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吴良暂时收回思绪,看向狐仆问道。
“嗷嗷!”
狐仆又叫了两声,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竟蜷缩着身子卧在了地上,接着便闭上眼睛,鼻腔里发出均匀的鼾声。
这是……睡着了?
吴良一愣。
但下一秒,狐仆便又睁开了,“嗷嗷”叫了两声又将方才的举动重复了一遍。
“这是叫我睡觉……”
吴良立刻明白了狐仆的意思。
一定是甄宓通过狐仆的眼睛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因此特意命这狐仆前来通知他尽快进入梦境,打算与他托梦说明情况。
对此吴良自然不敢不当回事。
甄宓不是不知分辨时宜的人,她既然叫狐仆在这个时候前来通知吴良,此事必然是有立刻与他说明的必要。
“?”
而另外一边,张梁与左慈则是再一次开了眼界,此前他们便看出这只小狐狸能够听到复杂的人语,如今却发现这只小狐狸似乎还有不亚于人类的智慧,甚至是过人的自主意识,竟能够通过肢体语言向吴良传达信息。
“典韦,我要起乩,你在一旁守护。”
吴良当即对典韦喝道。
“诺!”
典韦立即心领神会,一对虎目扫过张梁与左慈,指着靠近门口的一处空地,面无表情的警告道,“二位请在此处稍坐片刻,我家公子起乩时,若是有人胆敢轻举妄动,便休怪韦心狠手辣!”
“自然,自然。”
张梁与左慈知道典韦不是好相与的,只得老老实实的做到了典韦所指的地方,眼巴巴的望着吴良,看他准备如何施展“起乩之术”。
而吴良自然也不再耽搁,就在原地将一件冬衣铺在地上,而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尽可能清空脑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酝酿睡意。
放在平时。
这种情况下吴良是肯定很难睡着。
但这一次他白天没有补觉,又在入夜之后忽然被召入这处秘境之中,再加上过程中还走了许多个时辰的路,经历了一些惊心动魄的事情,给他的身体与精神也带了不小负担,此刻他已是身心俱疲。
再加上如今局势暂时安稳了下来,这间石室看起来也并无凶险之处。
吴良的意识竟很快便开始模糊。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之后。
“呼——呼——”
均匀的鼾声已经自吴良口鼻之中响起,他居然真的睡着了。
“这……”
看到这一幕,张梁与左慈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啊这是?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起乩之术”,确定不是起乩的过程中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左慈也算是对“起乩之术”的原理有些了解。
“起乩之术”其实便是魂魄离体的神游巫术,而魂魄一旦离体,施展者的肉体便会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不算死却也不能算是活着,这应该是一种类似于“龟息”的假死状态。
这种状态下还能够打鼾,这就多少有点过分了……
“典力士……”
如此想着,左慈忍不住轻唤了典韦一声。
“何事?”
典韦立刻瞪眼看向了他,锐利的目光令左慈不知该不该继续将想说的话说出来。
吞了口口水之后,左慈终于还是强撑着说道:“典力士,我看有才贤弟现在的样子不太像正在施展法术,不会是一不小心睡过去了吧,要不你过去看看?”
“这便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了,就算我家公子只是睡了过去,你也需在一旁好生待着,最好莫要自作聪明。”
典韦面无表情的道。
“呵呵……”
左慈干笑了一声,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
与此同时。
吴良已经顺利在梦境中见到了甄宓。
“那木杖上散发着一种令我感到极为熟悉的古怪气息,起初我还在想这气息究竟在哪里见过,略微回忆之后,我终于这气息究竟在何处见过了。”
甄宓这次并没有与吴良打情骂俏,刚一出现便直奔主题道,可见这件事定是非同小可。
“何处?”
吴良配合道。
“文命(大禹)治水时几乎形影不离的一名工匠,此人唤作‘参’。”
甄宓继续说道,“此人身上便散发着与这木杖几乎一样的古怪气息,那种气息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兽非兽,其中还掺杂着一股莫名的尸气,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但对我涂山氏而言,却是如何隐藏也藏不住的。”
“所以……”
听到这里,吴良依旧没有找到头绪,无法完全理解甄宓究竟在说些什么。
刻有“鲧”字的木杖。
一个叫“参”的工匠竟与其有着相同的气息。
这股气息还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兽非兽,甚至掺杂着莫名的尸气……
吴良也不是没有见识的人,但是却怎么都无法将这些信息联系到一起,拼凑出一个能够说得过去的故事来。
“所以我敢断言,那工匠定是与这柄木杖关系密切!”
甄宓又语气笃定的道,“我也算是活了数千年,这种独特的气息却只见过这么两次,这绝对不是巧合!”
“那么依你所见,两者之间究竟有何关系?”
吴良追问道。
“你先听我说完那名工匠的事情。”
甄宓继续正色说道,“文命治水时,我曾见过那名工匠几次,初见他时便察觉到了这种独特的古怪气息,因此见文命几乎与他形影不离,便旁敲侧击向文命打听他的事情,免得此人心怀鬼胎对文命不利。”
“问过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此人乃是在文命被任命为司空,肩负治水大任之后才主动前来投奔,此前两人并不相识。”
“而文命则对他赞不绝口,只因他对于治水之事极有见地。他似乎对文命之父‘鲧’此前治水的事情极为熟悉,对天南海北诸多河道的水患亦是了如指掌。”
“起初文命治水时,因为经验不足还想使用‘鲧’此前使用过的‘障水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