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让朱国治收回政令,还让倪用宾等人被抓了。这件事情传开后,顿时江苏一带,对金圣叹的嘲讽就铺天盖地的传来。
金圣叹听了两天就受不了了,准备再干一场大的。于是又来邀请徐元文,但金圣叹刚进了徐家,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只见整个徐家都弥漫这一股悲伤的气息,而且十分压抑。
金圣叹也顾不得说起自己来的目的,见到徐元文后便道:“徐老弟,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令尊?”徐元文叹了一口气,道:“不是,家父依然健在。”金圣叹越发惊奇了,忙道:“那贵府上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时,徐元文的哥哥徐乾学道:“金先生还不知道吧,我们有家人从北京传来消息。说当今皇上已经殡天了。”金圣叹猛然一惊道:“你们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不对,复明军中根本没有皇上啊,只有一个监国殿下。”
徐乾学顿时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我说的不是大明的皇上,而是大清的皇上。”金圣叹一下愣住了,大清皇上没了,自己闹起来,复明军还有什么顾忌?那不是自己找死吗?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大大清的?皇上?”徐元文道:“金先生想的没错,就是大清的皇上殡天了。”
金圣叹疑惑的道:“不可能,大清的皇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怎么会突然殡天呢?这一定是假的,是谣传吧。”然后猛然对徐元文道:“徐老弟,你们的消息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现在复明军在江北封锁了所有的道路,你们居然能走北京传来消息?”
徐元文见金圣叹追问的急,只好道:“不瞒金先生,我们在北京还有些产业,这也是昨天刚送来的消息。这还是我们舅舅带来的消息,你也知道,他的名声,还有他一直都是以反清复明为己任。所以复明军并没有阻拦他南溪,也就把这个消息带了回来。”
金圣叹顿时又是一惊,道:“怎么?你舅舅回来了?他有没有说皇上是怎么殡天的,是为了什么事情。正是年轻力壮的年纪,怎么就突然殡天了?再说了,你舅舅在大明是有些名气,但是在大清,还能打听道这样的消息吗?”
见金圣叹不信,徐乾学便道:“金先生不相信,那好,我们舅舅昨晚才回来。今天正好在我们家里休息,我这就去请舅舅出来。到时候大家再详细一问,事情就明白了。”
金圣叹一听,传消息的人正好在。当即忙道:“还是我们一同去请吧,亭林先生乃是天下大儒。让他出来见我们,当不起,当不起啊。”刚说完,就听见里屋传来一阵笑声,道:“你金大先生什么时候也如此谦虚了?”
说话见就见一脸风尘的顾炎武走了出来,原来这徐元文的舅舅,正是顾炎武。而顾炎武年龄比起金圣叹,还要小上五岁。但顾炎武由于这些年,到处奔波。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比金圣叹老了很多。虽然如此,但顾炎武现在已经是名满天下,而金圣叹被世人传道的却是一个狂徒而已。
这也是金圣叹不想与顾炎武打交道的原因,但是现在顾炎武已经出来了,也不能太过无视。于是金圣叹忙起身道:“亭林先生,你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在你的面前何人敢大言不惭啊。”
然后金圣叹又看了一下徐元文,道:“何况现在徐老弟,也是状元及第,天下间的名气,都被你们家给占去了。”顾炎武忙道:“金先生过誉了,满清选出来的科举,能有什么学问。”
金圣叹见徐元文脸上顿时僵住,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亭林先生,你说大清皇上已经殡天,这事是真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按道理来说,大清的顺治皇上,刚好是年富力壮的时候,怎么突然就殡天了?”
顾炎武没有确认消息的真假,只是道:“这当然是满清擅自占据我大明江山,可是他们又无福享受这大好河山,所以折了阳寿。年纪轻轻的就夭折,也不说没有道理。”金圣叹一听,顿时在心里骂道:“就你这话,你就不怕折阳寿?一副读书人的样子,却又满口鬼神之说,你也不害臊。”
一旁的徐元文也道:“舅父,圣人言: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都是圣人子弟,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顾炎武也不在意,道:“这也没什么,偶尔言语,不过是抒发一下心里的痛快罢了。”
听见顾炎武说什么抒发心里的痛快,顿时几人都对顾炎武的消息,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只是考虑道顾炎武的名气,不好直接提出来。但是几人的面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沉重。
顾炎武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轻佻了,又看到金圣叹几人,都焦急的等着自己诉说顺治的事情。顿时一副长者模样,指着几人道:“你们啊,你们都是大明的子民,是汉人的百姓。居然为了一官半职,把祖宗的教诲都忘了。全然忘了华夷之防,丝毫不顾及民族之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