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也就是说,这一切的一切,您都是知道的吗?”
周不疑有些诧异的眼神抬起头看向陶太妃。
“别把奶奶想的太那么愚笨,奶奶若是想要密切观察一个人的话,是轻而易举的。”
陶太妃揉了揉周不疑的脑袋。
就在刚刚,周不疑从陶太妃的口中得知了一系列有关于自己这一年以来所经历的事情,无论是远赴东巽,在东巽帝国都城遭遇刺杀,被木徳老道士救下并送回南离边境,还是北上江夏城,在江夏军营,在江夏院子遭遇东西两厂的刺杀,这些的种种,周不疑都从陶太妃的口中聆听到了。
“东西两厂那些跳蚤,这些年以来依仗着先帝遗留下来的泽爱,变得越发的膨胀了,前些年不过是想要获得出城建府的权力,现如今竟然都已经是将主意打到了王府世子的身上,呵,看来若是没有人站出来好好的治理一番这些跳蚤们,他们接下来是不是还要想着染指六部?将手伸的更深呢。”
陶太妃的语气中有些隐隐的不悦,她老人家坐镇金陵皇城后宫大半辈子几十年了,东西两厂从附身与锦衣卫门下到独立门户的种种,她老人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也是知道,之所以自从李敦民继位以来,东西两厂为什么会变得越发的嚣张根本原因是因为什么。
先帝,也就是老离帝在位期间一手将东西两厂从泥泞之中拯救了回来,靠着手下的东西两厂,将彼时嚣张的外戚政治彻底终结。
当年南离的外戚政治可是越演越烈,险些就要将南离帝国步了北艮帝国的后尘,也亏得是老离帝的手腕,以锦衣卫执金司为主力,东西两厂为辅,明里暗中互相辅佐的将外戚政治给彻底的铲除。
因为当年的这一番争斗,执金司势力大损,实力倒退不知多少,这也就使得自那一次的争斗之后,执金司便从与锦衣卫不分上下的境地之中一下子就落入了下风,最后差点就被东西两厂这两个后起之秀给爬上去。
当年因为处理外戚政治,锦衣卫和执金司都遭受了莫大的损失,执金司的那位老金吾,都殒命在那番争斗中,而乾清阳呢?他也是身受重伤,活生生的在皇城中休养了数年之久才渐渐的将身体调养好。
可是东西两厂却是趁着那一次的机会外加老离帝的支持,使得他们在之后事情落幕后将自身的实力迅速壮大,最后顺理成章的也是从锦衣卫中彻底的脱离开来。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老离帝对于锦衣卫和执金司的制衡手段。
老离帝自然不是傻子,反而的作为当年能够一手将如日中天的外戚政治掀翻的南离君主,这位老离帝无论是心智还是手腕都堪称上流,所以他之所以想要将东西两厂给扶起来的原因,就是因为想要对于锦衣卫和执金司起到一个制衡的作用。
锦衣卫和执金司这些年来的明争暗斗实在是太过于凶狠了,再加上这两方衙门在职权上本身就有一定的相似,所以这也就使得这两个衙门成为了天生的敌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是两方势力的互相斗狠,往往是最不稳定的。
所以老离帝这才想起来了一直被冷落挂名在锦衣卫门下的东西两厂。
将东西两厂重新拾起来,并且将他们扶持成为能够对抗锦衣卫和执金司的第三方势力,不说对抗,最起码也要将东西两厂弄成一个稍微有一些话语权,能够让锦衣卫或者执金司稍微有些忌惮的第三方势力就行了。
毕竟三方势力相互斗争的话,是历代先例总结出来最为平衡的一个法子,若是单一的只有两方的话,往往是有些偏颇的。
更别提在之后老离帝掀翻了外戚政治之后执金司的实力大损,这也就使得锦衣卫摇身一变立马就成为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这个局面,身为执政者,任何一位离帝都是不会放心的,虽然说锦衣卫的指挥使是服务伺候了南离皇室数代之久的乾清阳,这也仍然不会让一位正常的帝王去继续放任锦衣卫一家做大的,这可是帝王的通病,毕竟除了他们以外,任何人任何势力都是绝对不可能做到一家独大的,这是他们的特权,也只能由他们可以做得到。
锦衣卫整个衙门上上下下算上编外人员那可是多达万人的,这么多人,就算是离帝信任乾清阳,那剩下的那些人呢?
而东西两厂可就不一样了,因为东西两厂的组织人员基本上都是宫中的太监,这些人自然是明白的,他们的依靠从始至终只有皇权。
若是没有皇权依靠的话,他们这些人跟过街老鼠又有什么区别?所以比起锦衣卫来讲,东西两厂显然是会更容易获得离帝信任的。
只是恰不奉时,老离帝病重驾崩,紧接着就陷入了九子夺嫡的局面,再加上东西两厂的赌注压错,从而这也就使得了新任离帝李敦民对于东西两厂的好感并不像老离帝那般,只是因为要秉承先帝遗留下来的意愿,所以李敦民这些年来也是偶尔的会在东西两厂的发展上面做出一些帮助。
不过李敦民最为依靠着的,仍然还是锦衣卫,因为乾清阳和陆炳的生母这双层关系的使然,从而使得李敦民对于锦衣卫的信任远比东西两厂要胜过不少。
但是就是依靠在老离帝的余威之下,东西两厂在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