓川丛林中,但是他对时间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眼下明明还是六月廿日,怎么这些对于麓川军的侦查情况全部都是后两日的?
不是说孟养城已经被四万麓川军攻陷了么?怎么这一份详细情报上所记载的麓川军还尚未行动呢?
整理思绪后,王骥发现了孟养城情报中的一个问题:送来的情报分为两个信封,而这两个信封中的内容是有着明显出入的,一个信封中的情报里,孟养城已经失陷;另一个信封的情报中,不仅孟养城没有失陷,连战斗都还没有发生,同时提供了第一个情报中没有的对于孟养城外麓川军详细的侦查记录。
无论怎么想,都是后一个信封中的情报更为可靠一些。
那第一个信封中的假情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王骥心中默然发问,隐隐间也有了答案:以第二个信封中的情报记录来看,麓川军在超出想象的短时间内聚集起来了数量超出想象的军队,他们的求援已经被拒绝了一次了,如果这一次再被拒绝,从侦查得知的麓川军行动时间来看,援兵将来不及对孟养城进行救援,他们也没有机会再送一次情报来求援。
从江头城外到孟养城,最快也要走上两天两夜,这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一个理论速度,因为能做到这种程度的
“瑛儿,你说过张参将之前向你说过一次,孟养城有情报送来,你可知悉其中的具体内容?”王骥突然想起来孟养城曾经送来的一次情报,那时孟养城尚未沦陷,如果有情报,必然是麓川军在进攻之前的军力布置。
如果能拿到之前情报中的军力布置,与现在的情报中的麓川军军力布置进行对比,就可以进一步证实情报的真假了。
王瑛听父亲问起最初情报的事情,慌忙回答道:“张参将当时只是朝我讲述此事,并没有具体的文书信件拿给我看,眼下,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麓川军的动向呢?有提到他们进军的时间吗?”王骥看到王瑛一脸的迷茫,干脆直指事情关键。
“没···没有”王瑛摇摇头。
王骥叹了口气,但眼神很快变得冷酷坚决起来,他说:“你立刻亲自去找张锐,务必要来情报与我核对,另外,派人去通知宫聚,立刻抽调中军全部骑兵,另外挑选一万精兵,即刻准备出发。”
“出军?”王瑛刚要动身,却被父亲的果决惊住了。
“第二个信封中情报应该是真的,孟养城尚未陷落,但是已经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我让你去找张锐来,只是为了核对情报的细节,以保证万无一失,若是真的有过多谬误之处,那我们也可另做行动。”王骥解释道。
“那第一个信封中的情报,是假的?”王瑛问。
王骥点点头:“其实无论真假,这孟养城是一定要救的,只是派出人数多少罢了,待得到了张锐的情报以做核对,就可以确定绝对的真假了。”
“那第一个信封中的情报,想来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用于欺骗接收情报的军官,用来把真正需要传达的情报送到我手上。”王骥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这白千帆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这种方法来求我出兵。”
“他不怕误传情报,造成大营混乱吗?”王瑛想到了之前慌张的自己,不由得怒气上涌:“居然采用如此不妥的法子,简直把军机要务当做儿戏!”
王骥虽然能够理解白千帆情急之下想到的方法过于极端,但是真假情报混杂,的确给大营造成了实实在在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