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石室内的空气情况应是不成问题。
毕竟封闭的不是十分严密,透过缝隙能够与外界的空气进行流通,并且吴良已经看到了放置其中的长明灯,有灯在燃烧,便说明空气中的氧气还是相对比较充足的,因此进入之前并不需要太担心这方面的问题。
再加上站在门口并没有看到明显的烟雾,也并未闻到奇奇怪怪的味道,因此只是略微查看了一下,吴良便率先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典韦、左慈与张梁紧随其后。
看得出来,左慈与张梁二人还是略微有些心急的,因为他们一早便对石室中的东西有觊觎之心,此刻虽然受到了吴良的压制,却并不影响他们的兴趣。
进入之后众人才发现,这间石室比他们想象的要简陋许多。
除了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做工与现在相比同样算不上精细的石床之外,便只剩下了正北方那面设有大大小小大约十几个壁龛的石墙。
每一个壁龛中都摆放着一样东西。
“!”
左慈与张梁也是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这些放置于壁龛中的物件,接着眼睛一亮,竟跃跃欲试的向那面墙壁靠近。
“典韦!”
吴良立刻喝了一声,虽然是在叫典韦,但也同样吓了左慈与张梁一跳,身子一抖停下了脚步,有些忌惮与疑惑的看向了吴良。
“诺!”
典韦应道。
“在我对这间石室全部查探完毕之前,不论是谁胆敢轻举妄动,立刻废了双腿,不必向我请示!”
吴良目光扫过左慈与张梁,声音冰冷的说道。
“诺!”
典韦应了一声,一双虎目亦是瞬间锁定了左慈与张梁二人,甚至身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完全就是一副随时暴走伤人的姿态。
“……”
张梁缩了缩脖子,只得干笑着主动退到了门口位置,不敢再轻易上前一步。
这里的东西大概率已经与他无关,何况与他的性命相比,这些东西再好不过都是些身外之物,因此他要相对看的开一些。
而左慈见状动了动嘴唇,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吴良此刻的面色比声音还要冰冷,终是有些尴尬的跟随着张梁的脚步默默退了回去。
因为他完全看得出来,吴良此刻并不打算给他这个刚刚结交的“元放兄”面子。
所以他也就放弃了套近乎、拉情谊的想法,老老实实的依照吴良安排行事,免得给自己找不自在……
“元放兄莫要介意,这处秘境已有数千年之久,许多古迹一旦触碰便会造成不可修复的损坏,如此我便有可能错失一些十分关键的信息,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
见左慈乖乖服从,吴良脸上又露出一丝笑意,开口对他解释道。
“有才贤弟说得有理,是愚兄考虑的不够充分,险些酿成大错,又怎敢介怀?”
左慈亦是陪着笑拱手说道。
“元放兄是识大体的人,小弟感激不尽。”
吴良笑着还了个礼。
接着也并未率先前往那面墙壁进行查看,而是仔仔细细的在这间大概也就三十几平的石室中行走环视了一圈。
等绕到那张石床的后面,吴良却才发现,原来石床后面的地上还藏有另外一具尸首,只不过从门口的角度看过来,这具尸首刚好被石床挡了个严严实实。
而这具尸首的姿态也并不端正。
虽不是伏在地上,但却是斜靠在石床边上,一条胳膊还被在了身下,并且有一条腿的膝关节有着十分明显的错位迹象。
要说腐朽程度。
这具尸首与那具开门便能够看到的尸首倒是差不多,同样已经到了一碰便可能散架并化作齑粉的程度。
不过不同的是。
吴良没有办法判断这具尸首究竟是死亡时便是如此姿态,还是死后还被人移动过,原因就是那条腿的不太合理的膝关节错位现象,这使得这具尸首的姿势看起来并不怎么自然。
“两具尸首……”
看到这具尸首时,吴良已经蹙起了眉头。
吴良虽没有将这处秘境当做一座陵墓来看待,但依照张梁与严陆发现的甲骨文献记载,这处秘境亦是一座藏于地下的王都。
而若这处秘境乃是一座王都,那么这间石室便应该是王都的王宫才对。
一山不容二虎。
一座王宫中自然也不应该出现两具尸首。
除非……一公一母。
可惜这两具尸首的个头看起来都不算高,体型也并不算大,再加上尸首已经腐朽到了这种程度,以吴良的水平很难判断这究竟是不是“一公一母”。
不过。
就算真是“一公一母”,这两具尸首的姿态也完全不对。
不管这两具尸首死亡之后究竟有没有被移动过,他们的姿态都太像是横死,而不是在此处寿终正寝或安葬于此。
而除了这两具尸首。
吴良却还在那张石床上发现了一样“躺”的端端正正的东西。
那是一柄木杖。
这柄木杖大约有一米多长,看起来应该是天然生长而成的枝干与根节,上面并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与点缀,并且历经数千年,这柄木杖并没有出现干裂或是腐朽的痕迹,甚至在时常手握的中上部位置还有明显盘出了包浆的痕迹。
“这……”
看着这柄“躺”的端端正正的木杖,吴良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将它当做“尸首”安葬在了这张石床之上。
不过这个想法略微有些荒谬,吴良很快便将其甩了脑海,接着靠近了一些优先去查看那两具尸首,试图从尸首身上找出一些能够证明其身份的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吴良的细心查探之下,他很快便在那具隐于石床之后的尸首之间发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小东西。
这小东西就散落在腐朽的骨灰之间,若非吴良凑得足够近,很容易便会错过。
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将这块小玉片清理出来,吴良终于看到了它的全貌。
那竟是一个椭圆形的小玉片!
这小玉片处理的十分粗糙,也绝对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