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许明意了吧!
众所周知,在镇国公府里,许明意三个字可以当做形容词来用——至于具体的词意,可以根本不同的语境来进行随意切换。
“你能不能有点诚意!”许明时回过神来,脸色极不满。
他奉母亲的交待,本就是要管着她的,在她痊愈之前,吃食本就该由他负责,买个灌汤包算什么惩罚啊!这根本就是敷衍他的诚意!
许明意啧舌。
被罚的人哪儿来这么多要求?
但见男孩子气鼓鼓的模样,她只好道:“那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
“……”许明时勉强点头。
男孩子依旧绷着脸离开,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皱着眉提醒道:“……可就这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告诉我!”
许明意配合地点头。
九儿神情复杂难言:……公子这唯恐姑娘罚得不到位的执着究竟是为了哪般啊?
目送着许明时离去,许明意却又从旁带着丫鬟悄悄回到了前厅外。
她未有返回厅中,也不曾叫下人通报。
眼见着许明意带着两个丫鬟悄无声息地站在廊下,四名婆子丫鬟直是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家姑娘这竟是要偷听?
可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们眼前……这合适吗?
好歹也藏得隐蔽些?
“姑……”一名婆子为难地出声提醒,然而刚吐出一个字来,就见许明意身旁的阿珠挑眉看向了自己。
“……”婆子一阵心惊肉跳,未能说完的话就化作了艰难的笑意。
似乎,夫人也没特意交待不让姑娘偷听啊……
横竖在这个家里,向来也没有姑娘不能干的事……
再者道,姑娘藏得也挺好的,人也没出声,只要不去看,就根本发现不了。
这么一想,婆子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这处前厅颇大,镇国公坐在上首,守在外面的人只能隐隐听到些说话声,而不大能辨不清具体在说些什么。
然许明意自幼习武,此时四下安静,倒也听得清晰。
她知道起先祖父催她回去歇息,是想避开她。
但她如今又确实想多知道些家中之事,所以便想出了这么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当然,若实在不该听的,她也断不会过分窥探,可这厅门都没关,摆明了就是可以被偷听的嘛。
“此事儿媳也有错,是儿媳失察在先。尤其是阮氏……儿媳本想着,府中只她一房妾室,宽些规矩也没什么,便也没如何约束理会过。却不成想,如此反倒助长了她的野心,叫她生出了不该有的妄想来。当初纳阮氏入府,也有一半是儿媳做的主……”
“阮氏之事,根由在我……”
许缙的声音传入许明意耳中:“是我太过疏忽大意,又瞒下了她曾有孕之事……”
“行了!”
老爷子不耐烦地打断了儿子的话:“我看你就是糊涂!……当初老子给你和老二立下许家不能有庶子女的家规,你当是因为镇国公府养不起吗?”
崔氏听得大怔。
许明意亦是意外至极——她家中竟有着这样的家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