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的肉搏战正式拉开帷幕,一个手持刀盾的明军士卒,身着红色盔缨,厚重的铠甲,一看却是如今已经是什长的耿仲明,他一个跨步跳过一个被火炮轰开的土墙寨墙,灵巧的避过几个白摆甲喇兵的围攻,回首一个冲刺,将那个鞑子捅了对穿。
铛啷一声,对面的手持硬弓的鞑子搭弓射箭射在了他的手中的盾牌上,他在土墙的缺口处,闪转腾挪,左突右进,几个鞑子被他一一点名,捂着肚子都是不甘心的倒在了地上。
在他的守护下,不断的有明军士卒从缺口处涌出,成百上千的明军开始在女真寨墙内列阵,还是那个鸳鸯阵,还是那个配方,还是那个味道,一招鲜,吃遍天。
这个鞑子都是感觉到这场战不同一往的艰难,再也不是之前那些触之即溃的明军部队。他们成功地从羊完成了对羊的进化。
明军的炮火已经停止,不仅是因为害怕炮镗需要散热,也是因为害怕伤害到了自己人。
女真的第一道防线已经摇摇欲坠……
大牛山的山顶阵地,此时一片喧闹,甚至可以说是骚乱,骑在马上的库勒擦也是无法平静,蹙眉望着明军军寨方向,仿佛能看见几里之外的戚金的样子。而闻得此时正蓝旗固山额真啊拜开口,库勒擦根本没有转身,便直接摇头。
这个啊拜可不是个普通的八旗将领,就是库勒擦也是得让他三分,他就是如今努尔哈赤的三子,母亲是庶妃兆佳氏,追晋镇国公,谥勤敏。
要说这个啊拜虽然不如他的大哥褚英勇善战,不如他的二哥鬼心眼多,更是不如他的八第皇太极的权谋心术,但是也是一个猛将。
这次库勒擦向南攻击,啊拜就是跟随库勒擦而来,一则有监察之责,二来也有帮助之意!
“为什么?”啊拜认真相询。
库勒擦闻言终于回头,却还是没吭声。隐约有些愤怒!!因为他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拔离速终于无奈,却是嗤笑一声,自嘲了起来:“确实,金州卫,复洲卫,盖州卫那地方,三面环海护着,地形也与这边无二,瞅着是个甜瓜,其实倒像是个陷阱……若是去打,得带多少兵去?那里又有多少的拦路虎?戚金带的戚家军如何是吃素的?安平山父汗是如何败的?带的少了,如何保证能一击而中?带的多了,如何保证戚金不会扔下海洲反扑回去辽阳,说到底,咱们兵力不足……”
“啊拜。”库勒擦终于听不下去,脸色通红的他大声喊叫。“你到底想说什么?”
啊拜回头瞥了眼身后的随从,一众军官、甲士纷纷会意撤离,
一时间只有库勒擦次子啊敏一人,在身后不远处手握钢刀,啊拜是努尔哈赤儿子,他出生时,努尔哈赤已经统一了整个建州,所以他一向是养尊处优,发号施令,原本想让啊敏也滚蛋的,但是一想到库勒擦这个一言不合就拔刀的臭毛病,愣是没敢开口。
“俺就是想问问亲王,兵力不足的事情你到底准备怎么解决?”目光从啊敏的身上一扫而过,见到周围没了外人,他转向库勒擦,已经是坦诚相对了。“戚金领着五万兵到了小牛山,周围还在源源不断补充周围的卫所士卒,你让幹里布去了海洲身后的盖州,这应对固然没错,可眼下咱们就三万兵在此了,其中还有一万是投诚的汉军……拿什么与这般规模的明军决战?”
库勒擦刚要做答,啊拜却说个不停起来:
“年初哨兵从安平山回来后,报告战况,你给俺门计算的兵力可不是这般的!出兵时,大家害怕暑气,你却说,咱们这一路是五六万万对明军五六万,就算是戚家军有暑气也无妨,结果咱们这一路实际上迎上的明军军加起来绝对七万不止!固然也许他们之中有很多的一处即溃的卫所士卒,但是一分兵,如此就剩下此时的三万!!”
“战场上变化神鬼莫测,当然有偏差。”库勒擦一反平常的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对方说完,听完之后反而平静,却是完全不以为意。“兵力之事固然有了差错,但俺也早有考量,并不是关键问题,你也不必担忧……还有别的要问吗?”
啊拜一时语塞,被他的噎的一时说不出,却又强行憋气相对:“库勒擦,俺一向敬你,父汗也说你是一时的豪杰,但你也该稍微与俺几分实在,真以为我不知道辽东局势?幹里布渡河破了盖州,算是一招妙策,但如何半月也打不破如今的海洲?如何现在也不来大牛山?反倒是明军数万包围了大牛山