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你告诉他,我现在的官身是什么?”
段瓒翻了翻白眼:“太子亲卫统领。”
小程冲着李承阳一龇牙:“怎么着殿下,走吧。”
李承阳无奈的点点头,随后上了马车。
亲卫吗,就是和自己是一体的,同生共死都不止,一般都是亲卫先死,随后才轮得到他们效忠的人。
当然,更主要的是他根本就不会驾马车。
没办法,自己的盔甲带上武器,再加上自己,好几百斤的重量,什么马能坨的动。
更别说还有一个哭的跟泪人一样的薛玉呢。
但是无论是笑儿还是李侍的好意,他都不能拒绝。
那就只能坐着马车上路了,既然小程愿意给他驾马,那就再合适不过了。
草草的和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后马车就朝着绛州的方向狂奔起来。
一走就是一天,两个大老爷们也没什么讲究,饿了就吃,渴了就喝,随后的时间就全部用来赶路了。
终于,在第二天的中午时分,他们来到的绛州的地界上。
中途因为一路停都没停,所以并没有遇到什么别的事情。
到了这里,他们就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脚步了。
因为就在前方不远的一处山坳里,已经聚集了一大批马车一类的,把整个道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李承阳下了马车往外看去,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的路,随后就把薛玉给拽了出来:
“你看看这里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马车停留再此?”
薛玉扫了一眼就战战兢兢的回复到:
“启禀太子殿下,这是山贼在拦路收钱,那马车应该都是商人的货物。”
李承阳眉头一皱:“这山贼怎么还干上官府的活计了?”
薛玉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叹了口气:
“嗨,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而已,这地方连个山头都没有,那里来的山贼,
不过是一些人靠在了王家的门下,然后给王家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官府就不管吗?”李承阳问道。
紧接着又摆了摆手,示意薛玉不用回答了。
在这块地上,王家说的话可要比官府管用不少,王家一心想要做,官府是阻拦不住的。
薛玉倒也识相,不去说王家的事情,倒是把这山贼的事情给李承阳一一介绍了出来:
这就是一群破落户或者村子里的闲汉,靠着王家赚个糊口费。
商人们的货物经过这里,会上交一部分的过路费。
收的不算多,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一趟走下来还是有的赚的。
而且只有在这里交了钱,才能领到类似路引的东西。
有这个东西,那么接下来在太原地界上买卖物品都会顺风顺水,甚至遇到一些麻烦也可以凭借这个凭证去寻求王家的帮助。
如果没有这个凭证,那么基本上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经常就有舍不得交过路费的愣头青,结果他们无一不是带着满满的货物来,然后灰溜溜的返回原地,严重的甚至回都回不去。
付了很少的钱,就能保证这次行商的顺利,所有人都愿意交这个钱。
哪怕有人像官府告状,去请求官府的帮助,其余的交了钱的商人也会站出来作证,根本就没有人去收他们的过路费。
久而久之,这种事情几乎就成了所有商人默认的规矩,哪怕是在路上没遇到这些交过路费的人,那些商人也会自己找上王家的门去,求爷爷告奶奶的一定要把钱送到人家的手上才行。
李承阳皱了皱眉,然后拍了拍小程:
“走吧,咱们这次什么都没带,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总不能连个路人都收费吧。”
说完就带着薛玉回了马车里。
小程一声吆喝,马车就缓缓的往那边走了过去。
走进了才发现,这是一条挺宽阔的路,大概能容得下四辆马车并行。
此时道路的两侧,都排着一溜长长的队,正在一辆辆的往前挪动,想来是排着队交钱的。
但是在这路的中间,确实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程一看就乐了,这中间留出来的空位足以让两辆马车通行,当即马鞭一挥,赶着马车就往中间的道路走去。
马车里的李承阳正在和薛玉说着薛仁贵的事情,薛玉自从知道李承阳身份之后就放弃了一切反抗,李承阳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现在乖得很。
关于薛仁贵的所有事情都是尽数相告,慢慢的,一个能吃苦还特别能吃的种地少年的形象就出现在李承阳的眼前。
本来还打算继续询问一些事情,不想薛玉不经意间往外扫了两眼,随后面色立刻大变,
掀起马车的车帘就喊道:
“停下,快停下,祸事了啊,快快回去。”
小程诧异的扭了扭头:“关你什么事,这路在这放着不就是给人走的吗,
咱们又不做生意也不用交钱,难道还排到别的队伍后面等着?”
薛玉却丝毫没在意小程说的话,喊完之后就想上来抢夺小程手里的马缰。
小程刚要呵斥,不想从前方传出来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
“哟呵,那个娃子这么大胆?活腻了吗?”
话音一落,薛玉就像失了魂一样,缓缓的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